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咬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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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笑笑時間容易打發,兩個…半小時很快就過去了,進客棧第一件事就是卸下包袱,放鬆身體,然後再出門活動筋骨。
看南瓜那一身煥然一新的裝束,他就是個地地道道的文弱書生。皇太子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調皮的南瓜。
小憩片刻,梳理一番,南瓜悠閑出門:隻見他,頭戴帽兒,身穿袍兒,腰係墜兒,手拿扇兒,麵如桃兒;隻見他,緩緩而來,徐徐打開扇麵兒,不巧!正是一把桃花扇兒;南瓜輕搖幾下兒,對著皇太子微微笑兒,要命!皇太子頓時沒了魂兒。
“看什麼?!走啊!”南瓜收起扇子用扇柄敲了一下呆愣的皇太子。南瓜暗惱:這個眼神怪死了,又跟那天麗春院裏的一個樣,看個毛。
“……哦,哦走,走。”最讓人‘神魂顛倒’的就是情啊人的眼神,隻要瞄你一眼,你就會‘呆若木雞’,何況南瓜看他的還是個露酒窩的帶笑眼神,簡直是要人命。
被南瓜敲了一扇柄後,皇太子才如夢初醒,忙不迭地說:“走,呃,走,走,……我,我從沒見你這身儒生打扮。”
“儒生?也就是臭書生?不是翩翩佳公子嗎?哈哈,是我老媽給我置辦的,她說穿上後會顯得我成熟些。走入社會就要穩重行事,怎樣?還可以吧?”
“嗯!很俊朗,南姨的眼光真不錯。”
“那是當然!我像不像會寫八股文的知識分子?如果戴上我老爸那副眼鏡就更像了。……誒~我們等會兒先去哪?我坐得骨頭都散架了,去走走,活動活動。”
“我對這裏也不甚熟悉,隨便轉轉吧。……走。”在皇太子的眼裏,哪裏都是風景,隻要是和南瓜在一起。
皇太子拉過南瓜的手還沒走兩步,大煞風景的人出來了,那個小魔女擠進兩人中間,挽起皇太子的胳膊說:“太子哥哥我們可以走了。先去吃飯還是先去哪兒玩?”
“不吃飯!去我們男人去的地方,你也跟著麼?”皇太子沒好氣地甩開小魔女的手。
依舊是一身男裝的小魔女可不是那麼好甩的:“當然了,我是奉旨監督,你們去哪兒,我去哪兒!”
“李朵蘭!你……”皇太子還沒把氣勢拿出來迫她退卻,小魔女已轉身纏上南瓜的胳膊說:“南瓜哥哥我們走,別理他。”
南瓜被這個所謂的妹妹拖著,回頭看了一眼頭上冒白氣的皇太子,莞爾一笑。……噢,好吧,那就,走吧。
“你多懶,你很懶嗎?你的名字也不咋樣麼,還不如我南瓜好聽呢。”南瓜此言一出,氣得小魔女“哼”的一聲,甩了南瓜,獨自前頭走去。
女人愛玩水,男人喜登山,興趣不同,小魔女夾在其中實為不相稱,幸虧她性格開朗,不像個老要人哄著的小女孩,倒是挺像花木蘭有幾分英氣。
小魔女不吵不鬧跟著他們瞎轉悠,她也玩得不亦樂乎!雖不確定是不是她太子哥哥想甩了她而故意這樣瞎逛的,但不管怎樣,反正她是跟定了。
穿涼亭,沿河堤,過小橋,遙見一體態輕盈的少女用細竹竿在撲打水麵,‘牧鴨女’嘴裏吆喝著正趕鴨子過河。十幾隻鴨子撲騰著,你追我趕,爭先恐後遊向對岸。
見此情景,皇太子隨口念道:“掙渡!掙渡!驚起一灘鷗鷺!”
小魔女大喊:“錯了!錯了!是鴨子不是鷗鷺啦!”
南瓜指著趕鴨少女說到:“優物!優物!驚起一路回顧!”
白虎笑罵南瓜,說:“色徒!色徒!武不精文不素!”
哈哈哈,真是三句不離黃,葷話就像含在口裏的水,一說話便會流出來,誰能免俗?
南瓜先在心裏暗笑一把,後想想,說他是‘色徒’有點被冤了,南瓜不認為他說的是葷話,遂辯解道:“怎麼個不素法了?我這句哪個字葷了?純素一碟!是你們腦中的色呃情純度偏高了。”
“文素人不素,真是英雄所見不同,別人看到其他的,而你眼裏隻看到人家姑娘。”皇太子打趣南瓜。南瓜的重女色,而不重男色的心態,在皇太子看來怕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吧。
“清水出芙蓉,亂世出英雄,這是正常現象,我會看女孩子當然也是正常了。是你們假正經!虛偽!”南瓜繼續為自己辯解。
皇太子揭老底:“你在東昌鎮就是見一個盯一個,進了麗春院卻又不敢看了,真正的有色心沒色膽,想充大男子,你不虛偽?”
“那已是‘蝌蚪尾巴’了,你幹嘛老抓我過去的尾巴不放啊?”南瓜惱羞道。……真是的,他屬於正常的‘排異現象’。第一次被一群女人包圍,並為所欲為地攻擊,難免是要緊張的。老提人短處做什麼?
“蝌蚪尾巴?怎麼解釋?”皇太子問。有點難懂這個詞的真正意思。
南瓜不屑,斜眼說道:“除了四比八股你就不看小故事了?就知道讀死書,不知道活的故事才精彩。蝌蚪尾巴,那隻是一個小故事而已,而已。”
小魔女來興趣了:“什麼故事?說來聽聽!快說來聽聽!”
南瓜“啪”打開桃花扇兒,說:“好吧,那我就說給你們聽聽。故事書上雲:有個叫艾子的人坐船到海上,夜裏停泊在一個島嶼的邊緣。深夜,他聽到水下傳出哭聲,後來又聽到好像有人在說話的聲音,於是拉長耳朵仔細傾聽。他聽到有一個人說:‘昨天龍王下道命令,說是水中生物,凡是有尾巴的都必須斬首。我是一隻鼉,因為害怕被砍頭而哭泣;你是一隻蛤蟆,沒有尾巴,為什麼也在哭呢?’接著,艾子聽到另一個人回答說:‘我如今幸好是沒有尾巴,但卻擔心龍王會追究我過去當蝌蚪時的往事啊!’……喏,就是這樣,蝌蚪尾巴已掉了,過去的事就不用再提了嘛,是吧。”
南瓜說完看著皇太子,皇太子輕笑一聲不作答,用扇柄輕敲了一下南瓜,南瓜也回敬了皇太子一扇柄,然後又互相敲了一記,相視而笑,笑而不語。他們之間的互動在白虎眼裏是曖昧十足,白虎以拳抵唇咳嗽了一聲,以示看客已看得肉麻了。
三個男人打啞謎玩曖昧,還是假小子小魔女‘哇啦哇啦’叫開了:“哈哈哈,有趣,有趣,不過站著聽故事不愜意,不如到前麵那家酒店坐坐。去歇一會兒吧,還是坐著的好。”
瞎走亂逛是該坐坐了,也該是時候用餐了。進酒店白虎就像餓狼望月似的望著酒壇說:“先來一壇好酒,五斤牛肉、二十個饅頭。”
南瓜看著白虎不敢置信:“不會吧,要這麼多,我們打算吃幾天啊?”
小魔女掩口輕笑,女人味十足,這個動作實與她的裝束不符,顯得不倫不類、不陰不陽,不男不女。
皇太子解釋:“白虎一個人就是吃八個饅頭二斤牛肉也不嫌多,黑虎更能吃。”
南瓜有所疑,真的嗎?……這麼說,以前他老媽是餓著白虎沒讓他吃飽飯?怪不得他老媽時常埋怨說,做再多的飯菜晚上也被黑虎偷吃掉。所謂壯士就是先壯肚子,這就是好漢!能吃就是英雄好漢!南瓜露出敬佩的目光,原來‘壯士就是這樣吃成的’。好漢!
好菜上來了南瓜也不瞧上一眼,白虎吃饅頭兩三口就解決一個,南瓜豪情十足地也抓起饅頭就往嘴裏送,這架勢好像要跟白虎比賽來著。可是,壯士也不是這麼好吃的,饅頭個大,不能與南翔小籠包相比,想一嘴塞出一個壯士,絕對不可能。
南瓜勉強吃掉第三個,第四個咬了一口,含在嘴裏怎麼也咽不下去。壯士不成,成烈士!饅頭沒味道,牛肉也不香,對白虎,唉!他南瓜隻能“望其項背”耳。
皇太子看不下去了,勸道:“順口湯,吃不下別硬撐,扔了吧。”皇太子還真怕南瓜自不量力會吃撐。
“太浪費了!……扔了怪可惜的,慢慢吃。我能吃完它的。”南瓜掂掂手中的饅頭,皺緊了眉頭,這饅頭份量不輕啊。
……唉,吃吃沒胃口,扔扔不舍得,南瓜強迫自己又咬了一口。
南瓜的脖子一伸一縮的實在讓皇太子無法看下去。
“給我吧。”
皇太子伸手接過南瓜手中的饅頭,二話不說一口一口吃了起來。
這一幕倒讓小魔女大為吃驚,指著皇太子竟口吃了:“太,太子哥哥,你,你怎麼吃,吃別人吃剩的東西?”
皇太子默不作聲不做解釋,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小魔女眨眨眼湊近她太子哥哥的耳邊說:“太子哥哥呀,你說曉楓該怎麼辦好呢?”
“嗯?什麼意思?”
“太子哥哥不知道嗎?曉楓從小就喜歡你,大家都知道的。如果你和南瓜的事要讓曉楓知道了,他還不鬧翻天了。……太子哥哥忘記了?你那年跟二皇叔府裏的一個小可愛好了一次,曉楓知道後就發了十天十夜的脾氣他還不解氣呢。你跟南瓜同吃同睡,現在還吃他的殘羹剩飯,你對南瓜好成這樣,像一個人似的,你讓曉楓怎麼辦好呢?”
“殘羹剩飯?你太誇張了。……哦,你說曉楓發脾氣那次,那次他是發脾氣了,可沒你說的那麼嚴重。我和曉楓是十幾年的兄弟情,和南瓜的不一樣,你們女人就是這樣喜歡亂說,唯恐天下不亂。”
“你們男人也一樣!他不發脾氣那是在你麵前,他……”
“喂!你們做什麼嘁嘁喳喳的咬耳朵?你們是不是男人啊?什麼話不能明明白白的說,要像女人一樣頭並頭鬼鬼祟祟的?”
南瓜很生氣,咬耳朵就咬耳朵吧,幹什麼要把眉毛眼睛舞成‘動感地帶’朝他看,一個勁地對著他舞動,這不是擺明了談話內容是和他有關的嘛!和他有關又不讓他聽到,算什麼名堂嘛!
“我又不是男人,我就鬼鬼祟祟了!”小魔女不讓步。
“我當你是男人,除非你把那身衣服換了。”
小魔女眨著眼睛動了壞心思,對南瓜說到:“南瓜,要不我跟你嘁嘁喳喳地咬耳朵怎樣?我跟你說……”
“李多蘭!你敢胡鬧!”皇太子突然站起來大聲喝斥。
這一聲倒真正把人嚇壞了,全桌人都默不作聲了。
聲太大就空了,顯得心虛了吧?小魔女看一眼有點過分緊張的她的太子哥哥,然後默不作聲地看看南瓜,南瓜也默不作聲看看小魔女。
小魔女眼裏含有幸災樂禍的味道,南瓜眼裏也含有同樣的味道,兩人麵麵相噓互看一眼。
有人被罵了,南瓜幸災樂禍,頗開心。
可是,幸災樂禍……
……不知誰有幸先一睹“失火唱山歌”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