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玉米棒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8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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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瓜在夢裏還在做那個戳氣球遊戲的夢,“啪”“啪”的好玩極了,突然一陣“噼裏啪啦”響,所有氣球自動爆炸,嚇得南瓜從睡夢中驚醒,他突然起身坐在床上,眼睛卻還緊閉著。
    與此同時皇太子也被驚醒,好像他也在做同一個夢似的。皇太子艱難地睜開恍恍惚惚的眼睛,問南瓜:“誰,誰大清早在弄爆竹?”
    ……嗯?不是氣球爆炸嗎?
    啊!毛燥了!攪了爺爺的好夢!
    南瓜坐在床上有點呆,剛驚醒都那樣,頭發有點亂,睡衣更淩亂,而且還敞開著,並用他沒醒透的雙眼迷蒙蒙、委屈地望著皇太子。
    乖乖不得了,瞅得皇太子心跳加快了。皇太子現在正處於青春期又加躁動期,免不了那玩意又雄心勃勃的,大清早就有了很大的理想。不過,理想一般都很難實現,於是,憔悴了一晚上,現在不得已又立即“抬頭”渴望一番。
    南瓜盯著皇太子忽然“咕咕咕”地笑出聲來,“你,你,太子爺吉祥了!你沒事吧?還吉祥吧?親愛的太子殿下,你昨晚做了一夜的賊,有東西得手沒?”
    “……你說什麼?別,別胡說。”
    皇太子心驚,他昨晚偷偷摸摸的異常舉動,難道被南瓜發現了?現在他還正偷偷的‘異常舉動’著呢。
    他對南瓜的那種感情,像冰山,深怕被南瓜撞上後,會沉沒。
    皇太子真恨不得遁地三尺,他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南瓜對他心如死水,他卻頻頻“翹首以待”。他何時有過這種窘境了?
    “哈哈哈,你看你,眼圈黑的像化過妝,不是昨晚不睡覺做賊去了,難道是你今天早上被鞭炮炸的?……哈哈哈,你看你連眼睛都有點腫,熬夜了?熊樣!……不管你了,起床,起床,誰這麼缺德擾人清夢?走,看看去……”
    南瓜跳出被窩,一陣上竄下跳把皇太子也落下床。
    皇太子捂著薄被,誓死捍衛腰以下的重要部位。
    這不是欲蓋彌彰麼?
    南瓜心領神會,滿眼的笑意,一副很明白的樣子,就指著皇太子捂著的那個部位說:“噢,我知道了,你昨晚春夢了!說!夢到哪個美少女了?你的妃子?你的女朋友?哈哈,肯定是未來太子妃,那個辣妹。……我昨晚好像也在夢裏小春了一下,夢到誰記不太清了,好像後來又玩球去了,好久沒踢有點生,……”
    這話聽上去就很讓人生氣。皇太子昨晚在磨練自己沉穩的性格,南瓜卻是一場春夢了無痕。……或許他根本沒春夢,就一次被他蹭得“崛起”後就了無痕,還自以為春夢了呢。
    他磨由他磨,南瓜不起波,他雄由他雄,南瓜軟體蟲。
    跟誰春夢這麼重要的事都記不清,記那些鬼球幹什麼!皇太子相當窩火,他覺得自己就像南瓜說的,“自掉身價”。
    他掉價了,和南瓜生活在一起的月餘時間裏,他都是圍著南瓜在打轉,跟在南瓜屁鼓後麵賣吆喝。
    南瓜以自我為中心,說的、做的,都是南瓜自己的事,何曾有關心過他皇太子的事?……有時他想說說南瓜從未接觸過的豪華的富二代生活,想炫炫被人前呼後擁的氣派的皇宮生活,讓南瓜眼饞一下,好讓南瓜跟他作伴一起回宮,那麼他在路上也不寂寞了。
    誰知南瓜不為所動,還口出狂言:“姓皇的!別說你那些破事,沒勁!別以為我沒見過皇宮,你那個太子府有紫禁城的大嗎?有頤和園的漂亮嗎?你的後花園能比得上,有天堂美譽之稱的‘蘇杭’嗎?你府裏的假山能流出壯觀的瀑布嗎?你挖的湖水有九寨溝的清洌嗎?……你知道上天入地是什麼感覺嗎?你玩過‘過山車’嗎?你吃過‘肯德基’嗎?你喝過‘雪碧可樂’嗎?還有,你……。江湖之大,一座小小的宮殿算得了什麼?我上網還能玩遍全世界呢……”
    胡說八道!前麵他還能聽懂一些,後麵就完全不知道這個臭南瓜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他一個博覽群書的皇太子,會比不上不學無術的小地痞有見識?他也去過不少地方,江南幾個名城小鎮他都大駕光臨過。
    他還沒對此進行反駁呢,南瓜又一臉的不屑,說:“姓皇的,你知道什麼叫讀萬卷書,不如走萬裏路麼?我年年暑假都參加夏令營,上哪玩都比你的皇宮好玩多了。”
    是嗎?夏令營是軍營嗎?還有,他這話問的也有問題,這話問的好像他南瓜很有學問似的,好像他走過萬裏路似的。不想讀書一心隻想野到外麵去的人,誰知道是不是聽了哪個說書人胡謅,來搪塞他的。
    ……不是還有一句話叫“秀才不出門能知天下事”嗎?他一個真正有學問的皇太子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如果他隻呆在皇宮,不懂走入民間,你一個小小草民怎麼可能結識他高高在上的堂堂皇太子?
    他也看過很多地方,吃過不少民間菜,見過的人更是各種各樣的都有,誰不把他皇太子當一回事了?誰不是聽了他的威名恭恭敬敬地跪拜的?就連親如兄弟的曉楓,私下裏也都是恭敬地稱呼他一聲“殿下”,從不越距無禮,哪像那隻南瓜。
    他和伴讀曉楓生活了那麼多年,曉楓萬事都以他這個殿下為中心,談論的、張羅的也是他的事。不信等他回宮後,曉楓一定會圍著他,關心地來詢問他過得怎樣?好不好?苦不苦?對於曉楓會問的那些問題,他早已想好答案了,他肯定是報喜不報憂。
    雖然這裏住的簡陋,吃的清淡,但還可以。可是曉楓一定會認為他過得很清苦,一定會勸他早點回宮。
    他為什麼不早點回去享福?他這樣拖遝著不回宮是為了什麼?
    ……不亦樂乎!也不亦累乎!
    樂是和南瓜他們相處很開心,累是聽南瓜說話他腦子很累,記不住那麼多的“繆語連珠”。不過,現在他是“不亦煩乎”,他想把南瓜當“小可愛”帶回宮。唉……隻是東風未肯入東門。
    皇太子歎息自己昨晚和今晨,夢的都是寂寞。
    看南瓜“不亦津津樂道乎”地說著什麼球、什麼球的,氣急敗壞了的皇太子,哪有可能再忍耐,於是……
    “春夢個毛!”皇太子沒好氣地搶白。“……老子昨晚夢到的是你!是寂寞!”
    這是一個有家教的皇太子說的話嗎?真是近墨者黑,皇太子入南家、隨南瓜俗,他隨波逐流,一口流利的粗話十足的南瓜味。
    不止是皇太子,白虎和黑虎有時也會冒兩句新名詞,好友袁遠更是把南瓜的各種話像記詩文似的記著。看來‘南瓜風’深得人心。文縐縐的話語,總不如說幾個特色詞來得痛快,表達過後的心情也比說八股文更舒暢。
    皇太子衝口說完,就直愣愣地盯著南瓜。他說這話時,是半開玩笑的一氣之詞,沒有多想,說完後才覺得有點不妥。
    而南瓜,先是一愣,隨即喜笑顏開:“夢到我?……好啊,好啊,我們現在就還原夢中情景。我可是個‘善解人衣’的情種,來,親愛的,我幫你解衣鬆帶……”
    南瓜裝的像個小流氓。據完全統計,南瓜做這種替人解衣的動作卻是第一次。
    皇太子在說笑,南瓜也完全當笑話聽,還當笑話玩,動手動腳的對皇太子調笑。
    這種地痞流氓的戲碼也敢拿出手?南瓜你真是沒見過世麵。
    皇太子可不是吃素的,他順著杆子上,抱住南瓜“吧唧”就是一個狼吻。他把昨晚刻苦磨練的沉穩,在南瓜的調笑下付諸東流。
    ……想還原夢境?他堂堂太子爺夢裏最想做的就是這個動作,還有這個動作以後的接下去一個動作,很完美的一個動作,南瓜你敢挑戰嗎?
    南瓜還真敢,撲上去就抱住皇太子……
    親個臉,誰怕誰,南瓜發力把皇太子壓在身下,把他壓成三叩九拜、五體投地的動作,然後順手一個插褲開襠,來了一招猴子偷桃。
    這一偷,把南瓜愣住了,……我的毛爺爺呀!咋回事來哉?是桃子太小?還是玉米棒子太大?我的太子爺爺,你那火星子燒得正旺呢!
    南瓜不是在猴子偷桃,而是在猴子掰玉米!……‘愛慕掃雷’!原來是真的春夢了,而且還春夢未醒,正酣呢。
    恥辱!皇太子被南瓜壓著,兩眼也正冒著火星子呢。他從昨晚到今早,都被南瓜撩撥得雄心萬丈起,卻報國無門,壯誌難酬。而南瓜卻對他免疫一般,不會隨心隨情而動。
    抬頭、低頭、憔悴、興奮,南瓜那玩意沒有他這方麵的驛動,完全無動於衷,跟死了一樣。皇太子這是在單相思啊。
    南瓜探知皇太子的‘不尋常’,覺得怪不好意思的,他尷尬地幹笑兩聲,挪開身體。
    皇太子卻猛地翻身壓住南瓜,給南瓜一個實實在在的不長的舌吻,也順手一招猴子掰玉米,卻沒有玉米可掰。
    窩囊廢!光知道長野草,不知道長玉米。都親上嘴咬到唇了,玉米還那麼小?氣得皇太子起身憤憤地盯著南瓜。軟蛋!爛桃!小包穀!無趣!討厭撥弄小蚯蚓!
    從表情看,南瓜知道皇太子惱羞了,看出皇太子有點生氣。畢竟摸了人家不該摸的地方,而且是摸了狀態緊急中的東西。將心比心,如果他春夢了,他打死也不會讓人知道,更別說是被人摸到了。
    南瓜覺得理虧,他沒有再繼續胡鬧進行反擊,而是擦擦嘴,慢慢起身,也盯著皇太子,半響,自嘲地說:“老子的初吻給了一個太子,也不虧。……呃,我摸了你,你親了我,我們兩清了。”
    如果不是皇太子一副氣惱的表情,南瓜一定說幾句促狹話損損他,再跟他討論一番關於男子思春的事。現在……
    ……鬧騰後的冷場,讓人不怎麼舒心。
    沉默是金的皇太子看著南瓜不說話,不知道在琢磨什麼事。這種氣氛南瓜不想持續,才起床就不歡而散,而且是他動手造成的不良局麵,挽回友情的事當然也由他來做。
    南瓜想說些話打破僵局,張了張嘴卻不知道這開場白該怎麼說,結果又“嘿嘿嘿”地幹笑兩聲。頗尷尬。最後,南瓜從一個匣子裏掏出一枚硬幣,遞給皇太子。這下他有話說了:“送給你,算是賠禮。”
    皇太子從南瓜手心裏捏起硬幣,看不懂這玩意,圓圓的像銅錢又不是銅錢。
    “這是什麼東西?”
    “硬幣啊,一元錢的。男人都像一元錢的硬幣,前麵是一,後麵是菊花,我們彼此彼此,你沒必要板著臉這副樣子,我不會取笑你的。你收了我的禮,這事就算到此結束了啊,不能再提了。”
    皇太子把那個硬幣翻來覆去看了幾遍,看著“1”,想了想,反過來又看著菊花想了想,最後把目光鎖定在菊花上,說:“你送的這個東西我要了。”然後看著南瓜:“……這朵菊花我也要了。”
    南瓜這種粗神經的人,怎麼能聽懂皇太子的暗喻。皇太子收了他道歉的禮物,他就‘好兄弟,好兄弟’地叫著說:“我們是朋友嘛,男人之間都有心知肚明的小秘密,我們兄弟之間有這點事很正常。”
    男人之間‘有點事’,當然很正常。南瓜對皇太子笑,皇太子也對南瓜笑,隻是南瓜笑得幹淨無雜質,皇太子卻邊笑邊思忖。
    他想:男人和男人肯定是有所不同的,兩個男人在一起,總有一個是男人,一個應該是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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