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神國 第三十六章 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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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深處,生命之神薩柏與無邊的海水融為一體,神明的意誌遍布大海的各個角落。
“奇怪,我怎麼到處都找不到福玻斯與克呂墨涅?”薩柏喃喃自語,“難道他們在波塞冬的神殿中?”
疑惑中的薩柏決定前往波塞冬的神殿,查探心上人的蹤跡。於是他再次收斂了自己的身形,為了防止被波塞冬發現,他變成了一隻美麗的海豚,姿勢優美地遊向海神殿。
金碧輝煌的海神殿中,海後阿穆弗萊特正安慰著自己的母親多麗絲:“哦,親愛的多麗絲,我的母親,傷心已是於事無補,盡管我對克呂墨涅的行為感到無比的羞恥,但最重要的是確保父親涅柔斯的預言不會成真!”
“哦,我的女兒,我又何嚐不是這樣想的呢?丈夫的預言令我終日惶恐不安,惟恐巨大的不幸降臨在我的頭上!”多麗絲拭著眼淚,哽咽道。
“想開些吧,母親大人,神明在自己的預言上一向都缺乏天賦,我們隻要謹慎些就可以避免這些麻煩!”阿穆弗萊特不得已用丈夫波塞冬的話來寬慰母親多麗絲忐忑的心。
“多謝你了,美麗的阿穆弗萊特,你總是這麼善良!聽了你的話,我的心好受多了!”多麗絲溫柔地看著女兒,語氣稍稍輕鬆了些。
“希望克呂墨涅不要做出什麼愚蠢的事來?”善良的多麗絲又開始擔心自己的妹妹,“盡管我為她的行為而生氣,但我仍然希望她不要做出什麼可怕的事來!”
“可憐的克呂墨涅完全被她的欲望左右了一切,我可不指望她還有哪怕一絲的理智!”阿穆弗萊特嗤笑一聲,“睡夢之神修普諾斯的催眠藥即便是強大的宙斯也要昏昏欲睡,我可不認為太陽神會比眾神之王還要強大!”
“什麼?睡神修普諾斯的催眠藥?”多麗絲大吃一驚,不敢相信地瞪大了雙眼,“天哪,這麼可怕的主意千萬不要告訴我是我那充滿智慧的丈夫想出來的!”
“哦,天哪,聽聽我都說了些什麼呀!”阿穆弗萊特見母親多麗絲滿臉恐慌,也為自己說過的話後悔不已,慌忙搖手道,“不,不,親愛的母親,這是我那固執的丈夫私自拿定的主意,與父親涅柔斯可沒有關係!”
聽了女兒的話,多麗絲的臉色柔和了些,但仍然充滿憂慮地說道:“要我說,波塞冬就不應該為了那點可憐的麵子刻意觸怒生命之神,況且當初,正是由於他自己極度膨脹的野心才使得他在眾神麵前丟盡了顏麵!可憐的涅柔斯,當初就不應該攙和進來!”
“聽聽您這是說的什麼話呀!”海後阿穆弗萊特不滿於母親多麗絲對丈夫波塞冬的指責,憤怒地說道,“女兒的丈夫受到侮辱,身為父親,難道就不應該出出主意嗎?您怎麼能毫無仁慈之心地指責我的丈夫!”
“我很抱歉,親愛的,原諒你的母親一時的口不擇言,我隻是太擔心了!”多麗絲慌忙道歉。
“啊哈,我聽見了什麼?卑劣的陰謀!可恥的算計!比卑鄙的凡人還要狡猾!”神殿中忽然跳出生命之神的身影,大聲地責罵道。
多麗絲與阿穆弗萊特驚呆了,她們完全沒有想到生命之神會突然出現在海神殿中,更可怕的是,她們所有的談話都被生命之神聽到了。此刻,兩位美麗的女神完全嚇白了臉色,愣愣地看著眼前憤怒的少年,半天說不出話來。
“哦,天哪,美麗的生命之神,您怎麼會來這裏?”阿穆弗萊特首先反映過來,她堆起滿臉的歡笑,熱情地對生命之神說道。
“我不會指責你,美麗的阿穆弗萊特,當然還有你,多麗絲!因為我知道這些事情與你們無關!我也不想指責波塞冬與涅柔斯,因為事情已經不允許我將時間浪費在這兒!那麼告訴我,福玻斯與那可恥的蕩婦現在在哪?”說到最後,生命之神的語氣非常嚴厲。
“親愛的薩柏,是什麼令你離開充滿溫暖與光明的奧林匹斯,來到這寒冷潮濕的海洋城!”就在這時,大海的主宰——海皇波塞冬走了進來,英俊的臉上滿是笑意,他的身後跟著一名神色平靜的青年。青年有著一頭淡茶色的頭發,深邃的眼中透著智慧的光芒,如同智慧女神雅典娜一樣,他的目光仿佛能夠看穿一切,直達人心。
“波塞冬,你海洋主宰的尊嚴同你的心靈一樣一文不值,不過我現在不打算與你計較!告訴我,福玻斯與克呂墨涅在哪?”薩柏冷冷地說道。
聽了薩柏的話,波塞冬的臉上一陣青白交加。隻見他狠狠地瞪著薩柏,口中卻發出陣陣嘲笑:“可笑的小鬼,無法守住自己的愛情,卻將過錯推到他人的頭上,這是生命之神該做的麼?”
年輕的生命之神勃然大怒,他憤怒地指著波塞冬的鼻子,大罵道:“可恥的家夥,敢做不敢當的膽小鬼,簡直丟盡了神明的臉!屹立在奧林匹斯聖山上的你令眾神的榮光不再明亮!”
毫無疑問,薩柏的責罵徹底激怒了波塞冬,他上前一步,用手中的黃金三叉戟指著薩柏的臉,發出巨大的咆哮:“可恨的家夥,你怎敢辱罵海洋的王者!挑戰過眾神之王的我竟被你視作膽小鬼,簡直狂妄之極!今天我要好好教訓你!”
說完,波塞冬高高舉起手中的三叉戟,狠狠地砸向薩柏的肩膀。薩柏見波塞冬氣勢洶洶,不得已隻好匆忙閃向一邊,狼狽的姿勢引來波塞冬的一陣嘲笑。
“無知的小鬼,自以為得到宙斯的寵愛,就將眾神不放在眼裏,今天讓你知道什麼叫力量?”波塞冬再次舉起手中的武器,狠狠砸向薩柏,慌忙中,薩柏舉起手臂就擋。
隻聽“啪”的一聲,薩柏的手臂發出一陣脆響,腕上的手鐲碎了一地。薩柏捂著折斷的手臂,躲到了大理石石柱之後。
“哈哈,你的威風呢,親愛的薩柏,在眾神麵前,你不斷炫耀的尊嚴上哪兒去了?難道你要像老鼠一般躲在洞裏一輩子麼?”波塞冬心頭的惡氣終於出了大半,高興地哈哈大笑,渾然不知他激怒了怎樣的神祇!
就在波塞冬得意之際,薩柏猛地從手中的神杖頂端取下一團雷火,狠狠地向波塞冬丟去。波塞冬敏捷地閃到一邊,繼續嘲諷道:“親愛的薩柏,你可不是宙斯,這樣的雷火可傷不了我!”
生命之神強忍心中無邊的憤怒,這次可算是載到家了,他完全沒想到波塞冬竟然這麼快就動起手來。不過,這一會兒也為薩柏贏得了時間。
薩柏一個轉身,化為一道閃電,迅速衝出海底,跳到了半空中。頓時,烏雲四合,電閃雷鳴。年輕的生命之神將無邊的怒氣化為了無窮的雷火。一時間,世界靜止了,所有的人,所有的神都感受到了這一刻的不同尋常。他們紛紛看著天空中的烏雲與不斷彙集的雷電,心裏充滿了恐懼。在這異樣的靜謐中,漸漸地,無數的颶風從海麵升起,掀起了滔天的巨浪,海皇波塞冬手持黃金三叉戟,站在高高的水柱上,與天空中的生命之神對峙著。
“哈哈,薩柏,你以為這樣就能戰勝我嗎,假如你足夠聰明的話,趕快躲到宙斯懷裏哭訴吧!”波塞冬依然不可一世。
薩柏冷冷地一笑,手中的神杖瞬間變成一道巨大的閃電,令人無法逼視。他舉起手中的閃電,再次擲向波塞冬,瞬間,天空中降下無數的雷電。這一刻,波塞冬終於慌了,他急忙卷起滔天的巨浪,試圖阻擋可怕的雷霆之威,但天雷又怎能被凡水阻擋!一時間,海中無數的生靈遭到了滅頂之災。
但盛怒中的生命之神完全沒有了往日的仁慈,這一刻就像複仇女神一樣無情地報複自己的對手。他重新舉起手中的神杖,狠狠向大海中擲去。神杖在金光閃爍中,徑直插入了海神殿的穹頂,接著無邊的火焰從中湧出,焚煮著周圍的海水。
波塞冬這回徹底地慌了,看著海水的溫度越來越高,他再也無法保持平靜,質問道:“殘忍的家夥,你真的要燒掉整個海洋麼?”
生命之神絲毫不為波塞冬的話所動。
“停下吧,生命之神薩柏,俊美的太陽神與克呂墨涅此刻就在他的出生地——堤洛島!”這時,海中丈夫人、多麗絲的丈夫涅柔斯高聲叫道。
薩柏用無比陰森的眼光盯著涅柔斯,接著一揮手,一道火光閃過,隻聽“啊——”地一聲慘叫,涅柔斯的半張臉一片焦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