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神國 第四十六章 泰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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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林匹斯聖殿中,眾神之王坐在高高的黃金王座之上,手握震動世界的權杖,看著跪在大殿中的青年,眼中溢滿了笑意。
“親愛的卡德摩斯,我的孩子,眾神之所以能將可怕的怪物堤豐重新關入冥淵,你功不可沒!”宙斯說道,“作為拯救世界的英雄,你應當受到天神的褒獎!告訴我,此刻你的心中最渴望的是什麼?我會滿足你的任何願望,因為這是你應得的!”
卡德摩斯聽了宙斯的話,心裏一陣激動。他想讓宙斯將他的妹妹歐羅巴還給自己的父親,以便讓他重歸故土,但又想到這樣的要求無疑會使宙斯心中不快,況且他的仆從此刻正執行著太陽神阿波羅的神諭,建造一座新城,他可不能無視太陽神的權威。
想了片刻,卡德摩斯這才抬起頭,看向高高在上的諸神之王,說道:“偉大的眾神之王,您的承諾是對我最大的肯定!我現在正忠誠地執行著太陽神的神諭,建造新城底比斯,那將會是一座傳承神的永恒之光的城邦,要知道,一個國家不能沒有國王與王後,但是此刻,底比斯——未來的榮耀之城,它高貴的女主人還沒有著落!假如您的承諾仍然有效,那麼,我懇請您賜予底比斯一位美麗高貴的女主人!”
“這是個合理的要求,親愛的卡德摩斯!”宙斯點了點頭,笑著對卡德摩斯說道,“那麼,你中意的女子是誰呢?告訴我,我將實現對你的承諾,以冥河斯提克斯的名義!”
聽到宙斯的許諾,年輕英俊的卡德摩斯毫不猶豫地說道:“偉大的世界之王,我希望美麗的和諧女神哈莫尼亞成為我的妻子,與我共同治理即將誕生的偉大的王國!”
卡德摩斯的話令眾神一陣皺眉,誰也沒有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雖說,諸神對於凡人與神明的愛情早就司空見慣了,但在諸神的內心,對於這樣的愛情還是有些排斥的,諸神希望女神的愛人哪怕不是神祇,但至少也應當是具有神明血脈的人類。卡德摩斯雖說有著巨大的功勞,但他畢竟不具有神明的血脈,這一點令眾神對他的要求有些不岔。
“女神與人類的愛情,哦,天哪,這種事情發生一次就夠了!”天後赫拉一臉嫌惡地說道。
“你是在諷刺我麼,赫拉!”美神阿弗洛蒂忒氣紅了臉,怒視著赫拉,“我同意這樣的要求,哈莫尼亞誕生於塞浦路斯,可以說是我的女兒,作為母親,在這件事上我最有發言權!”
對於阿弗洛蒂忒公然的頂撞,赫拉氣白了臉,她正想發作,卻被坐在身邊的智慧女神雅典娜攔住了。
“這件事情我們尊重你的意見,偉大的父親,冥河斯提克斯的意誌我們無法違背!”雅典娜說道。
“既然這樣,我就沒什麼可說的了,因為斯提克斯已經替我做出了回答!”宙斯聳了聳肩,微微一笑,“我喜歡這個孩子,虔誠、勇敢,在我看來,他與哈莫尼亞沒什麼不適合的!”
聽了宙斯的話,赫拉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不過,我的孩子,雖然眾神已經同意了你的要求,但你的王國還沒有建成,我可不想讓美麗的哈莫尼亞受到委屈,因此,你們的婚禮將在新城底比斯建成之後舉行!”宙斯補充道。
“您說的對,讓自己未來的妻子受苦受累可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該做的事情!”卡德摩斯欣然同意了宙斯的要求。
卡德摩斯被風神艾歐洛斯送下奧林匹斯之後,聖殿中的氣氛陡然凝重起來。
“福玻斯,薩柏怎麼樣了?”宙斯沉下了臉色,語氣中滿是擔憂。
“親愛的父親,這個問題你不應該問我,我想阿瑞斯會更樂意回答!”太陽神鐵青了臉色,恨恨地說道,“我想說,什麼時候才能讓我見見薩柏,難道要在我陷入瘋狂之後嗎!”
看著神色激動的太陽神,宙斯苦惱萬分。一連幾天,戰神阿瑞斯寸步不離不老泉,眾神更是無法靠近不老泉半步,尤其是阿波羅,每次阿瑞斯見到太陽神都會如同一隻發怒的雄獅,雙眼發出嗜血的紅光。太陽神理虧之下,也不願硬闖,打擾愛人的沉眠。不過阿波羅的情緒越來越激動,逐漸變得無法控製。
“我想,情況應該在好轉中。”雅典娜開口說道,見眾神都將目光投向她,不慌不忙地開口道,“阿瑞斯的情緒日漸恢複平靜,有什麼比讓薩柏逐漸好轉更能令狂躁的戰神平靜下來呢!”
雅典娜的解釋得到了眾神的一致認同,紛紛暗自鬆了口氣。
“真是太好了!”宙斯長舒了口氣,終於放下心來,“我想我們總算可以和阿瑞斯好好談談了!”
“沒什麼可談的,是時候讓他離開薩柏的身邊了!”太陽神咬牙切齒地說道。
“讚美愛情!能讓溫柔沉穩的太陽神陷入狂躁不安中的就隻有愛情了!”阿弗洛蒂忒嘲笑道,“不過,愛情可容不下半點背叛,親愛的福玻斯,海洋女神克呂墨涅此刻正渴望著你的身影呢!”
“閉嘴,可惡的阿弗洛蒂忒!”太陽神大喝一聲,“你想讓我用命運絲線將你的嘴縫起來嗎?”
“你也就隻能對著柔弱的女子顯示你的威風了,福玻斯!薩柏醒過來的時候,希望你還能這樣理直氣壯!”阿弗洛蒂忒冷冷地說道,“說實話,你真讓我惡心!”
阿弗洛蒂忒說完,不再看眾神一眼,轉身離開了聖殿。
阿波羅聽到女神無情的嘲諷,臉色一片煞白,蔚藍的雙眸中更是充滿了血絲。他不由得想起堤洛島上的一切,憤怒、羞愧、悔恨,百種滋味紛紛湧上心頭,最終變成滔天的怒火。
“波塞冬!”太陽神在心中暗自咬牙。
就在這時,天上刮起一陣狂風,卷起濃厚的沙塵,擋住了日月,遮蔽了星辰。眾神一陣大驚失色。忽然那陣狂風落到奧林匹斯聖殿之前,最終顯露出三個身影,分別是海皇波塞冬,冥王哈得斯和火神赫淮斯托斯。
此刻,三位神明都失去了往日的威嚴,變得無比狼狽。波塞冬更是臉色煞白,哈得斯不斷喘著粗氣,赫淮斯托斯變得更加醜陋了,跛腳不斷抽搐著,顯然使盡了力氣。眾神驚呆了,他們從未見過如此狼狽、如此慌張的三位主神。
“怎麼回事,我的兄弟,什麼使你們如此驚慌!”宙斯慌忙扶助波塞冬,沉聲問道。
“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波塞冬有些語無倫次。
“怎麼回事,蠢材,難道你隻會驚慌失措麼,沒用的家夥!”宙斯大怒,狠狠地扇了波塞冬一個耳光,試圖使他清醒。
“可惡的家夥,膽大妄為的墮落者!”一旁的哈得斯罵道,竭力使自己恢複平靜,“不要責怪波塞冬,因為此刻我的心中也充滿了恐懼!”
“我不得不告訴你們一個不幸的消息,被關在冥淵之中的泰坦神族脫困而出,他們在阿特拉斯的帶領下衝出了冥淵,並成功奪得了冥界的統治權!”一旁的火神說道。
“什麼?泰坦神族?”眾神一個個都驚呆了,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他們不由得想起當初那場可怕的戰鬥,天昏地暗,山川倒流,整個世界變得毫無秩序。
“怎麼會這樣,他們怎能從冥淵之中出來?”雅典娜急切地問道。
“很明顯,堤豐的脫困而出為他們提供了絕好的機會!”宙斯冷冷地說道,巨大的聲音響徹了整個世界,“拿起你們的武器,孩子們,又到了我們決一勝負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