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憎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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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咚!”
這是慕容鈺幹倒牛頭人的第6次,每次牛頭人倒地,都會滿血複活。就像牛頭人自己說的,在這個高老莊的他是不會死的。而尖端出現裂痕的方尖碑正在源源不斷的向外溢出黑霧,慕容鈺隻覺得視線有些受阻,身體倒是沒出現問題,所以他不知道,黑霧所到之處會產生怎樣的影響。
距離方尖碑最近的牛頭人卻首當其衝,明顯的感覺自己的衰竭。
“這是……”牛頭人對待方尖碑變得謹慎萬分,他生活在高老莊這麼久,還是第一次感覺到來自高小姐之外的威脅。
“怎麼了?”慕容鈺見牛頭人一直盯著方尖碑,他也不自覺看過去。
“關你什麼事!給我趕緊死!”牛頭人回過神,迅速衝向慕容鈺,慕容鈺趕忙側身,卻還是被牛頭人的牛角刮破上衣。
牛頭人見機會難得,迅速調整身體平衡,折返過來照著慕容鈺的頭便拍過來。身體的負擔,讓牛頭人痛苦萬分,他想速戰速決,對方卻難纏的超乎他想象!沒一會兒,他又死了。隻是這次,他可能睡的久了點,那個本該留在原地的異鄉人不見了。
“人呢?人哪去了?”他四處找人,發現了靠在矮牆底下喝酒的獨臂老伯。
“高旭!你胳膊呢?難道是那小子幹的!等我替你報仇。”牛頭人不記得之前自己發癲的事情,隻當老伯是被慕容鈺卸了胳膊。他憤恨地表示要給老伯報仇,匆忙之間僅看了老伯一眼,便轉身離去。他對老伯有幾分心,老伯清楚得很。老伯有心勸阻,卻無力地發現自己不過螳螂擋車,對方根本就沒把他當回事,他隻得自嘲一番,起身拿起掃把向廣場走去。
“……原來如此,這裏就是”答案”吧。”在打倒牛頭人的這段時間裏,慕容鈺輾轉於村子的各個角落,試圖尋找出口,但遺憾的是很快他就被傳送回來。這一來二去的,他差不多摸清了熱砂運轉的規律,他想這次他應該能很快便離開了。
“是這裏吧,再向前幾步,就能脫離高老莊。”在逼仄的角落,是一條不起眼的窄路,路的盡頭有一棵掛滿蘋果的歪脖樹,樹的後方是村民的民房。“死路?”慕容鈺跑過去,伸手摘蘋果,結果手穿了過去,並未碰到任何阻礙。這對他來說,還挺讓人以外的,但想想那個變身牛頭人的村民,也沒什麼科不科學的了。閉上眼,他走了過去,結果沒有收到任何阻礙,越過了那棵樹,同時也越過了居民房。當他睜開眼時,麵前是開闊的空地,之前如迷宮般的院牆和住宅都不見了。他想,他是脫離了那個奇怪的迷宮,回到了正常的高老村地盤……
“他出去了!他竟然出去了!”那邊,慕容鈺剛離開,牛頭人就迅速發現了!他又氣又急地拆牆往出口跑去,順便弄死了一切阻礙他的工具人村民和吳闖的張家打手。
很快,牛頭人來到象征出口的歪脖樹附近,他深吸一口氣後,收斂自身的氣息,讓身體恢複普通人狀態,然後一鼓作氣穿過大樹,回到真實地界。他一邊跑,一邊思考著弄死那個異鄉人的上千種辦法。當他穿過虛空回廊,雙腳落地時,剛巧看到了坐在大石上休息的老爺,和他那幾個不太精神的打手護院。隻是當他與人群錯峰而過時,對方並沒有在意,仿佛沒看見他。
“小德子,小桌子,那些打手呢?這麼一會兒就走丟這麼多人?你們這期的護院水平可真不怎麼樣!!”老爺坐在仆人準備好的軟墊上,吃著糕點與餐食,身後還有個忠心小廝為他捶肩膀,看起來很愜意。隻可惜本人已是怒火中燒,很想找個倒黴蛋發泄一番。
“你們幾個說說,剩下的人呢?”老爺生氣起來,就開始大快朵頤,無所顧忌。站在下首的下人則是人人自危,不敢接話。
“……老爺……”管家麻利地為老爺斟上一杯茶,讓他消消氣:“切莫氣壞了身子。您常說,這高老莊邪乎得很,咱們派去的人十不存一。我想這裏一定有高手布陣,才讓咱們的人走散。”
老爺這邊正在為失散的打手黯然神傷,那邊走在所有人前方的林輝已經來到當初和慕容鈺約定的地點。他等啊等,也沒等來夥伴的身影,坐不住的他,決定親自進去給”慕容鈺”一個驚喜。隻是,不知道他的運氣好還是不好,在無人的廣場跌了一跤,臉部著地,剛巧那個地方便是機關所在。於是,當他起身,那方尖碑下的地下通道緩緩為他打開。
“這下麵難道有什麼東西?不會是真正的豬妖吧?”懷著忐忑的心情,林輝順著台階走下去。剛到緩衝平台,上方的開口就自動關閉起來。在漆黑的地下通道中,兩邊牆壁上的火把突然亮起來。林輝順著火光向下方走去。
當他還在想豬妖的事情時,並沒主意腳下台階。結果,一腳踩在青苔上,摔了下來。還好,有伊斯梅爾的幫忙,他身體足夠結實,要不然肯定會受傷。他拍拍身上的泥土,起身繼續前行,當他來到一座封閉的大門前時,門邊的機關難住了他……
就在林輝為開門而煩惱時,慕容鈺已經出了村子,前往顧家莊園碰碰運氣。
顧家莊園地處偏僻,在深山老林之中,不怎麼好找。幸好遇見了幾個好心人為他指路,他才很快找到莊園的正門。
在這綠意環繞中,莊園的紅漆大門與兩側懸掛紅紙燈籠顯得格外醒目,要不是莊外樹木茂盛,倒也沒那麼難找。門前有幾個護院經過,在發現慕容鈺後,他們停下來詢問他來顧莊所為何事。慕容鈺倒也沒什麼隱瞞,就把高小姐的事情說上一說。
護院說,他們的莊主的確姓顧,並且俊美非凡,隻是莊主並不在院內,他們也沒辦法幫他。
慕容鈺倒也並未灰心,畢竟任務更看中結果而不是過程,知道真相的不一定隻有高小姐一個人。
於是,他另辟蹊徑,詢問麗娟是否在莊內做活。這可難住了護院,他們隻是負責安保,對院內的人知道的也就一兩個,麗娟是誰,他們從未聽說過。
就在這時,出去采買的嬤嬤帶著一眾女眷歸來。嬤嬤看到慕容鈺,一眼認出他來。嬤嬤讓其他人先行離開,她將慕容鈺拉到一邊,熱情的和他嘮嘮嗑。當說到麗娟時,嬤嬤難免有些壞了氣氛。她抱怨道:“那小丫頭又犯病了!昨天還弄個傷風敗俗的衣服誘惑莊主,今早她就被發賣到中關村了!你要找他,就得去中關村那邊了。”
說到中關村,嬤嬤是一臉的抗拒。
“那地方,可比高老莊好不哪去,沒有天星庇佑,連土裏的幼苗都發育不好,收成就更難咯。並且啊,那邊民風彪悍著,對小孩子都不友好。沒有特殊的事,千萬別去!”
給嬤嬤100仙幣後,嬤嬤笑容滿麵的離去。而他也隻能先去中關村一探究竟了。
當他風塵仆仆來到中關村,就看見麗娟在廣場給人欺負了。其中體態肥胖的嬤嬤是出力最多的那個。
“你個死丫頭!還敢回來!你知不知道你男人被抓走了!!”訓斥人的嬤嬤麵容猙獰,她一屁股坐在身材嬌小的麗娟身上,叫囂著!不知情的人以為她這是在打小三,護著自己正宮地位呢。
“唉……”時間,果然是不夠用啊……慕容鈺任命的去拉架……
另一邊,擦肩而過的村民和老爺一行人終於在廣場附近相遇。
村民一看是老爺,先聲奪人道:“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多年不見的死胖子客卿,張一升,張大人嗎?”
他的陰陽怪氣,老爺聽的明明白白。老爺自恃清高不與下人一般見識,於是,他命自己的打手去給村民一個教訓。
結果丟人的是,三招之內,打手就被胖揍一頓,不知生死。看不出身材清瘦,走路不穩的村民打起架來如此勇猛,就連年輕力壯的打手都拿他沒辦法。
老爺全程看在眼裏,他合計合計,像是突然想到什麼,渾身顫抖地指著村民,尖聲說道:“我就說為什麼沒成功!原來問題出在你這裏!說”那東西”是不是在你手裏?”
三年了,他派的人,無一不折在高老莊,時間長了,連他都以為高老莊因為那個不完整的東西,被不幹淨的怪物占據了。
死的人多了,這裏自然成了禁區。要不是伊斯梅爾,他本來就想裝裝樣子糊弄個幾年再說。現在可倒好,不去也不行,伊斯梅爾是真的會殺了他。
“那東西在我家小姐那裏,你想要嗎?想要就自己去找!”高力討厭張一升,自從他來的那天起就在討厭他。這種討厭毫無理由,隻是單純的看不慣,看不慣對方的一切。更何況後來發生的事,他家裏人都已死絕,他早就講這種情緒變成了憎惡。生不如死的三年,不僅沒有讓高力成為行屍走肉,反而令他的憎恨越發深刻。他是真的無時無刻不想殺他解恨,但又覺得死了一了百了,太便宜了!
這種情感一直困擾著高力,讓他距離理智越來越遠,他曾嚐試過改變現狀,並沒什麼結果,反而越陷越深。現在,他明顯感覺到體內充斥著的邪惡,想要破土而出。而這種邪念在遇到老爺後,更加猖獗,他想用不了多久,他便會淪為邪惡的生物,在那之前,他要先解決一下個人恩怨。比如說,將眼前的家夥……
“你!!!罷了,咱們走!”老爺不傻,明知打不過還上去送人頭。他讓仆從將昏倒的人背好,帶著幾人灰溜溜離開。他剛邁開腿,便被高力掐住脖子。
“我允許你走了嗎?”高力不知道,隨著方尖碑四溢的魔氣,他的性格也出現了很大的轉變,理智與他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