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熱心的老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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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語旅社離單依的家很遠,以至單依走出伊語旅社,街道的景象都是陌生的,一個人打著傘,孤單的走在路上,雨勢稍緩,細雨綿綿,抬頭看了看四周鋪麵,都提不起興趣去逛逛,渾渾噩噩的向前走著,散漫的踏著腳步,隻知道沿著前麵走著……
“單依,那條街有很多好吃的小吃,我經常和好姐妹們來這吃呢。”恍惚間,腦中冒出一句她的話語。
單依抬起頭,發覺在他不遠處,那間甜心小吃店的店麵映入了他的眼簾,他們習慣坐在最右邊的那個位置,閉著眼,可是回憶卻睜著。
望了下街邊行路燈,順著人行道走了過去,靜靜站在甜心小吃店門口片刻,在外徘徊的他終於決定進去坐坐,看著收銀台,心中想到:還是那個老板娘。
“小夥子,打算吃點什麼?”老板娘臉上帶著和熙的笑容問著單依。
“兩隻雞翅、一盤炸洋芋、一盤包漿豆腐。”單依說著,看到身前不遠處的冰櫃,從冰櫃拿了瓶綠茶,“再要一瓶綠茶。”
“哦,好的,一共十五元。”
單依將錢遞給老板娘後,便徑自走到了他和她最喜歡坐的那個位置。
扭開綠茶瓶蓋,單依舉起瓶子喝了一口冰涼的茶水,抬頭看了看外麵下雨天,雨水在地上的痕跡,聽雨聲,眼神很惆悵、憂鬱。
“小夥子,這是你要的。”不一會兒,單依叫的小吃便被老板娘放到了他麵前,單依抬頭看了看老板娘,勉強的笑了笑回答道:“謝謝老板娘了。”
“沒事,那個經常跟你來的小女孩呢,好久沒見她來了。”
“她可能有事吧。”說道‘有事’時,單依語調轉沉,眉宇間那抹傷情配合著他的言語。
“哦,那小夥子你吃著。”老板娘看了看單依那蒼白的臉,那憂鬱的眼神,似乎感受到單依周邊那層格格不入屬於他的隔膜,自然的離他回到了收銀那裏。
單依身前桌上的雞翅、洋芋、豆腐冒著熱氣,但是單依沒有吃,而是喝著冰涼的綠茶,仿佛這茶太更能貼近他的生活,冰涼更舒爽。
小吃店的其他吃客隨著時間的推移,出出進進,都忽略了單依那個落寞角落,而單依也忽略了那些行人,隻是靜坐在那,小吃涼了,茶也喝完了,雨天看煩了,低著頭玩著手機,翻開電話本,上下不斷滾動著那些記錄,每次翻到李若曦那,他都會停一停,忽的手指動了動,點了刪除,從他看到那棵槐樹下李若曦埋下的‘單依’三生石後,他一直在思考,一直在逃避,一直在企圖刪除她給自己的痕跡,但是細細想來,這一切恍若夢中,越是想刪除,越是銘記。
似乎想通了什麼,單依選擇了刪除她的電話,盡管那個電話那已經爛熟於心,他走出了第一步,心怯懦的認可著。
“小夥子,我看你的這些吃的已經冷了,我幫你熱一下。”熱心的老板娘看著在店中的這個熟客,在一波波客人來去間,那個位置上他一直坐著,溫柔的指了指單依身前桌上的雞翅、豆腐、洋芋問了問單依。
“不用了,謝謝。”單依知道老板娘是個好人,抬頭感激的說道。
“小夥子,是不是感情上遇到什麼事情了?”老板娘說著坐在了單依身旁,柔聲問著單依。
單依老實的點了點頭,手上的手機被他放褲包裏,撇頭看了看遠處一對吃的開心的戀人,聽著他們打鬧的嘻哈聲。
“能不能告訴大姐?大姐幫你參謀參謀,開導下?”老板娘三十出頭,一米七的個子,高挑的身姿,成熟的風韻猶存,那時尚的打扮,讓她顯得那麼的大方得體。
“大姐?老板娘真逗,一看你就二十出頭。”單依聽著老板娘的話語,心想現在的80後、90後的女生個個打扮的就像28歲成熟的女性,想著看了看店中的幾個年輕女性。
“嗬嗬,小夥子這話中聽,說說,我開導下。怎麼說我也是踏入結婚階段有孩子的人了,吃的飯比你們多,轟轟烈烈的愛情談過,社會現實的殘酷體會過。我叫劉蘭,叫我劉姐吧,你怎麼稱呼。”說著老板娘似乎回想起當年的日子,臉色有些因激動而泛起的潮紅。
“劉姐,我叫單依,單位的單,但是讀shan哦。”單依每次其他人介紹自己的時候,都這般介紹自己,回想起剛轉到這裏上初中時的情景,眼神憂鬱的說道:“我和她是從初中一年級就認識的,相處兩年後,雙方才確立了男女朋友的關係,到了高中,雖然沒有在一個班,但是相處的一直很好,那時可以用形影不離、舉案齊眉來形容我們倆,至今已經好了四年,隻是因為前幾個月我和她被一群不知什麼來曆的人打傷後,我倆就沒見麵。”
單依看著劉姐很認真的聽著自己講,很高興能有一個自己不知道的聽者,便又接著講著,忽的語調變得傷感迷離了很多,“我曾經在醫院托著很重的傷想去看她,可是他父親攔著,說是不準影響她休養,還派了幾個保鏢守著,我當時就想他爸是關心她,所以也就沒強行進去看,我在病房外聽到了她媽的哭聲、以及她虛弱的安慰聲,便離開了她所在的醫院,回到了自己的醫院,打她電話是關機,心想等自己傷好了就去看她,結果當我好了去看她的時候,她爸媽都很傷心的告訴我她已經去了,我說我想看她最後一麵,可是他父母不同意,為了這事,我一直很自責,因為自己不夠強的原因,讓她去了,我整整抑鬱了幾個月,可是今天早上卻得知她已經出國留學了,並沒有死去,發給她的短息沒有一條回我,打得電話沒有一個接通,都是關機,那一刻我都不知道自己該喜還是該憂!直到那一刻我才發現,我所有的好朋友都知道這件事,但是他們都沒有告訴我,他們知道她留學,而我知道的是我的相處六年的初戀死去,我那時感到心冷寒若冰,他們居然一個都不告訴我……”單依說道這,雙手抱著頭痛苦的抓著頭發,眼淚又不爭氣的順著他的臉龐流淌著,“他們都騙我,都在騙我。”
劉姐聽著單依的經曆,沒有回答他,而是用手摸著他的頭,安慰著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劉姐還是說了句:“其實你的朋友隻是不想你受傷害,兩人在一起,分分合合很平常,你要看得開。”
“我知道,隻是我不能原諒她用她的死來結束我和她的戀情,我可以接受她對我說和我說分手,但是我不能接受她這種離開的方式。”單依抬著頭看了看劉姐,眼中淚水還在眼眶內流連,臉上的淚水勾勒過的痕跡裝飾著他的傷感。
“那小女孩做的的確不對,分手就分手,還搞出這麼多的事情。”劉姐想了想,的確覺得那個小女孩做的有點絕情。
“她叫李若曦,若曦,很好聽的名字,隻是我想不出她這樣對我的原因?!”單依頭低了下去,“這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她的突然離去,突然死去,突然離去,突然知道她沒死,突然……”
“單依,但這是事實,她走了,人生在世要懂得承受事實,或者說享受現實,曾經在哪本書上,我看到一句話,生活就像什麼,與其苦苦掙紮,不如好好享受。她走了,但是關心你的人還在,你的生活還在繼續,不要因為一個挫折就這般。”
“劉姐,這些東西我都懂,都明白,隻是總得讓我消化下這些事情,我知道自己身邊有許許多多關心自己的人,父母、同學、朋友……我都不能讓他們失望。”
“知道了,那就要該放手就放手。”劉姐忽然老氣橫生的說道。
“多謝劉姐了。”單依吐露了心聲後,感覺自己心情好了些,真誠的看著劉蘭,感謝道。
“小夥子,有空來陪我聊聊天,我現在去忙去了。”劉蘭看著自己老公那似乎很忙,說完話,係上了圍腰,跑了過去,想幫自己老公做些事情,分擔下。
單依看著她離開,站起身來,漫步離開了甜心小吃店,桌上依舊放著已經涼透的雞翅、洋芋、胞漿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