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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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頭暈腦脹,李硯醒了過來。
用手揉搓了一下脹痛不止的頭,映入李硯眼前的,是陰暗中光禿禿的石牆。
這是怎麼回事!??
恍恍惚惚,呆滯的李硯漸漸地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
那天和皇兄聊完,在出宮之前和皇兄順道去了太子議事的驕陽殿,見到議事的眾位大臣寒暄了幾句。工部侍郎柳元柯把他拉到一邊,告訴他,其舅趙紫映已在幾日前役於福慶,現將其遺體運回了京城,準備明日大葬,因趙紫映生前與他為之交好友,所以特意告知一聲。
“怎麼就去了呢,是病了還是怎的?”
李硯想著那生性爽朗之人,為了其所喜愛的各項器物製作,終歸是耗盡一生了。
柳元柯試了試眼角溢出的淚痕,悲切地答道:“舅舅本來在年前時身體就有些不適,一直都有食湯藥。前不久他跟我說他要製一具特殊的瓷具,但隻有福慶才有製瓷具的高粘土,所以他要去福慶一趟。家父和家母都不許他去,他就偷偷收拾一個人去了……。連小廝都沒帶一個……。前日就有人到家中告之……說是舅舅在福慶去了,說是身子虛弱……又勞累過度……”
柳元柯說到最後已泣不成音。
李硯忍受心中悲痛,撫慰地用手拍了拍柳元柯的肩膀,正待說幾句。突然從殿外傳來一聲厲叱。
“有刺客!有刺客!來人啊!!!”
是禦書房的小太監小康子的聲音!
禦書房是皇上理事之所,與太子議事的驕陽殿相臨。
接著一陣腳步嘈雜,兵器交接之音,看似刺客已和宮中侍衛交上了手。
李驊與太子李靖天領著一幫大臣走出殿門。殿內頃時就剩下角落裏李硯和柳元柯二人。
這邊柳元柯一時也止住了悲泣,望向了殿外。
李硯說道:“我們也出去看看。”
柳元柯點點頭。
李硯與柳遠柯相諧走出驕陽殿。
李驊和太子李靖天在立於眾大臣中間,李靖天看到李硯出來,眼神轉向李硯,示意李硯過去。李硯看了看柳元柯,柳元柯搖了搖頭,表示無礙。
李硯又拍了拍柳元柯肩頭,才舉步走向李靖天。
李靖天看了看身旁麵露傷感的李硯,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扭頭去關注起前麵侍衛與剌客的打鬥。
李硯還在為趙紫映之死而有些心不在焉,眼睛看似看著前方,但卻沒有真正留心打鬥之事。直到聽見一聲急驟的驚呼,李硯回神,隻見那黑衣刺客已舍棄與他纏鬥不休的侍衛,手持利劍,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自己這衝來,李硯當下呆若木雞,怔在了那裏。還是李硯身旁的太子李靖天靈敏,抓住李硯的衣襟,在那危急之刻,一把把李硯推到了邊上。衣袖翻飛間,那刺客反身一轉,卻是把劍指向了李靖天。
原來那刺客甚是狡猾,他本意就要傷的是李靖天,聲東擊西,裝做刺向李硯的樣子,趁李靖天毫無防備,反身攻擊李靖天,欲重創李靖天。
李硯瞪大雙目,眼睜睜地看著那劍馬上就要刺到李靖天,心中急如星火。
此時,文臣中伸出一手,用力向劍斬去!
刺客握劍的手一沉,雖沒有阻斷劍的去勢,卻是讓劍遲滯了一下。
李靖天身形一閃,在劍遲緩中脫身而去。
刺客見一招不著,也不再攻,手往後一撈,眾人一驚,刺客把正鬆了一口氣的李硯抓在手中。
此時幾個宮中侍衛已經飛身而至,舉劍向刺客殺去。
李驊與李靖天看到李硯被拿,雖說臉上麵無表情,心中卻皆又是驚恐萬狀,又怒不可遏。李驊狠狠地盯著那手掐著李硯脖子的刺客,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李靖天看著李硯,見他臉憋得通紅,但還暫且無事,心中稍安的下刻隻看到侍衛和刺客交戰的劍幾次差點劃到李硯身上,不由叫道:“別傷到人!!!”
此刺客武功本就比侍衛高太多,隻是侍衛勝在人多,刺客倒也討不到好。刺客一手抓著李硯,一手持著長劍,劍光閃閃,劍招淩厲,而眾多侍衛則多有顧慮,反而被刺客越打越退。
李硯身體隨著那刺客而左右搖擺,除了脖子被攥的極其難受外,人也被轉的暈暈呼呼。突然李硯感到身子一飄,刺客把他一提,人已躍到了宮牆之上。李硯還沒從驚悸中回過神來,刺客已運輕功,提著他快速飛馳起來。
李硯聽到身後李驊與李靖天狂怒地大聲喝令,張嘴想叫,卻被灌進了一口急風,難受地咳嗽中,一顆黑色的藥丸射進了喉嚨!
瞪著一雙被風吹紅的眼睛看向刺客,李硯艱澀地道:“你給我吃了什麼!”
刺客直視前麵,不應李硯,像是沒感到李硯怒氣一樣。
少頃,狂風中李硯感到眼前一黑,暈厥過去……
再次醒來,人已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