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英雄 第二十九章 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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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使特洛伊的船隊回到希臘之後,帕拉墨得斯向阿伽門農彙報了普裏阿摩斯的態度。
“他瘋了嗎?竟敢提出這樣無理的要求,難道他已經老邁到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瘋狂程度?”墨涅拉俄斯暴跳如雷,“我算是明白了那個可恥的強盜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來!願神祇原諒他,因為他的所作所為皆是由於受到了他父親的教誨!”
“沒什麼可猶豫的,戰爭是解決這件事的唯一途徑!”墨涅拉俄斯接著說道,“我要讓特洛伊戰火紛飛,要讓我的怒火燒遍整座城市!”
“冷靜,墨涅拉俄斯!不要讓憤怒蒙蔽你的理智!”阿伽門農大喝一聲,“現在,帕裏斯並沒有回到特洛伊,我們出兵的理由並不充分,特洛伊人是不會服氣的!”
“那又怎麼樣,現在整個希臘都知道了這件事,他們不承認又有什麼關係!”墨涅拉俄斯恨聲說道。
“要我說,你應該收斂你的脾氣,假如你能對你的妻子溫柔一些,她也不會跟著一個外鄉人跑了!”阿伽門農皺著眉指責道。
“什麼,阿伽門農,我敬愛的哥哥,難道你認為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嗎?”墨涅拉俄斯激動得滿臉通紅,“真不敢相信你會這樣指責你的弟弟!我才是受害人!我的妻子背叛了我,背叛了她的丈夫!難道我還要為她的不忠感到愧疚嗎?”
“冷靜,你怎麼可以對你的哥哥大吼大叫!”阿伽門農從王座上站了起來,威嚴的氣勢終於使墨涅拉俄斯安靜了下來。
“很好,很高興你那不多的腦子還能聽進我說的話!”阿伽門農嘲諷地笑了笑,“你放心,我的弟弟,我絕不會讓特洛伊人犯下這樣的罪行之後還能逍遙法外!不過現在,我們必須等待!等待帕裏斯回到特洛伊的那一刻!”
特洛伊人雖然還不知道阿伽門農和墨涅拉俄斯兩兄弟已經打定主意發動這場戰爭,但是自從希臘使節離開以後,全國人心惶惶。
這時,居住在克拉納島的一對年輕人之間也發生了爭執。
“我再也無法忍受這樣辛苦的生活!”叛逃的斯巴達王後海倫抱怨道,“我曾是斯巴達最高貴的女人,雖然我的丈夫粗魯蠻橫,但我仍然可以享受最好的生活,有精美可口的食物,有華麗閃亮的珠寶。可是現在,我卻跟一個農婦一樣為生活發愁!”
“別擔心,海倫,一切都會好的!我們隻是暫時住在這兒,當人們逐漸忘記這件事的時候,我就會帶著你回到特洛伊,我的父母一定會很高興見到你的!”帕裏斯安慰道。
“那要等多久,一年?兩年?還是永遠?”海倫叫道,“我不是地洞裏的老鼠,有一些粗糙發黴的的食物就能滿足!我決不要過這樣的生活,就像天鵝注定隻能在天上舞蹈一樣,我要回到斯巴達,假如你不能改變這樣的境況!我會祈求墨涅拉俄斯的原諒,告訴他我是一時糊塗,才會離開奢華的王宮!”
“什麼,你怎麼可以這樣說,難道你要背棄我們的愛情嗎?”帕裏斯生氣地說道,“難道你的甜言蜜語都是假的嗎?”
“帕裏斯,我也不想離開你,我愛你,我們的愛情是世界上最真摯的感情!可是,美好的愛情並不能填飽肚子,也不會將這些醜陋的衣服變成華麗的真絲長袍!”海倫撫-摸帕裏斯英俊無比的麵龐,眼中溢滿了淚水。
帕裏斯本想指責海倫的愛慕虛榮,可是看著那雙淚光閃閃的眼睛,感受到那雙微微有些粗糙的手掌,他的心變得柔軟。對海倫的愛重新壓倒了怒火。
“我很抱歉,讓你跟著我受苦了!”帕裏斯溫情款款,“好吧,我們回特洛伊,忘了那該死的神諭吧,也許那個老瘋子是在胡說八道,沒有必要為了一個瘋子的話而拋棄我們原有的富裕的生活!”
帕裏斯的話使海倫重新換上了笑臉,引得帕裏斯一陣激動。海倫借機送上炙熱的吻。
不久之後,帕裏斯駕著小船,和海倫回到了特洛伊。普裏阿摩斯國王看到這不祥的兒媳走進宮中,心情並不高興,他立即召集兒子們和貴族舉行緊急會議。可是他的兒子們卻不以為然,因為他們從得伊福玻斯那兒得到了大筆的財寶和漂亮的侍女,而那些財寶原本是屬於帕裏斯的戰利品。
他們受到財寶和美女的誘惑,加之他們年輕好戰,因此他們商量的結果是,保護這位外鄉來的女人,將她留在王宮裏,決不還給希臘人。
普裏阿摩斯見會上眾人決定收留海倫,不將她驅逐出境,便派王後到她那裏,了解她是否真的自願跟帕裏斯到特洛伊來的。
“是的,我是自願跟隨帕裏斯來到這兒,即使當著眾神的麵我也敢這樣說!”海倫說道。
“可是,你的丈夫墨涅拉俄斯希望你回到斯巴達,他是你合法的丈夫,我們實在不便拒絕他的要求!”赫卡柏仍然很憂慮。
“不,仁慈的王後,請不要那樣做!”海倫連連搖頭,雙眼蒙上了一層水霧,“雖然離開斯巴達並非我自願,但是在漫長的旅程中,我真的愛上了帕裏斯,我們已經結成夫妻,我的生命已經和他緊緊連在了一起。現在,我絕不可能和我的前夫重歸舊好,希臘人也不會原諒我。如果您執意要把我送回斯巴達,等待我的將是血淋淋的絞架!”
看著含淚跪在她麵前的美麗女子,王後赫卡柏同情地把她扶起來,告訴她國王和所有的兒子都決定保護她,準備抵抗任何的攻擊。
於是,海倫在特洛伊平安地住了下來,後來她和帕裏斯移住到他們的宮殿裏。
雖然城裏的居民對王子和搶來的美女深感不滿,因為這會引來希臘人的進攻。但時間久了,他們也深深地被海倫迷住了,並讚美她的美麗和可愛。因此,因此,希臘人的戰船出現在特洛伊的海岸時,城裏的居民也不再像從前那樣恐懼了。因為他們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實際上,特洛伊的國王和貴族們並不擔心希臘人的進攻,因為眾神之父宙斯和智慧女神雅典娜承諾守護這座城市。他們堅信,借助神祇的力量一定會擊退過度自信的希臘人。
國王普裏阿摩斯雖已年邁,不能作戰,但他有五十個兒子,其中十九個兒子是赫卡柏所生。這些兒子都年輕有為,最出色的是赫克托耳,其次是得伊福玻斯。
赫克托耳擔任軍隊的最高統帥,率領全軍迎敵。同時他邀請了許多朋友前來助戰,有善射的潘達洛斯,來自拉裏薩的希珀托烏斯和彼勒俄斯,他們是戰神的後裔。還有阿革諾耳、阿爾席洛庫斯和阿卡瑪斯,密西埃援軍的首領洛密斯和恩諾摩斯也來了,他們還帶來了福耳庫斯和阿斯卡尼俄斯,他們是夫利基阿援軍的首領。
希臘人已在西革翁和律忒翁半島間的海岸登陸,紮下一座座連綿的營房,看上去像一座城池。他們把戰車拉上岸來,整齊地排列成行。各支軍隊的戰船按拖上岸時的先後次序排成縱隊。船隻下都用石塊墊著,免得船底受潮腐爛。
現在,雙方準備就緒,戰爭一觸即發。
希臘人的王帳中,阿伽門農皺緊了好看的濃眉。
“我不明白為什麼不可以發動進攻!”阿伽門農有些焦躁,對奧德修斯說道,“現在,士兵們正是鬥誌高昂的時候,沒有什麼能夠擋住他們前進的步伐!”
“阿伽門農,我的朋友,我們必須等待一位神祇的指示,否則,萬神之父的光輝一定會讓我們慘敗而回!”奧德修斯安慰道,“別忘了,雅典娜的神像還在特洛伊的祭壇上呢?”
說話間,王帳中響起了神祇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