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定數嗎？”陸豐輕聲念叨了一遍，腦海中突然浮現一個念頭，“既然命有定數，那換命豈不是要將他人的定數也換走？”
    “理論上來說確實如此。”花子遠肯定點點頭道，“但定數也需天時地利人和，不同人會有不同結果，換命無法完全複刻。”
    要是能一比一複製他人人生，那這世界上也不會有人從出生起便黴運纏身，直到死去都不得安寧。
    “命數……”
    陸豐輕輕咀嚼了一下這兩個字，視線未曾離開路麵，但說的話卻有種莫名專注感。
    “其實我一直不相信這些東西。”
    即便那些年他遭遇了各種倒黴事，他也從未相信過所謂“人各有命”，但花子遠一出現，便打破了他這麼多年的堅持。
    不得不承認緣分這東西真的有些玄乎。
    “不相信很正常，現在很多人都覺得天師就是江湖騙子。”
    花子遠在宗門時自然不會遇到這種人，可離開宗門這兩個月，他見識過形形色色的普通人，早就摸清楚天師在一些人心中的定位。
    說的話他們愛聽就是得到高人，他們不愛聽就是胡說八道的神棍。
    “你一開始不也覺得我是騙子？”
    陸豐輕咳一聲沒有接話。
    其實當時比起覺得花子遠是騙子，他更多是覺得這位看起來像是未成年的小朋友一本正經的樣子有點可愛，就算說著聽起來像是神棍的話，也並不讓人討厭。
    所以離開的時候他願意為對方這份令人舒服的氣息買單。
    青春期的男孩子大多希望別人將他們當作真正的男人，如果他當麵誇花子遠可愛，小朋友說不定會氣得不理他。
    為了避免惹花子遠不開心，陸豐選擇閉口不談。
    但花子遠卻將他的沉默理解為被猜中心思的心虛。
    “我就知道。”花子遠不忿道，“你當時肯定覺得我胡說八道的樣子很傻。”
    “沒有。”
    “你不用安慰我。”花子遠擺擺手，摟著小貓道，“你之前從未接觸過天師，會有這種想法很正常。”
    見花子遠陷入邏輯怪圈，陸豐無奈歎了口氣，換了比較委婉的說法：“我那時隻是覺得你很活潑開朗，沒有其他意思。”
    “真得？”
    花子遠眼睛亮晶晶盯著陸豐。
    陸豐麵不改色點頭，道：“很受人歡迎的性格。”
    “師兄他們也這麼說過。”花子遠剛才的鬱氣一掃而空，開始和懷中小三花玩起來。
    見花子遠被三言兩語哄好，陸豐心中不免覺得好笑，越和花子遠相處，他便越能感覺到對方那股涉世未深的單純，他從未和這類人接觸過，也樂意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盡力維護花子遠的赤子之心。
    一路上，花子遠總是會對路邊一些不起眼的東西表示好奇，陸豐不厭其煩仔細解釋，也算是一種另類消遣。
    車輛在高速上飛馳，臨近中午時，陸豐就近找了個休息區停車，給車輛充電的同時解決他們的午飯問題，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他見外麵天氣還算不錯，便帶著花子遠和小貓再次起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