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回 鴻蒙初判天地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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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說到混沌生盤古,青蓮育神靈,隻是大道注定,化形不得,幸得盤古行偷天之舉,化為靈蛇道體,倒也逍遙。真人與靈蛇自始遊曆混沌,見識諸般妙物,行至蓮花菩提處,那鴻蒙欲收為己有,奈何真人阻攔,兀自癡纏不休。真人見此,隻得言道:“此二物當在開天後得道,亦是大有緣法,不可造次。”那鴻蒙終是有道之修真,經真人點化,怎能不明大道天機,卻也就此打住,斷了念想。自此,真人、鴻蒙時時參研大道不提。
一日,真人與鴻蒙正自參修大道,調和龍虎,卻見那混沌之氣肆虐,比之往常何止強了千百倍。真人抬眼觀之,知道時機已到,延誤不得。
真人歎曰:“職責所在,不得延誤。”遂起身,提先天神斧。鴻蒙縱然不舍,亦是無可奈何。
真人見此,笑曰:“賢弟不必傷悲,天數有定,自也由它,此次過後,賢弟之緣法將至,甚是可喜,如此吾亦可安然歸道矣。隻是吾有一言,不得不說,賢弟當謹記在心,以免自誤。此番開天,吾必身殞,但大道生機一線,不當斷絕,吾當演化先天之民,隻不再是吾,賢弟不必顧忌。”鴻蒙自是點頭不提。
真人言罷,哈哈大笑:“既如此,賢弟且看愚兄開天。”說罷,高舉先天神斧,但見那斧光華陣陣,照耀虛空,真人猛一揮,但聽“滋啦”聲響,如撕匹練,整個虛空如沸騰的油鍋,震蕩不已。真人再接再厲,持續揮動神斧,隻見白光陣陣,玄氣騰騰。白光陣陣,先天神斧不虛名;玄氣騰騰,鴻蒙自始天地分。那混沌得此利器揮劈,如何承受得起,滾滾蕩蕩,兀自不休,猛然間,混沌一分為二,演化先天陰陽,生清濁二氣,那清氣空靈,飄飄蕩蕩,徑自往上騰起,那濁氣渾厚,自向下沉降,真人見得虛空分開,也自不停,依舊持巨斧劈砍,一時地水火風肆虐,滾滾如潮,朝四麵八方湧去。不知過了多久,真人力竭,終於停下,猛抬頭,隻見遠處天地又自和合,真人大驚:“莫不是做無用之功!”不顧身疲力竭,強自起身,一抖神斧,大喝一聲,但見那神斧一分為三:一為圖,斑斑點點,作黑白之色,沉降不定;一為幡,自分兩麵,白光閃爍,吞吐不寧;一為鍾,古樸厚重,聲鳴激蕩,響徹不停。真人隨手拿起盤古幡,左右搖動,陣陣白光吞吐,劃破虛空,又一手執太極圖,望前一拋,隻見那圖迎風就長,大不知幾萬餘裏,倏忽之間,自那圖中伸出座座金橋,橫貫寰宇,撐住天地,真人又一手指混沌鍾,鍾聲激蕩,地水火風緩緩停息。真人見狀,不由鬆了口氣,抬眼朝鴻蒙望去,隻見那蛇仍自沉浸開天大道之中,忘乎所以,真人點頭微笑,正要出言,猛聽“喀喀”數聲,但見那玉碟自懷中騰起,懸於半空,猛然炸開,化為數十道紫氣,漸與虛空相合,僅餘一殘片,晃得一晃,倏忽不見。
真人歎曰:“天道成矣!”自此,當有天道教化,大勢不改,小勢可變。
真人行至鴻蒙跟前,那鴻蒙已自回複,見得兄長無恙,自是欣喜,待見得兄長似悲似喜,不由愣住,真人曰:“時辰已到,當謹記吾之所言!”語畢,隻聽“噹”地一聲鍾鳴,那太極圖依舊收回金橋,與其餘三寶化為三道流光,消失不見。“轟隆隆”那天地如斷大梁,又見合攏,真人麵色大變,疾喝一聲:“長!”就見真人身軀迎風就長,須臾撐住天地,那合攏之勢就此打住,自此,真人身軀每長一丈,那天就上升一丈,地就加厚一丈。也不知過了多久,天地終於成形,不再相合,真人也轟然倒下,再無一絲氣力,隻是望著鴻蒙所在之地微笑。鴻蒙見兄長倒下,不禁悲從中來:“莫非天道真個無情?”
真人見鴻蒙悲傷,勉力說道:“愚兄就此別過,賢弟機緣至矣。”言罷,又轉頭望向天際,大喝曰:“此時不現更待何時?”話畢,隻見天邊飛來一物,作青蓮之狀,周身青光燦燦,照耀寰宇,正是那先天大寶,混沌青蓮。那青蓮來勢甚疾,猛然撞上盤古之身,隻聽“轟”的一聲巨響,那青蓮就此破碎,僅餘半邊蓮花遁去,真人經此一撞,再無聲息。你道為何?卻是那盤古注定開天身殞以化萬物,隻是那盤古雖有造化大道,卻無造化生機,那混沌青蓮卻是造化之母,孕無窮生機,與之相合,方才成事,這亦是混沌青蓮注定被毀之緣由所在。隻是此刻鴻蒙也顧不得許多,見兄長身殞,更是悲傷,低吼不已。忽然間,隻聽天上仙音陣陣,異香繚繚,無窮玄黃之氣彙聚,無量紫氣凝結。接著,盤古真身發出咕嚕聲響,便聽“啪”的一聲,從真人頭頂生出四股清氣,那肉身亦騰起十二團血光,鴻蒙正自愣神,猛見那其中一團清氣朝自己頂門飛來,尚不及多想,便見那天上無窮玄黃之氣一分為二,一半朝清氣飛來,近得身前,又一分為四,一份就清氣相合,沒入自己天靈,其餘三份各自與清氣相合,翻滾不定。那剩餘一半之玄黃氣仍自凝結,須臾成一塔,金光閃爍,絲絲玄黃之氣垂下,氣派萬千,正是那後天第一功德至寶,天地玄黃玲瓏寶塔,此塔萬法不沾,諸邪避易,立於頭上,先就不敗,雖為後天,猶勝先天,端的了得。那無量紫氣亦凝結為一紫蒙蒙的小尺,名曰量天,亦為後天功德至寶,因果不沾,實不在玲瓏塔之下。再說鴻蒙自與清氣融合,亦是明了此為盤古真人元神四分,概因真人兀自放心不下,乃有傳其開天大道之意。暫且不表。
單說那盤古身殞,元神一分為四,血氣一分十二之後,那肉身化為洪荒大地,經絡化為山川河流,脊柱化為天柱不周山,肚臍化為幽冥血海,頭發化為漫天星辰,雙眼化為陰陽二星,是為太陽太陰。至此,洪荒世界乃成。
再說鴻蒙得玄黃功德相助,又與盤古元神相合,卻是時機至矣,隻見蛇身晃動不已,一時縮成三寸長短,一時又長成萬丈大小。周身雲霞明滅,祥光籠罩,不多時,便見那雲光反複閃亮多次,須臾化為一道人。隻見那道人二八年華,頭上無冠,滿頭青絲長至腳踝,隨風飛舞,麵容秀美,宛若處子,雙目明秀澄澈,似有情,亦無情,一身青色道袍樸實無華,卻又現逼人風采。真乃有道仙真。那玲瓏塔與量天尺見得道人先一步化形得脫,遂向道人飛來。那三道清氣見得此處亦不再停留,須臾落入洪荒之中,那十二團血光緊隨其後,亦入了洪荒大地。
無量歲月苦修,今朝化形得脫,鴻蒙自是欣喜萬分:“無量苦修,今日終得正果,卻也可喜,隻是兄長不在,難免寂寞。也罷,既是兄長身化洪荒,吾當照應一二才是。眼下卻是先找一處洞府安定下來,再作打算。”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