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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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二十年前,白術榮有了一對雙生姊妹花,白寒和白蕊。因為白蕊一生下來就有先天性心室搏動不足,於是白術榮就給白蕊和當時一起出身的玄家小兒子玄景晨訂了親,而白寒呢,就和當時已經2歲的玄言楓定了親。從小白寒、白蕊和玄景晨三個人就天天在一起,玄言楓因為比他們都大兩歲,所以不喜歡和他們在一起。因為玄景晨天生就有一種讓人想親近的溫柔,所以從小白蕊就很喜歡玄景晨。白寒作為一個當姐姐的,盡管對玄景晨有些許愛意,但礙於小妹和玄景晨的婚約,就把那些快要從胸口滿溢而出的愛生生的一絲一絲的扯回心裏,放回心底。
對於父母的冷落和對玄景晨愛卻不能說的感覺,白寒從小就養成了獨立的性格,也開始不再把心事與外人分享。每當看見白術榮寵溺的看著白蕊的時候,小白寒就回過頭回到自己的房間;每當看見白蕊和玄景晨手拉手在陽光下嬉戲時,小白寒也會默默的回到房間,把那些對玄景晨的愛戀寫在日記本中,對日記傾訴。
她以為就這樣可以平靜的過完一輩子,或許有一天她會忘記玄景晨,並且和他哥哥結婚。但是一切的一切都在2005年,全部被打亂。
2005年,也就是五年前。當時讀英國設計學院的白寒畢業回家。剛放下包沒有多久,白術榮就把白寒、白蕊和玄景晨叫到會議室。
白術榮坐在老板椅上,微笑著對白蕊和玄景晨說:“景晨、小蕊阿,你們都不小了,白寒也畢業回來了,你倆就選個日子結婚吧。等著言楓從法國回來,再商量白寒的婚事。”白蕊到白術榮的話,衝玄景晨微微一笑,害羞的低下了頭,說:“爸…姐才剛畢業…言楓也還沒有回來…”白術榮看白蕊嬌羞的樣子衝你的說:“怕什麼,言楓最近幾個月會回來的,結完婚和白寒一起回法國。”
白寒因為白術榮的話身體震了一下,但很快保持了冷靜。玄景晨看著白寒,發現了她的不對頭。玄景晨想對白寒說些什麼,剛張口,白寒就站了起來對白術榮說:“爸,我不會和玄言楓結婚的,也不會去法國。我有事,先走了。”說罷,白寒轉身向門外走去。玄景晨想起身拉住白寒,卻被白蕊拉住了手,他回頭看白蕊。白蕊眼中已有了些許閃爍的眼淚。玄景晨隻好坐下輕聲哄著白蕊。
白術榮微笑的看著他倆,心想小蕊會嫁給景晨,白寒會嫁給言楓。沒有人可以反抗他的命令。白術榮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氣,卻很快被微笑掩蓋,沒有人注意到。
自從那天以後,白寒就盡量不在家裏呆著。看見白蕊和玄景晨,她都會回避。她有時是刻意回避,但她最近真的很忙,一麵要幫沈落,一麵要寫畢業論文。
白蕊自那天起心情就變得很好。心髒病發生幾率大大下降。有時心情好,她都會幫著傭人打掃衛生。
有一天,白蕊突然想幫白寒打掃一下房間,因為白寒已經好久沒有回家了。她支開了家裏的傭人,來到白寒的房間。
打開房門,白寒的房間很幹淨,淡藍色的窗簾,微開的窗戶,有些許的風吹進來。象牙白色的書桌上零散的放著一些英文原版的設計書,桌上的一角有一盆去年生日的時候玄景晨送的薰衣草。白蕊隨意的打量著房間,突然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發現了一個本子。她把它拿起來,翻看起來。
白蕊越往後看臉色越蒼白。因為那是白寒的日記本。裏麵記錄了白寒對玄景晨的愛戀。一點一滴,如同血管裏的血液那麼濃稠;如同身上的胎記那麼深刻;如同心髒的搏動那麼清晰,每搏動一下就加深一度。
白蕊抓日記本的手,用力過度指尖泛白。她把日記放回了原處,裝作平靜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她看著房間裏放著的白家兩姊妹的合照,心裏想:白寒就算是你我姐姐,我也會阻止你的。玄景晨是我的,隻能是我的!誰都搶不走!絕不!
合照上那一對讓太陽失色的笑容不曾發現其中一個人的笑容的改變。
婚禮前一個星期,玄景晨和白蕊從影樓回到家。玄景晨不經意的一抬頭,看見白寒站在天台上。黑色的長發被風吹起,一些碎發遮住了臉,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微藍的雪紡上衣襯托白寒的身形更加薄弱;淺粉色的鉛筆褲把白寒的腿的美凸顯出來;米白色的高跟鞋讓白寒的小腿更加修長。玄景晨不禁的住下了腳步。站在一旁挽著玄景晨的白蕊發覺了他的失神。順著他的視線望去,也看到了站在天台的白寒。白蕊心裏一頓,立馬裝作心髒病發作,好看的眉毛擰在了一起,雙手捧著胸口,嘴裏一邊說著:“景晨,我心髒好難過。”一邊往玄景晨的懷裏倒。玄景晨隻得收回目光,把白蕊橫抱在懷裏往房間走去。沒有發覺懷裏的人的冷笑。
玄景晨把白蕊抱回了房間,喂她吃過藥,看著她睡著了之後,玄景晨拋上天台,拉開門,發現白寒依舊站在那裏,甚至連動作都沒有換過。
玄景晨輕輕走到白寒身後,把左手放在白寒肩膀上,手上傳來的震動,讓玄景晨的心也跟著震動。玄景晨把白寒板了過來,讓她和自己的臉麵對麵。不意外的發現白寒臉上的淚,一滴一滴落在地上、衣服上,也落在玄景晨的心裏。玄景晨一把把白寒拉進懷裏,死命的摟住她說:“別哭,別哭。我本以為我可以不理會自己的心和小蕊結婚,我想我可以抑製得很好。但是我堆砌的城堡,一見到你就全數瓦解。我不會娶小蕊了。我愛你,寒。”
白寒如同一個沒有上發條的娃娃,毫無反應的被玄景晨抱在懷裏。當她聽見玄景晨說愛她,她的心裏也有一絲猶豫。畢竟她是愛他的,並不比小蕊愛的少。但是,他還是說:“對不起,我不愛你,請你娶小蕊吧。別讓她看見……”
被玄景晨送回房間的小蕊,並沒有睡著,她跟在玄景晨的身後也上了天台。躲在門後的小蕊,因為聽見玄景晨說愛自己的姐姐,震驚的捂住了嘴,有眼淚止不住的下落,自然也沒有聽見白寒後來說的話。
白蕊一下把門推開,用手指著白寒大聲吼道:“你!你!我都要和玄景晨結婚了!你卻來破壞!你有什麼好的?!我比你漂亮!我比你討人喜歡!憑什麼?!憑什麼?!”白寒和玄景晨因為小蕊的出現嚇了一跳。白寒尷尬的伸手想拉白蕊過來解釋什麼,白蕊躲了一下冷冷的說:“閉嘴!我不想聽!”她指著玄景晨,聲嘶力竭的喊:“我問你,你有沒有愛過我?哪怕是一秒鍾?”玄景晨看著白蕊因為憤怒而布滿血絲的雙眼,又看了看懷中個人。微微的衝白蕊搖了搖頭。白蕊看見玄景晨搖頭和他看白寒時溫暖的眼神,她崩潰了。
“為什麼?為什麼?!你!還有你!早就串通好了是吧!你不娶我,沒關係啊,你就不能說愛我麼?20年來你從來沒有說過一句愛我!你卻對白寒說!”白蕊梗咽著對玄景晨說:“我是那麼愛你,甚至可以犧牲一切。但是現在我恨你!我恨你!”白蕊一邊說著一邊朝天台的邊緣退去。
當白蕊的腳已經站在了天台的邊緣,下一秒就要掉下去時,她突然停住了,冷笑讓她原本嬌好的麵容扭曲了,她冷笑著說:“你不娶我,我也不會讓你娶成她的!我讓你們都愧疚一輩子!”
說罷,她輕輕往後一仰,就如同一隻蝴蝶一般向下墜落。白寒衝向前想拉住白蕊的手,卻被玄景晨拉住。當她努力的掙脫玄景晨的手,從天台往下看,白蕊就已經如同在一片火紅的花朵中的蝴蝶。
白蕊死了。
當白術榮和楊婉茹趕回家時。一進門就看見白蕊躺在擔架上被白床單蓋住了臉。楊婉茹失魂落魄的走到擔架旁,輕輕的掀起了白色的床單。白蕊麵色蒼白的躺在那裏,像是睡著了一般美好。楊婉茹輕輕的拍拍白蕊說:“小蕊啊,起床了,不要再睡了,媽媽回來了。”白術榮上前拉住了妻子,提妻子擦幹了眼淚。而楊婉茹掙脫了白術榮的懷抱,跑到白寒的麵前指著白寒說:“是你!是你!是你害死了小蕊對不對?!”白寒看著接近崩潰的母親說:“,媽……”
“啪”
白寒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她的母親因為小蕊打了她一巴掌。玄景晨看著白寒被楊婉茹打了一巴掌,便上前拉住楊婉茹說:“伯母,小蕊得死不失寒的錯。”
白寒冷冷的看著白術榮和楊婉茹,轉過身拿著自己不多的行李,離開了白家。身後還清晰地傳來楊婉茹的聲音:“滾!讓她滾!景晨你也別去拉她,我們白家也沒有這樣的女兒!”
原本早已經止住眼淚的白寒,聽到自己的母親說出了這麼絕情的話,再一次的留下了眼淚。她掏出手機胡亂摁了一串數字,接通了,是沈落,白寒擦幹眼淚對沈落說:“落,給我找一處房子,我跟白家斷絕關係了,我不想讓他們找到我,還有我決定幫你開SL了,名字改成洛寒翎。我一會就去工作室找你。”
洛寒翎從回憶中抽離出來,發動車子,在大街上隨處亂逛,看著窗外不斷閃爍的霓虹燈,五彩斑斕,卻不能給她五年前的回憶增添一點色彩。
“叮。。叮。。叮…”洛寒翎在路邊停下車,從口袋裏掏出來手機,一看是沈落打來的,按下接聽鍵。
“Hello,已經訂好在哪裏了麼?”
“嗯哼,在COCOCULB,3號包廂,對了,你碰見玄景晨了麼?沒事吧?”
“碰到了,等到了再給你說把,給我15分鍾。掛了,BAY。”
沒等對方說什麼,洛寒翎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發動紅色的寶馬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