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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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喜
入夜時分,亞曆山大才漸漸轉醒,因為路程的疲勞與微微的低燒,身上很是酸痛,他勉強坐起身,屋裏幽幽的暗。甩了一下猶有些昏沉的頭,適應了黑暗的雙眼,此時才恍惚發現床沿上睡著人,原本就愛睡的赫菲斯提翁在自己睡著的時候也跟著睡著了。望著窗外,仍然淅淅瀝瀝下著雨,看來今晚是不能回宮了!
想起來點燈,剛要動就發現床沿上睡著的人正緊緊抱著床上的被子,睡覺抱被子一直是赫菲斯的習慣,有些無奈的聽了半晌那人的均勻的呼吸聲,仍然沒有辦法,仍然毫無辦法,可無論如何是不想吵醒那人的。
“恩~~!”原本白天就睡了很久的赫菲斯提翁,其實並沒有睡著隻是假寐的閉著眼睛,亞曆山大剛要輕輕下床,他也聽見響動睜開了眼。
“吵醒你了,再睡會!”見人已經醒,迅速下床的亞曆山大轉身道。點亮了放在桌上的燭台,整個屋子就亮堂起來了。
“恩~~~,本來就睡得不熟。”揉了揉眼睛赫菲斯提翁,站起了身,抖鬥由於長時間的不良睡姿麻痹的身體。“你胸口怎麼有個痂,好像傷的挺嚴重的,信上怎麼沒提過。”想到剛才換衣服時無意間看到的傷口,竟然瞞著他受傷了,心中又是擔心又是氣憤。
“沒什麼事,戰場上受點小傷本就是常事,不告訴你是怕你瞎操心!”亞曆山大經這一說才發現身上的衣服已經換過,很不合身的衣服。應該是赫菲斯的,褲管有點緊有點短,袖管也是,總之就是穿著很怪異。“你幫我換的衣服?”雖然想想就隻定是赫菲斯換的衣服,可還是不由自主的想問。在這人麵前心情總是很矛盾,又很喜歡那種矛盾。
“恩!”悶悶的答道,雖然很想否認,總覺得好像做了什麼很見不得人的事,自己的女兒心腸在作祟啊!可推給誰好像都不合適,這個院子裏隻有他和羅珊,其他仆人很少來,這也是因為很小的時候他就宣稱自己不喜歡很多人跟著,所以拉美拉也就沒有強迫。現在反倒成了一個缺陷了。
“哦!”同樣悶悶的回答,真的不知道下麵該講什麼。
對於眼前的人總覺得是抱有不同的感情的,不同於朋友,像是克雷斯特、托勒密,與他們都是不同的,也不是親人,總之是一種特別的存在的,可又說不清,並不像外麵傳的男寵關係,自己對於男寵這個詞一直是秉持著厭惡的。卻不明白自己所想了,似乎也就隻是差一點,自己心裏又不想完全弄明白,像是禁忌一般的存在著的疑問,從沒有答案的存在。一直想就這樣兩人不也很好嗎?很好嗎?
兩人的氣氛忽然變得尷尬起來,坐在桌子的兩邊,同樣的不知所措,卻隻能在寂靜中度過這雨夜難得團聚的一分一秒,不知該怎麼打破,就隻能放任。
“對了!”猛然想到了一件事的赫菲斯提翁忽然出聲,嚇得沉思中的亞曆山大一抖,不過總算是有人開口了,否則難道兩人就這樣坐到天亮。
“你等一下!”赫菲斯提翁留下了這句話就奔出了房門。疑惑的望著那背影
等了不多時,微被雨水的打濕的赫菲斯提翁就出現在門口,因為奔跑和雨水長長的頭發淩亂的睡在臉頰旁,臉上卻掛著很甜的笑容。懷裏緊抱的東西像珍寶般,毫無給人窺視的機會。
“什麼東西?”一臉疑惑的饞著臉想窺探懷中的東西的亞曆山大剛伸頭,卻被那人靈巧的躲開了。
“嘿嘿!”躲到一旁的赫菲斯笑得像隻偷腥的貓,“你記不記得我們約好一起看晚櫻的。”
“恩,可櫻花已經被這幾天的雨水打壞了,等明年吧!”確實是說好的,可這場戰來得太不是時候。也並非自己想爽約,迫不得已。
“如果還可以一起看呢?你願意和我一起看嗎?”答案當然是肯定的,可他還是故弄玄虛的問道。自己可是準備了很久啊!怎麼能就這麼白白給人看自己的勞動成果,稍微忽悠一下不是錯吧!
“當然。”
“那你把眼睛睜大了!”赫菲斯提翁從懷中抽出一本很厚的書,“看好了!”隨著他翻開書頁的動作,一陣植物的清香飄來。
亞曆山大驚訝的望著眼前完整猶如剛剛盛開一般的晚櫻,靜靜躺在書頁上,“怎麼做的?”亞曆山大抬頭好奇的問。
“你摸摸看。”仍然不肯明說的赫菲斯笑著說道。
亞曆山大隻能照做,剛摸到那花,他驚訝的望著眼前的人,手裏的東西如同薄紙,幹幹的毫無水分,可是卻仍然保持著花的原樣,沒有褪色,沒有變形,完全不似花,卻就是花,很脆弱,卻可以保存。
“我是不是很厲害,我自己想到的哦!為此父親還罵了我一頓,說我糟蹋了他的書。”赫菲斯細細說著製作過程,亞曆山大好奇的聽著,如此簡單的方法,卻能保持住這份美麗,“隻要將新摘的比較鮮豔的完整的花朵夾在比較厚實的書裏,不要翻動,過上一陣子就這樣了,我很厲害吧!”說完還不忘誇誇自己。
“恩!很厲害!”不知不覺中就跟著說出了口,目光卻停留在書頁上的花,說著簡單,其實做起來應該還是頗費心思的吧!
“嗬嗬!知道你會喜歡,不過隻這樣賞花似乎太單調了,我可還有準備的。”依舊是神神秘秘故弄玄虛的語氣,誰叫他真的很無聊隻能自己找事幹啊!
從懷中掏出兩個海碗,一個放在了亞曆山大麵前,有些莫名其妙的亞曆山大抬頭看著他的下文。又從懷中掏出一個不大的酒壇,一看就知道是埋在地下許久的美酒,壇身上的泥土,可能因為拿壇人的匆忙,還沒有剝離。
“哪來的?”
“嘿嘿!那天無聊隨便逛逛的時候發現的,就偷了出來。”想來應該是父親珍藏的酒,被知道的話定是一番責罵。不過不會有人知道是他偷的,這個秘密臉羅珊他都沒告訴。
捅破了酒壇的封口,一股清香迅速飄入鼻中,彌漫了整個房間。好像在哪裏聞過過,亞曆山大聞著這味道有種似曾相識,用力的嗅著,可又忘記是從哪裏聞過,是什麼酒?
在兩個碗裏分別都斟上了酒,赫菲斯提翁笑眯眯的坐回原位,今天他的心情是真的很好。
“來,慶祝你平安歸來!“碰了碰前麵人的酒碗,赫菲斯提翁難得豪放的道,一口氣就將酒碗裏的酒喝盡了。
“你慢點!”看他的豪飲亞曆山大擔心的道,也端起了酒碗,輕啜了一口,軍醫有說過身上這傷不宜飲酒,可就這單單一口,他就變了臉色,這酒~~~~他剛才就這麼喝下去了,有些緊張的抬頭望著兩頰已經酡紅的赫菲斯,不會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