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感傷的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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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緩寧靜的風在醫院附近流連,醫院花園裏草、樹綠意盎然,和熙舒爽的陽光在四處徘徊,病人們有些坐著呼吸著清新的空氣,有些和家人輕聲交談,也有些望著草木發呆的老人,似在從綠意中回憶著今生種種,時而笑,時而愁,充滿眷戀的眼神中,寫著對生命的渴望、不舍。
單雲和張芬漫步走進了醫院,望了望四周的環境,他們喜歡這裏的環境,喜歡靜,但是他們始終不習慣醫院的氛圍,除了靜外,那一縷生死哀愁……
“病房應該還在昨天那吧?”行路間,張芬問了問單雲,用手指了指昨天杜熙住的病房的窗戶。
“應該不會換病房吧。”單雲遠遠的看著杜熙所在病房的窗口,心情不是很好,小學同學聯係斷了的一大批,初中也是斷了一大票,高中……能聯係、常聯係的就那幾個,他們也是和自己一起走來的人生伴侶啊,去一個,少一個,望著窗口心中默默祝福著,臉色有些沉,特別是昨天聽說她要做的手術是生死參半命由天,不禁歎了口氣,感歎生命的脆弱。
一路上,單雲和張芬就沒了話語,張芬看著單雲難受,也為自己曾經的情敵感傷,這人命運就是老天安排的,禍福旦夕,誰知道自己下一秒,不知不覺中也有些感傷,尤其是望著那些正在早晨沐浴陽光的老人。
不一會兒,上了醫院,醫院內的氣味衝走了他們外麵嗅著的清新,一樓一樓的攀爬著……
不一會兒,他們便到了杜熙住的307病房,這就是時間的節奏……
單雲首先踏入病房,看到了張元和她女兒正坐在杜熙身旁閑聊著,今天杜熙的臉色看起來比昨天好了些,單雲自我欺騙的想到,快步走到杜熙身旁笑了笑道:“杜熙,我和張芬來看你了。”說完將手中提著的水果、補品放到病床旁的桌上,“今天看起來精神不錯,怎麼沒見家中老人啊。”
張芬看著高大健壯的單雲,虛弱的說道:“怕讓老人擔心,所以沒告訴他們。”
“哦,也對,她就是你女兒吧,長得真清秀,學習成績應該不錯吧。”張芬看著坐在杜熙身旁的杜圓圓笑著問道,其間對著張元笑了笑打了個招呼。
“嗯,她就是我女兒,叫杜圓圓,孩子成績還不錯,今年就要中考了,我老公張元,你們知道的,嗬嗬,圓圓,喊叔叔,阿姨。”杜熙蒼白的臉上帶著笑意虛弱的說著。
“單叔叔,張阿姨好。”杜圓圓很親切的喊道,她從媽媽口中得知她媽媽手術的錢就是他們出的,眼中透露的感激之色不言而喻。
“圓圓真乖,我那兒子單依要不是因事在外麵散心,我們聯係不上,我們要帶他來看望你母親的,哎……”望著杜圓圓,張芬就想起了她兒子單依,做母親的,都時常掛念著自己的孩子,隻是他們習慣在心中訴說,張芬也不例外,其實昨晚她一直擔心著單依,一宿沒睡,直到半夜三點才在疲憊的碾壓下睡了……
“沒事,你們能來看我,我已經很高興了,真的。”杜熙原本俏麗的臉龐此時隻剩慘淡的素顏依舊,感激的看著單雲和張芬。
他們交談中,卻沒發現當張芬說出她兒子單依,杜圓圓的身體顫了顫,嘴裏輕聲喃喃道:“單依”,臉上有些羞紅,心想:差點昨晚就……心中的小兔一陣亂竄,用手輕輕的拍了拍胸脯安撫著自己,還是低下了頭,很快調節好臉色後,深情的望著她的母親杜熙,心中不斷地向上天祈求著,把如來,玉帝、王母、觀音……她認識的神明,都向他們虔誠的問候祈求了一遍。
杜熙看到女兒看著自己眼紅紅的,知道孩子擔心自己,用力抬起了右手輕輕的在杜圓圓頭上摸了摸,“放心,媽會沒事。”
杜熙那消瘦的手上密集的針眼,讓看著杜熙的單雲和張芬都有些心疼,張元穩穩的握著杜熙的右手,眼含柔情的望著老婆杜熙,心中愧疚異常,不斷的責怪自己自下崗後做的那些錯事、蠢事,但是臉上還帶著強掩著傷痛的笑容,這一刻,張元隻想讓杜熙看到他笑,希望她看著自己笑進入手術……
“杜熙。”兩個醫生推開門走進病房,其中一個柔聲報著杜熙的名字。
聽到醫生的報名聲,張元和杜圓圓握著杜熙的手緊了些,都緊張的看著杜熙,杜熙則是微笑的看著他們說了句放心,在病床上柔和的笑著看著單雲、張芬、老公、女兒……單雲擺了個加油的動作,笑著看著她,張芬雙手放在胸口,作祝福狀態,也是笑著看著她,而杜熙她則是被護士緩緩推出病房,被護士緩緩的推向著手術室,他們一直跟隨到手術室,當手術室的門關了,當護士、醫生的囑咐話落,當他們心中唯有祝福的看著手術室亮著的燈,承受著時間的等待與折磨……
張雲一直在手術室門前輕聲走動著,眼神不斷的往手術室眺望,額頭上的汗漬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慢慢流濕了他的臉龐,後背……
單雲則是摟著張芬坐在手術室門前,望著手術室外窗口留給他們觀看的蔚藍天空,默默的安靜祝福著……
杜圓圓也是緊張的隨著父親的眼神眺望著手術室,右手緊緊抓著自己的衣袖,可愛的臉上寫滿了擔憂……
手術室內外緊張氛圍異常,屬於醫院的那份抑鬱籠罩在他們身旁。
……
“準備好了嗎?”單依在杜娟臥室門口等著她,單依看她恢複的差不多,就約杜娟出去逛街、看電影,尋找他們完整的愛,單依此時已經將有些記憶打點好遺忘,他不願將自己的感傷流露,這些不屬於杜娟,何必讓她再添煩憂?!可是杜娟在裏麵換衣服,卻叫單依在外麵等,單依鬱悶的說道又不是沒看過,杜娟卻說給他神秘感,這樣才能讓他們生活多些樂趣。
“好了。”杜娟今天穿著一件綠色的連衣裙,看起來端莊秀麗,成熟的風韻,雪白的臉龐上添上幾抹羞雲,更添幾分美麗。
單依看了看,“真美!”主動上前將她摟入懷中,輕輕一吻,杜娟小巧的進入單依的懷中,享受的感受著懷中傳來的溫暖。
……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單依牽著杜娟的手漫步流連於街道上,陽光向大地揮灑著各色的音符,照在單依和杜娟手上的就是愉悅,他們的臉上綻放著會心的笑容,路上有說有笑,走累了,他們便攜手去公園石凳上坐著,單依對杜娟說了些他和李若曦之間的故事,他知道愛需要彼此坦誠,杜娟也將她記憶中的痛訴說給了單依,互相的安慰讓彼此的心貼近了些,嗅著公園清新的空氣,入眼的綠給心舒爽。
“我和若曦好了五年,五年中我和她有過爭吵,賭氣的事情很多很多,她就像一個驕傲的公主,像一位高貴帶刺的花朵……”單依說著眼神陷入迷離,摟著杜娟的右手鬆了些。
杜娟做一位靜靜的聽眾,直到單依說完她才會勸告,才會安慰他,她不想幹擾他的感情整理,她就想一位細心的妻子,緊緊的摟著單依的腰,將頭枕在單依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感受著他的心痛、感傷。
涼爽的風疏散著夏的炎熱,單依繼續說著,他和她就坐在一棵大樹下的石階上,樹蔭給了他們彼此一個安靜的環境,公園中的遊人雖然走過,但是都走得很輕,以致讓他們彼此投入的更徹底……
“當我從她父母那得知她已經死的消息後,我感覺天崩地裂,我的世界徹底坍塌了,當時腦中好像去陪她,可是回家後,父母的愛護。”說到這單依頓了頓,接著說道:“每當腦中回想起父親每天給自己蓋被子的場景,父親臉上的淤青給自己心中的那份抽心的難受,母親每天起早做早餐,午飯,晚飯……的關心愛護場景,讓我失去了陪她的勇氣,朋友們的關心,朱羽倩對我無時無刻的關心,一想到李濤那個傳說中最接近櫻木花道的家夥都來安慰我,嗬嗬。”
單依情不自禁的笑了笑對正聽著自己講話的杜娟說道:“李濤,我哥們,他上高中一年級到高中三年級追了48名女孩,都被女孩甩了,而且都成了他的妹子,一想到那大胖哥們我就有些哭笑不得,他都在自己情緒最低落的時候安慰我,還有王俊那斯,居然放棄了自己泡妞的時間和朱羽倩輪流看著自己,就是怕自己做傻事,我都知道!!”
說道這,單依語氣很激動,臉上說的紅彤彤的,喘息變的粗重些,“從那時我就知道如果我真的幹了什麼傻事,對父母哥們朋友他們不公平!尤其是當昨天我的好朋友朱羽倩告訴我其實李若曦沒死,而是出國的消息,當時我真的快崩潰了,為了她,我真的瘋狂過,想自殺!傷感過,憂鬱,心中的她在我胸口上下起伏著,久久不退去,尤其是她高傲淘氣的樣子在我夢中時時的陪伴著自己,可是當得知她的真實去向後,我真的受不了了,甚至感到比她死去還難受,真的!”單依臉上帶著沉痛難受的表情,杜娟輕輕的在單依臉上一吻,右手輕撫著單依的黑色秀發,左手穩穩的握住單依的左手,安慰著單依,單依眼睛紅紅的,看得杜娟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