16。【thisisnotyouryear】
    很少見到孫翔這樣精神不濟，呆望著液晶屏的眼睛木訥得人心疼。
    林陽問他怎麼了，是休息不夠還是最近行情不看好，他都搖頭。
    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最近格外行色匆匆，好一段日子無班可加，倒讓一幹職員樂得清閑，也不見得多事，管他究竟做什麼。
    除了林陽和陸雲，追問無果，也隻能是白擔心。
    一次林陽敲門進孫翔辦公室，無意聽見他打電話，隻抓到什麼機率之類全無脈絡可循的字眼。
    見他進來，就大而化之地掛掉，微笑著問，有事麼？
    反正問了也不會有答案吧？
    他交代完工作不多逗留，轉身又瞥見某人昏昏沉沉地擠按太陽穴。
    腦袋裏塞滿問號，總無人解答。
    一肩扛這種事，有時候與鑽牛角無異，每一步都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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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蔣想他自己不會在這裏定居，所以要隻狗來幹嘛呢？
    送又送不掉，扔之可惜，他尚有憐愛之心。
    他看著趴在他畫架下的西施，思緒跑得老遠，一時抓不回來。
    它正睡著，柔軟的耳骨朵卻注意到任何一絲氣息，總會憑白豎起，跟著是腦袋。
    我說過它訓練有素吧，真的。
    “西施，我走之後，你要去哪裏呢？”
    明知不會得到答案，這種蠢事自己還真是越做越不靠譜了。
    總是嘲笑別人，現在輪到自個兒犯糊塗了。
    西施嗚咽似的發聲，靈性得樣子讓人有潸然落淚的衝動，有那麼一點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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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天下還是無不散之筵席，大家把飯吃得很沉默。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原本就是闊別很久的人，來過，現在要回去罷了。
    “弟弟啊，回去後好好找份工吧，看你成天這麼畫啊畫的，換不了銀子啊。”
    陸雲三杯酒下肚，反到說了點正經話。
    “是這個道理，哥，我記住了。”
    他這麼官方的回答，有時候你真的很難判斷他哪句真心，哪句假意。
    你總是挑不了他的毛病，所以和他一起也總是無法熱鬧。
    對於男人來說，太過少言寡語或者善於掩飾，總不會太合群，時常揶揄打鬧的話，感情比較容易增進。
    小蔣的生活重心從來不明確，為了活著而活著，不打攪別人，也不願為人幹涉。
    大約就是這樣了。
    孫翔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