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神國 第三十二章 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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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生命之神打算聽從時序三女神的建議,與太陽神阿波羅好好談談之時,神殿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位美麗嬌俏的少女臉色慌張地走了進來。
“薩柏,仁慈的生命之神,快隨我來!”進來的少女是青春女神赫柏,此刻,她顯得無比慌亂,美麗的金冠早已歪在了一邊。
“親愛的赫柏,你為什麼如此慌張,要知道,即便天塌了下來,還有主神們頂著!”薩柏走上前,溫柔地替青春女神重新束好頭發。
“多謝你了,薩柏,不過現在可不是悠閑的時候!”赫柏竭力使自己平靜下來,“我實在沒有辦法,不,眾神都沒有辦法!我的母親,高貴的天後赫拉此刻正麵臨著父親宙斯的雷霆怒火!”
“什麼?”薩柏與時序三女神大吃一驚。自從宙斯推翻父親克洛諾斯的殘暴統治以來,就一直用手中的雷霆維護著他無上的威嚴,但是對於他的妻子——天後赫拉,卻一直保持著高度的尊重。他的兄弟海皇波塞冬妄想推翻他的統治都難免遭到炙熱的鞭打,但妻子數次忤逆自己的意誌卻沒有受到一聲責怪。就在不久之前,在奧林匹斯聖殿,宙斯大聲嗬斥了她,這令眾神感到無比的驚訝,但這次似乎更加嚴重。
“赫柏,我美麗的姐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薩柏詢問道,“就我所知,父親宙斯可是從來不願苛責赫拉一句!”
“一時之間說不清楚,好像是和一名凡間的女子有關,說實在的,我從沒見過父親這麼生氣,那滔天的怒火仿佛能令奧林匹斯顫抖,我也從沒見過母親這麼狼狽!眾神此刻都戰戰兢兢地站在一邊,連氣都不敢喘上一口!現在恐怕隻有你能令父親平息下來!”青春女神邊說邊拉著薩柏向外跑,身後緊緊跟著時序三女神。
不一會兒,薩柏來到奧林匹斯露天的廣場上,此刻許多神祇都聚集在一起,離廣場中央的兩位神明遠遠的。一直往來不停的侍奉眾神的女仙、妖精早就嚇得沒了蹤影。
“你這蠻橫的妒婦,嫉妒早已蒙蔽了你的視線以至於使你忘記了站在你麵前的是誰?”宙斯喘著粗氣,狠狠地揮動著強壯有力的胳膊,發出雷霆般的咆哮。
“可恨的家夥,忘恩負義的無恥之徒!當初是誰跪在我的麵前,乞求我的愛情!又是誰渴求我的幫助,奪取世界的統治權!”天後赫拉完全失去了諸神之母的尊嚴,坐在地上邊哭邊指責道,“現在,世界匍匐在你的腳下,你卻將自己的妻子拋在一邊,念念不忘粗鄙的凡間女子!”
宙斯聽了赫拉在眾神麵前的指責,頓時惱羞成怒。他用寬大的手掌狠狠掐住妻子赫拉纖細的脖子,將她從地上提了起來,用另一隻手狠狠地扇了幾耳光。可憐的赫拉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粗暴的對待,她漲紅著臉,不斷掙紮著。
“蠻橫的蠢婦,即便這樣,我也不容許你拿我——眾神之王的兒子撒氣!我可以容忍你的妒忌,可以容忍你不平的報複,但我絕不會允許你奪去我的子嗣的生命!”宙斯怒吼道,雙目射出絲絲電光,臉色陰沉得仿佛天邊的烏雲。
薩柏也被這樣的場麵嚇呆了,他靠近了智慧女神雅典娜的身邊小聲問道:“帕拉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從沒見過父親這麼生氣!”
“親愛的薩柏,你來了,事情要比你想得嚴重得多!”雅典娜說道,“這一次赫拉無疑觸怒了宙斯的底線!就在不久前,赫拉命令野蠻的庫埃特人找機會殺死伊娥和她的兒子厄帕福斯,幸虧被赫爾墨斯及時發現,並告訴了宙斯,宙斯一怒之下,用手中的雷電劈死了庫埃特人,使那對可憐的母子免遭厄難!”
“哦,天哪,這太可怕了!這比單純地讓宙斯的情人與子嗣受盡苦難嚴重得多,宙斯是絕不會允許自己的情人和子嗣受到生命的威脅,即便是天後的意誌也不行!”薩柏聽了雅典娜的話,頓時白了臉色,他從未想過天後赫拉會做出這樣瘋狂的事來,“可是這一點赫拉不可能不清楚,她為什麼還要執意這樣做呢?”薩柏又有些疑惑,天後赫拉可不是愚蠢的神明,相反,她高貴、睿智,受盡世人的崇拜與推崇。
“誰說不是呢?”雅典娜點點頭,顯然同意薩柏的意見,“這件事情赫爾墨斯知道的更清楚,你不妨問問他!”
“赫爾墨斯?真是哪兒都少不了他!”薩柏皺著眉有些不滿地說道。
“嘿,背後說人壞話可不是生命之神該做的事!”耳邊傳來一陣輕笑,薩柏扭頭望去,見神使赫爾墨斯向他走來。
“我想說,親愛的赫爾墨斯,你比風神艾歐洛斯更加無處不在!”薩柏嘲諷地說道,“說說吧,在這起事件中,你又扮演了什麼不光彩的角色?”
“在你眼中我就是這樣一位神祇麼?”赫爾墨斯有些不滿薩柏對他的評價,看見薩柏聳了聳肩,有些無奈地說道,“雖然無法改變你對我的偏見,但我仍然要說,這次的事情跟我可沒什麼關係!”
見薩柏仍然一臉懷疑地看著他,赫爾墨斯長歎一口氣:“好吧,也不能說一點關係也沒有,實際上,我隻是為父親提供了一點小小的幫助!哦,求你了,美麗的薩柏,別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你不也做過同樣的事麼?為父親追求看中的女子創造一些有利的條件,比如說,你用濃霧擋住伊娥的去路,比如說,我為宙斯驅趕了一批牲口!”
看見赫爾墨斯一臉的狡猾,薩柏疑惑地問道:“驅趕牲口?父親什麼時候養了一批牲口?”
“實話跟你說吧,宙斯看中了腓尼基國王阿革諾耳的女兒歐羅巴,他從天上來到人間,變成了一隻漂亮、膘壯的白色公牛,我要做的不過是將他和一群牲畜趕到海邊,趕到美麗的歐羅巴身前!”赫爾墨斯接著說道,“實際上,這是美麗的阿弗洛蒂忒的主意,她在這件事情中可出了不少力呢,盡管現在她都不願看我一眼!”赫爾墨斯邊說邊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戰神阿瑞斯。
薩柏順著赫爾墨斯的視線望去,果然看到阿瑞斯陰沉的神色。
“好吧,看來阿弗洛蒂忒仍然無法原諒赫拉無禮的辱罵!”薩柏歎了口氣。
“這樣做是愚蠢的!”一旁的雅典娜忽然說道,“雖然我沒有母親,但這並不妨礙我對天後赫拉的尊重!阿弗洛蒂忒的挑釁隻會為她惹來無窮的麻煩!”
“公平些吧,帕拉斯,我認為阿弗洛蒂忒忍耐得夠好了!”赫爾墨斯微微一笑,接著說道,“於是,急怒之下的赫拉作出什麼失去理智的事來也就可以理解了,遺憾的是,宙斯愛意正濃,阿弗洛蒂忒也將歐羅巴保護得太好了。赫拉隻好拿可憐的伊娥出氣!”。薩柏聽了赫爾墨斯有些幸災樂禍的話,冷哼一聲,不再理他。
“那麼,誰該來阻止這場丟盡主神顏麵的吵鬧?”雅典娜沒有反駁赫爾墨斯的話,轉身對眾神問道,“福玻斯呢,此刻我們需要他強壯的力量,分開扭打在一起的這對夫妻!”
眾神都向四周掃去,但沒有見到太陽神的蹤影。
“福玻斯好像去了海洋城!”身後傳來青春女神小心翼翼的聲音。
一時間,眾神的目光都看向了生命之神的方向。薩柏冷著一張臉,對眾神的目光視而不見。
“我要是你,就應該去海洋城看看!”赫爾墨斯悄聲說道。
“閉嘴,赫爾墨斯,惟恐世界不亂的家夥!總有一天我要將你的心放在我的天秤上好好稱一稱!”薩柏冷冷地說道,赫爾墨斯聳了聳肩不再多說。
“既然這樣,阿瑞斯!哦,天哪,父母在打架,哪有兒子在一旁看熱鬧呀?”雅典娜慌忙岔開話題,對不遠處的戰神叫道。
戰神阿瑞斯聽了雅典娜的呼喊,分開眾神,來到薩柏身邊,雙眸中一片深情。
薩柏再次見到阿瑞斯癡情的眼神,眸中的情緒變幻不定,最後低聲說道:“親愛的阿瑞斯,帕拉斯說的對,作為兒子,怎能在一旁看父母的笑話!”
“一切隨你的意,親愛的薩柏,隻要你高興!”阿瑞斯深情款款,在眾神的注視下,年輕的生命之神有些不敢看對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