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霖看著和小狗一樣一直往她身邊蹭的範萋感到一陣陣無語。
    “你不和你們科室其他人一起真的沒事嗎。”上官霖不斷往旁邊挪動“還有，範主任你注意一點你擠到我了。”
    “隊長我們到了。”
    民警已經在旁邊等著了，見到上官霖的時候那個年輕民警的眼睛已經挪不開了，完全沒注意到我們範主任的死亡凝視。
    恰巧這時，那倆個實習生路過，正好裝在了槍口上，範萋非讓這倆人和自己一起去看屍體。
    劉莉莉，田毅和吳湉就那樣看著範萋，表情都是無語的感覺。
    “同誌，我問你話呢，為什麼一直看著我，我臉上有東西嗎。”上官霖覺得這個年輕民警很沒有禮貌一直盯著別人看“同誌，我剛才問你，確認死者身份了嗎？”
    “哦，確定了，那個死者名為李寶華，是一個洗浴店老板，昨天上午，我們接到了他老婆的報警電話聲稱她的老公失蹤了。”
    上官霖將目光轉到了在旁邊哭的女子的身上，她很漂亮，穿著也不凡，但還是蓋不住手腕上和脖子上的青紫。
    上官霖搖搖頭，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
    “把她老婆也帶回去吧，做個筆錄。”上官霖又將精力放回了這個男屍的身上，全身裸露，**被捅成花了。就連**裏麵也被塞了異物。
    會議室裏，範萋拿著新鮮出爐的屍檢報告在彙報。
    “我們通過胃部殘留物分析得出死者的死因是誤食老鼠藥，死者胃部**，身體裸露，**被連捅數十刀，**出被塞進一個細小的花瓶，另外我們給死者的妻子劉玲女士做了個傷情鑒定是輕度傷。初步斷定死亡時間在昨天晚上十點左右。”
    上官霖歎了口氣，想起看見劉玲脖子上觸目驚心的傷口的那種窒息感，她還是有點喘不開氣，
    ”“姓名。”
    “劉玲。”
    “年齡。”
    “29。”
    聽到這個年齡審訊室裏的人都不約而同的抬起了頭。年齡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但是死者李寶華已經44了。
    “籍貫。”
    “本地人。”
    “政治麵貌。”
    “黨員。”
    漂亮，聽到這句話，所有人又不淡定了，一個年紀輕輕前途一片光明的女生，為什麼會找一個44歲還有家暴嫌疑的老男人呢。
    “職業。”
    “我沒有工作了。”
    “你的丈夫打過你嗎，或者說他有任何家暴行為嗎？”劉莉莉不覺間開始心疼年輕的這個女生。
    “有的，他打我，經常打我，我報過警，人家說是家務事，沒法提供幫助，但是我和執勤小哥說了，我們沒有領結婚證，隻是同居，他說那也沒辦法。”劉玲滿臉的憔悴。
    “你們沒領結婚證，隻是同居？這是為什麼？”劉莉莉不解地問。
    “那是一年前，我的母親突然打電話給我，說她病了，讓我回去。我給我的單位請了幾天假，回家看她，結果她把我反鎖在家，把李寶華叫來相親，後來我才知道她為了給我弟弟結婚的彩禮，把我說給了李寶華，幫我辭掉了我的工作，”劉玲感覺很無力。
    “我鬧啊，他們打我，我很絕望，這是我和李寶華在一起的第三周第二天，每一天我都想死，死了我一定要報複所有人。”劉玲苦笑著把傷疤裸露在所有人麵前，任他們評價。
    “李寶華沒和我領結婚證是因為我們還沒來得及，說好了下周辦婚禮結婚的可是他死了，哈哈哈哈哈，他死了。”劉玲和瘋了一樣大笑。“你們根本不懂被家暴的感覺，尤其是他這種豬頭，我完全沒有反抗的可能，我們家裏人也不會幫我。”
    上官霖開始聯係轄區民警把那個年輕民警臭罵了一頓，依然沒有解氣。
    看著審訊室裏聲嘶竭力的劉玲有一種深深地無力感，一個女孩，年輕的充滿才華的女孩，她甚至還是黨員，就這樣一個被埋沒了。
    “雖然我很恨家人和李寶華但是他確實不是我殺的，我應該有時間證據，昨天報警之前和之後我都在我朋友家，聽她給我出主意。”劉玲笑得很諷刺，該怎麼形容這種無力感呢，真心錯付也不為過吧，執法機關的不作為差點壓垮了這個小姑娘，該怪誰，怪這個社會嗎？
    劉玲的朋友確實給她做了不在場證明，案子一下子又陷入了死胡同，上官霖把劉玲送回家，並口頭警告父母，非法拘禁和婚姻自由。
    劉玲看著和父母據理辯論的上官霖笑笑，她父母最不講的就是理，她爸要動手的時候上官霖先是警告這是襲警。
    上官霖和劉玲聊了好多，對劉玲表示惋惜，希望她不要放棄自己，能去繼續工作，她的結局不應該是這樣的，劉玲也答應的好好的。
    警局那邊開始排查李寶華的社會關係了，他們實在是沒想到李寶華有那麼多姘頭。
    甚至裏麵還有人有性病，上官霖趕緊給劉玲發消息讓她去查血。
    上官霖看著麵前一個個失足婦女，心裏五味雜陳的。
    她們有的是家裏拋棄的，有的是重男輕女的，有被騙的。
    上官霖看著一個稍顯稚嫩的女生問她多大了，她才17，家裏嫌他累贅，她就出來了，這些女孩有共同點不是家裏又生了個弟弟，就是家裏嫌棄是個女孩拋棄了，上官霖看著裏麵的麵孔都很年輕，沒有一個比她大的。
    她讓劉莉莉做好筆錄，在這些筆錄裏，我們聽到了很多故事。
    楊招娣：
    18歲，家裏生了三個孩子，除了她之外還有倆個妹妹，她掙到錢全寄回家裏了，希望父母能對倆個妹妹好一點，別打她們，讓她們能吃飽，能上學。
    吳盼，26歲家裏有一個弟弟，快要結婚了，她父母把她賣到山裏結果她逃出來了，找了個男朋友，以為好日子來了，結果被男朋友拉了皮條，欠了高利貸現在債務全在她身上，她沒辦法了，自甘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