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羈絆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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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口哨響起,血焰像是接到命令一般飛速奔跑起來,塞巴斯縱身跳上麒麟背,展開翅膀將夏爾整個裹進懷裏。遊魂失去了目標,變得狂暴起來,無奈血焰的速度太快,怎麼都追不上,不過多久就沒有了蹤影。
“不是說過不能回答麼?”離開第一獄後血焰又放慢了腳步,塞巴斯收起翅膀又好氣又好笑地捏了捏夏爾的臉,“幸好血焰逃得快,不然可夠你受的。”
啪!毫不猶豫地拍掉塞巴斯的手,整張臉燙得像烤地瓜,夏爾轉臉望著別處,想轉移注意力,誰料惡魔又湊了過來:“呐,剛才少爺聽到什麼了?”
惡魔從身後以捆綁式抱著自己,雙手被握住交叉按在身體兩側,塞巴斯帶著薔薇香氣的呼吸軟軟地掠過耳際……啊,不行了!臉開始冒煙了……夏爾幾乎癱軟在塞巴斯懷裏,無力地把頭扭向一邊,躲避惡魔呼出的氣體:“我……我就不告訴你……”
“嗯?不告訴我也沒關係,我剛才可是全聽到了,說什麼嫁給某隻死惡魔之類的。”塞巴斯壞笑著將夏爾抱得更緊了,這個小鬼越是傲嬌,看起來就越是美味,真想就這麼把他吃掉……
“閉嘴!別說無聊的話!”夏爾整個人依偎在塞巴斯懷裏,身後的惡魔一點一點抽走了自己的力氣,身體燙得快要融化……“我不想逛了,回幽冥殿吧!”現在夏爾唯一的念頭就是快點回去,從惡魔身邊逃離。
“還要等一下,先去一趟第三獄,我要辦點事情。”惡魔難得的正經起來衝血焰吹了聲口哨,麒麟立刻飛奔起來。
第三獄盛產金礦和黑珍珠,是瑪門最愛去的地方,血焰停在半空,塞巴斯放開夏爾縱身跳了下去。沒過多久,又撲著巨大的血翼回來了,臉上還帶著一種滿意的微笑,把夏爾弄得寒毛倒立:“你去幹什麼了?這麼邪惡的笑著回來……”
塞巴斯故意更邪惡的笑了笑:“等會兒你就知道了!嘿嘿嘿!”說著,血焰又以光速飛奔起來。
途經第六獄的時候,夏爾突然指著一片火紅的地麵問:“那是什麼?”
“曼珠沙華,人類好像喜歡叫它彼岸花。”塞巴斯邪邪一笑,一把抱住夏爾,就這麼從飛奔的血焰上跳了下去……
“哇啊啊!”措手不及的夏爾驚叫起來,穩穩地落地後還心有餘悸的瞪著塞巴斯,迅速逃開,“你!你這隻混蛋死惡魔!想嚇死我嗎?”
“快到羅德歐加了,我得換回戰甲……”說著,暗紫色的光芒一閃,塞巴斯已身著幽藍色戰甲,身後的披風在風中飛揚,獵獵作響。趁夏爾發呆之際,牽起他的右手,細細地撫摸著他拇指指根,“希望碎片已經不在了呢……”
夏爾一愣,是的,不在了,那枚失去了兩次又被塞巴斯找回來的戒指,已經被自己親手摔碎了……突然後悔起來,為什麼要摔掉呢!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心裏空空蕩蕩的,似乎在不知不覺間失去了什麼,再也回不來了。
一枚比希望碎片更漂亮更純淨的藍寶石戒指出現在夏爾無名指上,夏爾驚得瞪大雙眼:“你……這是幹什麼?”
惡魔半跪在夏爾麵前,柔聲道:“鎖住你的人,也鎖住你的心。夏爾,我愛你,嫁給我好麼?”
再次瞪大眼看著惡魔,臉上又開始發燒,夏爾一時間竟忘記了言語,隻覺得連呼吸都快停止了。一陣風吹過,身邊火紅的曼珠沙華搖擺不定,一些被掉落的花瓣在風中飄零,如同細膩的絲絹,輕撫過夏爾的臉頰。風吹起了塞巴斯的披風,吹亂了夏爾的頭發,吹亂了他的心弦……
夏爾忍不住摟住塞巴斯的脖子,頭腦發熱地輕啄了一下他的雙唇,臉上的兩抹紅暈看起來如此誘人……塞巴斯輕輕一笑:“啊啦,這算是答應我的求婚了麼?”
夏爾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臉上燒得更厲害了,他把頭扭向一邊,細碎的頭發跟著一甩:“哼!隨你怎麼理解!”
“今天是墮天日主日,全魔族都休息。嘛,說是休息,我可一點都不輕鬆……”塞巴斯扯了扯身後的披風,抱起夏爾,“晚上有伊羅斯盛宴,每個魔族都很期待這個活動呢……”說著,指了指羅德歐加的方向,“很多人都放了禮物,取了禮物過後會在台上做一些小遊戲,當然是配對的。”
“往常你都參加嗎?”夏爾好奇的問道,惡魔在台上做小遊戲?還是眼前這隻穿著戰甲的惡魔?難以想象……
“嗯,以前都是我放禮物,取禮物的人嘛……”塞巴斯清了清嗓子,不再說下去。
用膝蓋想都知道是一群花癡女,再不然就是瑪門那混蛋……夏爾醋意頓起,黑著一張臉問道:“你今年參加了沒?放的是什麼?”
“啊……當然參加了,放的是一把小鐮刀,和你手上的戒指一個材質的,全世界絕無僅有的藍月石,一顆雕了鐮刀,一顆在你手上。”
“禮物放在哪裏,帶我去!”接近命令的語氣,黑著臉的夏爾有點陰氣沉沉。
塞巴斯沉默了一會兒,帶著夏爾來到一座黑霧繚繞的殿堂,正好米迦勒跟著別西卜也過來了。塞巴斯欠身向米迦勒施禮,米迦勒好奇地看了一眼夏爾:“咦?怎麼會有人類在這裏?”
“米迦勒殿下,這是我的未婚妻。”塞巴斯故意說的很大聲,話音剛落夏爾就用手杖狠狠戳了戳他的小腿。
米迦勒一臉差點噴出水來的表情,這麼小的孩子是他的未婚妻?不由自主地抬眼仔細看了看塞巴斯,又看了看夏爾,怎麼總覺得這兩人有點眼熟?
“呐,塞巴斯醬,那個怎麼拿?”夏爾看了看進來時拿到的小牌子,有點莫名其妙。
塞巴斯接過夏爾手中的牌子,投擲了黑魔法,取下藍月石鐮刀交到夏爾手裏:“您確定要參加麼?少爺……”
白了一眼塞巴斯,正仔細地看著小鐮刀驚歎做工精致,突然意識到惡魔不讓自己參加一定是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立刻轉頭看著塞巴斯:“喂,聽說這是阿撒茲勒想出來的活動,該不會……”
塞巴斯扶額無奈狀:“您才知道麼?我的少爺……”
幾乎想要立刻丟掉手裏的鐮刀,但是轉念一想,如果放棄了,那塞巴斯就會跟別人……等等,這麼說以前塞巴斯經常在眾人麵前幹那事?還是和不同的花癡女以及瑪門那混蛋?可是可是……要我在眾人麵前被塞巴斯……一想到那荒誕的一幕就臉紅,夏爾不自然地咳了一聲,扯著塞巴斯向外走。
“少爺,您要去哪兒……”塞巴斯被扯到門外,夏爾轉身一臉正經地問道:“塞巴斯,有沒有辦法取消這個活動或是不參加?”見塞巴斯搖了搖頭,夏爾臉色灰暗下來,“這麼說……真的要在眾人麵前……做那種事?”自言自語般說完,又突然暴怒起來,“你這個混蛋!這種事情為什麼不早說!”
“好啦,跟你開玩笑的……”塞巴斯看著夏爾一臉糾結到快要哭出來的表情,暗自好笑,“隻要不去就沒事了。”
夏爾一聽,立刻扯著塞巴斯往幽冥殿的方向走:“回去回去,在活動結束前別出現!”
夜幕降臨,塞巴斯放好洗澡水,侍候夏爾洗澡,看起來真不打算去參加那個伊什麼什麼盛宴。恰到好處的水溫,在水中加入了薔薇精油,夏爾泡在水裏,卻顯得有些不安:“呐,不去真的不要緊嗎?”
“哦呀?少爺還在想著晚會啊……”塞巴斯壞笑著開玩笑,“難道少爺想去參加?”
“去你的!”一拳手砸過去,順便勾住惡魔的脖子,用力向下一按……
嘩啦!水聲四起,惡魔不負眾望地掉進水裏。塞巴斯跪坐在浴池中:“啊……這下渾身都濕嗒嗒的了……”
夏爾得意地一笑,遊到塞巴斯身邊,摟住惡魔的脖子:“塞巴斯醬,以後不許你再參加這個活動!這是命令!嗯……還有,以後叫我夏爾……”臉上又有些不自覺的發燒,夏爾將臉埋進塞巴斯的頸窩,“我很喜歡聽你叫夏爾時的發聲……”
“Yes,myCiel!”摟住少年的腰,這個小鬼害羞的樣子實在太可愛,腦袋上仿佛就要蹦出貓耳了。塞巴斯低頭輕輕吻了吻夏爾的脖子,少年立刻身體僵直,發出一聲誘人的呻吟。
“好了,快點洗澡吧,這樣會著涼的。”塞巴斯努力克製住自己,放開夏爾纖細的腰。才兩秒,又被夏爾抱住:“你衣服都濕了,也會著涼的……一起洗吧……”
“哦呀?這才是您的目的麼?少……夏爾?”習慣性地捉弄著少年,“少爺”兩個字叫習慣了,一時還改不過來。
“哼!那你上去替我洗澡好了!感冒的話睡書房去,不許接近我,以免傳染!”夏爾沒好氣地白了一眼塞巴斯,這隻混蛋惡魔不捉弄自己渾身難受麼?討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