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高貴的情書和自言自語】
    兩天後，派出所打來電話，說是小蔣的身份證被人拾遺上交了，叫他去領。
    失而複得不讓他感到幾分喜悅，他隻是覺得好笑，不知道這樣的幾率有沒有萬分之一？
    他高效地去教務處補辦了注冊，還有一係列亂七八糟的手續。
    他下巴抵著桌子，擺弄著卡片，在思考一個過程。
    一個俠骨丹心，憤世嫉俗，舉世皆濁而我獨清，世人皆醉而我獨醒的盜俠？
    不是打家劫舍而是劫富濟貧，行俠仗義？千金散盡行蹤飄忽，不勞受害人費心還把證件給還回來？
    “是隨手扔了吧。”陸雲笑他天馬行空。
    “這兒有些焦，該是燒過……”小蔣不認同，“神秘的鼓上蚤，這心思咱捉摸不透呀！”
    “說什麼呢？”孫翔經過，看他倆神神叨叨的模樣。
    “沒什麼，就是我弟的身份證找回來了。”
    “哦……”這事兒他聽陸雲說過，“那不就好了。”
    “嗯。”
    小蔣深睬凝人的眼神會發光，食堂間功率孱弱的燈泡照耀下，孫翔第一次看著小蔣的眼睛。
    說不出是什麼異樣的感覺。
    堂而皇之，他居然敢這樣堂而皇之？
    小蔣有些糊塗了。
    夜裏，他張大放空的眼珠子，對著不遠不近的天花板，似乎想看出個所以然來。
    他最恨？
    他最恨遊手好閑，依附於人的寄生蟲，他最恨偷偷摸摸，手腳不幹淨的佛爺。無力立法，否則捉到一次剁根手指，看誰造次？
    淡淡的煙味，陌生又熟悉。
    消瘦的身形，那麼相似，還有那聲似有還無的“對不起”。
    自詡過目不忘的小蔣，怎麼會弄錯？
    他自暴自棄地閉眼，不願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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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Y。
    陸雲和林陽很早就發現他們的名字，頭文字是一樣的。
    生命間千絲萬縷的聯係是天注定，斬不斷，理還亂。
    一個講，一個想。
    天空是純淨的青色。
    花盆裏隻剩截斷的枯枝，人為或自然，已經不重要。
    如劇情所常見，自己健忘或擔心他人健忘，都會做些無患之準備。
    比如鑰匙。
    女人熟睡，林陽打開窗，試圖讓混濁的空氣新陳代謝。
    冷氣和陽光帶來的暖意合而為一。
    女人不醒。
    林陽鎮定自若的笑容收好，免得浪費。
    他們不熟，也就是萍水偶相逢，他也好笑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收拾這一份事不關己的千頭萬緒。
    “你們都那麼固執。”他瞥見桌上淩亂的錫紙團，插滿煙蒂的煙灰缸，撲滿的畫麵頭一次讓人有種強烈的萎縮感。
    “醒了？”
    木訥的女人的眼神，回應不過是虛無縹緲，不可求。
    “還記得我麼？”
    不記得，不用說我也知道，林陽垂睫歎了口氣。
    “沒什麼，我隻是來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