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弄影 月流輝  第三章 月流輝之玲瓏燈會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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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年某月某日,某師尊輕手輕腳地避開那些複雜的機關,泰然自若地坐下,咬了一口千層糕,將桌上所有美食一掃而空,穆廉提起袖子擦了擦汗:“師傅,你又把師弟美食...”話還沒說完,就被繩子提著腳倒吊在半空,穆廉欲哭無淚,每次都這樣,師傅吃美食,他受罪。
    剛出宮,雁司就覺得不妙,先爹娘一步回到家中,用一個飛刀斷了穆廉腳上的繩子,一手五飛刀把那妖嬈的青衣定住,看著桌上,她哇地一聲就哭了:“綠意給我做的糕點全宴。”青衣緩慢地挪著步伐,雁司咬牙切齒:“飛雁。”轉眼間一隻大雁擋住了門口,青衣挑了挑眉,從懷裏掏出一塊笑口酥,塞進那隻大雁的口中,其餘兩人當場石化。青衣摸了摸溫順下來的大雁:“廉兒,帶飛雁到外邊玩,為師跟雁兒談點事。”一邊被牢籠禁住的穆廉揉著頭:“是,師傅。”用玄絲將鋼條絞斷,把
    大雁帶了出去。
    青衣看著她頭上的發冠:“雁兒已經行過冠禮了啊。”雁司氣鼓鼓地瞪著他:“知道我冠禮,還把我的糕點都吃光,我好不容易央著洛陽樓的綠意給做的。”說完,她的眼色一沉,冠禮啊,原本應該是及栟禮的,看著鏡中的自己一身白衣:“師傅,今日徒兒是不是玉樹臨風嗬?”青衣搖著羽扇,眨著眼:“與為師相比,如何?”她喝了口桃花釀:“你太老了。說吧,老頭子,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又想打什麼主意?”青衣擺擺手:“別把你師傅我看得那麼壞心眼嘛,不就是來幫你慶祝及栟。”從身後拿出一套紅衣和頭飾:“諾諾,吃了你的美食,送禮抵過。”他還不知道自己那愛徒心裏的小九九,晚上是百年難得一遇的花燈會,她怎麼會安分地呆著?
    她笑嘻嘻地接過師尊的贈禮:“謝謝師傅。”眼中漾開了一絲調皮,師傅是除爹娘姐姐以外最疼愛她的人,她知道的。青衣搖搖頭,歎了口氣,彩燕你在天之靈保佑雁兒幸福,這樣一個美好的孩子,怎麼忍心讓她去承擔如此沉重的擔子,真希望她不會步我們的後塵,彩燕等我,等亂世平定,北瀾就來陪你。青衣又開始他的雲遊了,穆廉在外麵牽著飛雁,說實話,究竟是誰牽誰,雁司一出門就看見穆廉抓著飛雁那肥肥的爪子掛在空中搖搖欲墜,某人嘴角狂抽。
    垂兒抱著一疊書籍跑過來,見穆廉在旁邊,改了口:“公子,回來啦?”這丫頭是前兩年爹娘給配的,表麵上說是解悶,實際上是怕了她那頑劣的脾性,到哪都跟著,就進宮那會分開了一下,瞧,這不是又跟上了,想甩掉也不可能,那丫頭的輕功太好了,娘的內功盡數傳給她能不好麼?雁司換上風流的語調:“是呀,回來了,垂兒瞧瞧我這一身怎麼樣?你家公子我夠不夠風流倜儻?”垂兒臉上燒了起來:“公子,穆公子還在呢。”哎呀呀,就知道這垂兒的一副心思全放那木呆子那了,她撇了撇嘴:“那麼在意穆公子,你就跟著他吧。”垂兒一慌忙跪下:“垂兒不敢,夫人待垂兒恩同再造,垂兒這一生永遠隻淩家效命。”穆廉搖搖頭:“雁司,你就這麼欺負垂兒,男子漢大丈夫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這兩個呆頭鵝,雁兒聳聳肩,把垂兒扶起來:“我不就是和你們開開玩笑,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對上眼了,連說話都如此有夫妻相。”穆廉咳了幾聲:“師弟詆毀我就好了,垂兒是女兒家,壞了名節事大。”她撫了撫別在頭上的白玉簪子,不語,笑意直達眼底:“垂兒,晚上我要吃盡元城的美食。”垂兒心裏捏了把汗,在心裏保證小姐絕對不會僅僅是吃美食那麼簡單,穆廉知道他那小師弟心底肯定又再盤算些什麼,不過他沒時間去想這些了:“師弟,我先走一步了,我爹還在府裏等著我。”待穆廉走後,垂兒淚眼汪汪:“小姐...”雁司一想起花燈會那熱鬧情景,心思都飛到九霄雲外了,晚飯的時候,一直癡癡地笑,雨燕姐姐上雁都進貢了,還有誰能管得住她,垂兒越是心驚膽顫。換上紅衣,師傅的祝禮,她記得在眾人麵前,她是淩佑丞的公子,燕王欽點的才高八鬥,即便是及栟,她無法像一個平凡的女子,塗脂抹粉,輕綺羅紗,這身紅色也算是彌補一下,盡管是男裝。
    翻出圍牆,雁司迫不及待東走西竄,垂兒緊緊跟著,轉到一個書墨攤子,聽到攤主的不屈不撓聲音:“公子,這是上等的血墨,十兩銀子已經是十分廉價了,不能再低了。”探頭一看,竟是個孩子,那墨條在花燈的照耀下,漾著柔和的光澤,隻見那買家遲疑了會:“八兩,要就來,不要就算了。”不明就裏的她望攤子邊一看,躺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女孩,原來如此,好家夥,真會宰人,趁人之危,那墨條怎麼看也絕對不止十兩,風一吹,竟能聞到濃而不膩的墨香。那少年握緊了拳頭,開始包裝墨條,那肥大叔笑著露出了一顆金牙。她走近探手將包好的墨條奪到手,拆掉包裝,放到鼻下一聞:“果然是好墨,給八兩這個價,糟蹋了。”肥大叔急了,到手的鴨子不能飛了:“小子,這是我的,少狗拿耗子,多管閑事。”說罷,便要強取。
    她輕鬆地避過了那隻髒手:“這裏是集市,珍品嘛,本就是價高者得。”嫣然一笑,她掏出銀子遞給少年:“這是一百兩,這墨我要了。”誰料那肥大叔惱羞成怒:“來人,把這攤子給我砸了。”垂兒忙上前護著:“公子。”護院見是姑娘愣著沒上前,那肥大叔踢了其中一個護院:“飯桶,給我砸。”垂兒上前對付那群護院,忙得不可開交,雁司推少年走:“帶她去看大夫吧。”看了看一旁的人兒,少年抱起孩子:“多謝公子相助,日後定當為奴為馬報答公子的救命之恩。”離去之時,那少年牢牢記住恩人的容貌。
    肥大叔見少年走了,怒火更盛,竟掄起一個木製品砸向雁司,垂兒來不及回救:“公子,身後!”隻得大喊,人群中躍出了一藍衫將她護在身下,那一下活生生地砸在那清瘦的軀體,藍衫的隨從將肥大叔踩在地下,氣急敗壞地:“公子,你怎麼那麼衝動。”雁司看著擋在身前的人:“為什麼要救我?”藍衫抿著嘴笑:“你為何出手助那少年?”垂兒跑回去,推開藍衫輕聲道:“公子,沒事吧?”一時心急用勁大了點,把那男子給推倒了:“咳咳...”雁司搖搖頭:“垂兒,你去看看那位公子。”垂兒準備為那藍衫把脈,那隨從將劍架在她脖子上:“放開我家公子。”那男子搖搖頭:“歲今不得無禮,讓姑娘看看,無妨。”垂兒睨了歲今一眼,在雁司耳邊說了幾句話,雁司臉色變了變,原來是中了七醉散,本來無藥可解,前寫日子用飛雁的羽毛加上花蜘蛛的毒液研製出了解藥,身上隻帶了三顆,取出一顆花解丸,垂兒會意地送上去:“算你命大,這是我家公子前些日子研製出來的,解寒毒。”
    歲今看不慣垂兒的囂張態度:“你這丫頭真無禮,若不是我家少爺救了你家公子,看你回去會不會皮開肉綻。”藍衫苦笑著:“姑娘,在此謝過了,但在下中的並非寒毒。”雁司真有點無奈了,怎麼一個個都這麼死腦筋:“說得對,那不是寒毒的解藥,那是七醉散的解藥,要吃不吃你自己決定。垂兒,我們走。”不理會身後人的詫異,想她七歲被北瀾收為弟子,八歲就將醫書看遍,食遍天下的藥草,解毒醫人她叫第二沒人敢喊第一,當然用毒功夫更甚。那抹紅色漸漸消失在人群,顏雁臨將藥丸吞入,腹腔似乎沒那麼冰寒了,歲今緊張的看著他:“爺,那樣子來路不明的人,怎麼可以相信?”
    剛才的情景曆曆在目,垂兒忍不住:“公子,下次不要做那種事,你要出了什麼事,讓我怎麼向夫人交代?”說著說著,竟有點哭腔,雁司也知道是自己莽撞,抱著她:“我知道了,垂兒不哭,我答應你今夜不多管閑事了。”垂兒紅了眼眶:“公子要說話算話。”雁司用袖子擦幹了她的眼淚:“你這樣子被穆師兄看到,他又會以為我欺負你了。”說罷,接著繼續閑逛,垂兒忙跟上:“公子,你上哪?等等垂兒。”雁司笑著:“未央樓,我要找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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