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神國 第四十八章 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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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籠罩在巨大的陰雲中,看不見天空,也看不見日月。大地上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生機與活力,恐慌蔓延到世界的每一個角落。人類都躲在家中不敢出來,他們完全不明白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世界各地的神廟中,主神們的祭祀也在試圖與他們的神明溝通,但都毫無回應,因為主神們現在都聚集在眾神之王宙斯的身邊,他們即將麵對的是來自敵人的巨大挑戰。
奧林匹斯聖山,諸神嚴陣以待。
“可惡的蟑螂,他們就不能消停一會兒!”天後赫拉看著眾神嚴肅的臉龐,滿是厭惡地說道。
“你不能奢望一群愚蠢的暴徒懂得和平散發的芬芳!”智慧女神雅典娜忿忿地說道,“戰爭與混亂會讓他們如同蒼蠅一般紛湧而至!”
“這一切都是欲望引起的!什麼時候人和神不再有欲望,世界才會恢複真正的和平!”農業女神德墨忒耳歎了口氣。
“這是本性,親愛的德墨忒耳,違背本性可不是一個神明該做的事!”赫爾墨斯輕笑一聲,顯然不同意德墨忒耳的意見。
“我隻是說說罷了!”德墨忒耳責怪地看了赫爾墨斯一眼,“世界的締造者本身就是欲望的化身,勉強自己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說得好極了,親愛的德墨忒耳!要我說,一味的和平可不適合這個美麗的世界,它需要激情,需要活力,而戰爭無疑是最好的方式!”波塞冬對即將到來的戰爭滿臉興奮、躍躍欲試。
“得啦,波塞冬,不要忘了是誰如喪家之犬一樣狼狽地逃回奧林匹斯!”美神阿弗洛蒂忒嘲諷道。
“你在諷刺我嗎,阿弗洛蒂忒!”冥王哈得斯一臉陰沉。
“夠啦,我們的敵人即將發起攻擊,現在可不是互相嘲諷的時候!”宙斯打斷了眾神的話,沉聲說道,“事實上,我對這場戰爭可沒有絲毫樂觀的想法!”
“為什麼?親愛的父親,雖然我不否認敵人的強大,但邪惡的堤豐都被我們擊退,盡管阿特拉斯的擁護者數量眾多,但都隻是一些卑微的爬蟲罷了,主神的威嚴足以讓他們的信心崩潰!”月神阿爾忒彌斯不以為然地說道。
“我的孩子,假如事情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就再好不過了,我擔心的是阿特拉斯的兵力要比我們想象的大得多!”宙斯皺眉說道。
“為什麼要這樣說呢?”阿弗洛蒂忒問道,“塔爾塔羅斯監獄關著的不過是泰坦神族罷了,我們奧林匹斯神族絲毫不比那些家夥軟弱!”
“唉,我美麗的女兒,你可不是戰鬥的料,鮮花與讚美無疑更適合你!”宙斯說道,“你忘了塔爾塔羅斯之下是什麼了?”
“什麼?你是說——”天後赫拉猛地驚叫起來,聲音中充滿了恐慌,“可是,哈得斯不是已經將冥淵的入口重新關閉,沒有你的神杖,是不會打開的!”
“你說得對,我美麗的妻子,但是你不要忘了地母蓋亞的存在,那個毒婦可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在這起事件中,我聞到了陰謀腐朽的臭味,盡管我不能確定是不是蓋亞!”宙斯說道,“不過,好在我們大家都團結在一起,哪怕烏拉諾斯重生也不會讓我感到絲毫的懼怕!”
宙斯的話如同冬日裏射穿烏雲的陽光,讓有些驚慌的眾神重新變得充滿鬥誌。
就在這時,大地一陣抖動,海洋一陣翻騰,接著,在大海與陸地的交界處,臨近世界極西的地方,一股濃黑的煙霧升起,陣陣刺鼻的硫磺味充斥了整個天地間。接著,在眾神的注視中,黑霧中漸漸現出一座巨大的石門,石門上雕刻著許多可怕的魔鬼,他們不斷發出可怕的嚎叫,痛苦、憤怒、絕望的情緒讓世界的每一個人都感到一陣來自靈魂的顫抖。這些靈魂都是當初諸神行走世界之時,斬殺掉的可怕的魔鬼,他們受到神明的詛咒,靈魂被牢牢地刻在冥淵的大門上,隨後大門被主神們封印在塔爾塔羅斯監獄之底。
看著冥淵封印之門出現在天地間,眾神的臉色一片煞白,因為宙斯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在眾神陰沉的目光中,那座仿佛能撐起天地的大門緩緩打開了,天空中的烏雲在這一刻仿佛也被攪動,無數的雷鳴閃電從天上落下纏繞在可怕的門柱上,鏤刻在大門上的魔鬼叫得更加淒戾,世界上的一切在這一刻都靜止了,沒有任何聲音,隻有這些可怕的嚎叫回蕩在天地間。
最終,大門開到了極致,門後是一片無盡的虛空,真真寒冷刺骨的陰風吹了出來,仿佛能令人的靈魂凍結。接著,從門後走出大群的怪物,可怕的雞龍、凶殘的雙頭蜥蜴、醜陋的阿穆特,他們咆哮著,爭先恐後地蜂擁而出。怪物之後,是大批人類的亡靈,他們生前都是窮凶極惡的國王,是褻瀆神明,拋棄信仰的存在。亡靈之後是一群以一個巨人為首的神祇,他們是泰坦神族,最前方的巨人則是阿特拉斯。
阿特拉斯,泰坦神愛潑特斯與克呂墨涅之子,先知普羅米修斯的兄長,擁有無窮神力的他看不起自己的兄弟,嘲笑他是個偽善者,更看不起自己的母親,他常常嘲笑母親克呂墨涅,罵她是不知羞恥的蕩婦,克呂墨涅與普羅米修斯的兒子丟卡利翁出生後,他更是對他們冷嘲熱諷,這一切都令克呂墨涅感到羞愧萬分。
這個可怕的巨人由於長久以來被宙斯懲罰頂天,神力變得更加強大。
“啊哈,宙斯,重逢令我熱血澎湃,沒有什麼比得上與強大的敵人一較高下更令我感到激動的了!”阿特拉斯哈哈大笑。
“阿特拉斯,泰坦神呢,他們躲在那兒?”對於阿特拉斯的笑聲,宙斯並不理會,“封印之門是誰幫你打開的?”
“多麼可笑呀,這也能成為封印之門,告訴你吧,在我無窮的神力之下,有什麼能阻攔我的腳步呢!”阿特拉斯猖狂地說道,“至於你的老朋友,偉大的泰坦神們,他們也很期待與你見麵!”
正說著,巨大的封印之門發出陣陣轟鳴,接著,幾個身影從門後走了出來。強大的力量讓天空中的烏雲一掃而空。晴朗的天空又出現在眾神眼前。
為首一人,是泰坦神愛潑特斯,阿特拉斯之父,克呂墨涅的丈夫。隨後,光明之神海潑裏恩也走了出來,他是太陽、月亮和黎明之父,旁邊站著他的妻子西亞。緊隨海潑裏恩的是智力之神考伊斯和生長之神克瑞斯。
幾位泰坦神一出現,眾神都倒吸一口氣,強大的力量無疑令眾神驚疑不定。實際上,奧林匹斯神族中見過十二位泰坦神的並不多,大部分神祇都是在泰坦神被宙斯關入冥淵之後出生的。
“宙斯,我的侄子,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愛潑特斯興奮地說道,隻是雙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太久了,久到愛潑特斯都不知道到底過去了多長時間,因為黑暗的冥淵之中什麼都不存在,包括時間。
其他幾位泰坦神都一言不發。冷冷地注視著宙斯。
“愛潑特斯!海潑裏恩!西亞!考伊斯!克瑞斯!”宙斯咬牙切齒地一一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