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神國 第二十九章 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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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極了,真高興你能冷靜下來,我的孩子!”宙斯微微一笑,滿麵慈愛地對薩柏說道,轉身又立刻嚴厲地麵對冥王哈得斯,“至於你,哈得斯,挑起一切的罪魁禍首,理應受到雷霆之火的炙烤!”
“偉大的萬王之王,我之所以收起滔天的火焰,無盡的雷光,是因為您是我的父親,我願意服從您的決定,也不想看到宇宙之軸被焚毀!但是如果以為事情就這麼算了,那您可就大錯特錯了!”生命之神冷然說道,雙眸中的火焰仍未熄滅,死死地盯著冥王哈得斯。
哈得斯臉上青白一片,混雜著恐懼、憤怒、羞辱的神色。
“哦,當然,我的孩子,奧林匹斯至高無上、象征著眾神威嚴的神殿都被毀掉了,還指望我會視而不見麼?千萬別誤會,我美麗的兒子,我不是在責怪你,雖然——”看到生命之神惱怒的眼神,宙斯連忙說道,“好吧,好吧,作為執掌黃金天秤的存在,我想你有權作出最終的決定,隻希望這樣做能平息你的怒火!”宙斯實在拿任性的兒子毫無辦法。
“這不公平,宙斯,這對可憐的哈得斯不公平!”波塞冬突然說道,隻是語氣明顯不似之前的堅定。
“你給我閉嘴,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收起你險惡的用心!”宙斯衝波塞冬吼道,“看看這次的聖會被你們搞成了什麼樣子,在眾神麵前丟盡了主神的臉!”
“很顯然,親愛的父親,大海的王者有更好的主意!”薩柏冷笑一聲,“我可不是一位一意孤行的神明,或許我們該聽聽波塞冬的說法。說實在的,大海的王者實在有些令人刮目相看,我竟不知他的智慧竟如他的國度一般寬廣!”
聽了薩柏的嘲諷,宙斯皺了皺威嚴的眉頭,漫不經意地看了波塞冬一眼,其餘諸神都有些詫異地看著波塞冬。
“不管波塞冬的智慧是否真如他所表現出來的那樣磅礴,但在這件事上,我向你保證他絕沒有任何異議!”宙斯不禁加重了語氣,波塞冬白了一張臉,再也說不出話來。
“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神祇,隻不過尊重父親的決定而已,阿多尼斯每年各陪阿弗洛蒂忒與珀耳塞福涅六個月吧!”薩柏終於露出了微笑。眾神都不由得鬆了口氣。
“那就這樣好了!”宙斯快速地說道,“這次的聖會得提前結束了,因為奧林匹斯聖殿不得不麵臨一場大規模的重建。這件事就拜托親愛的赫淮斯托斯了!赫爾墨斯,我的孩子,就麻煩你去通知他一聲!”
赫爾墨斯聽了宙斯的話,臉色立刻垮了下來,不甘願地哼了一聲,慢慢向火神殿走去,完全不見往日的步履匆匆。
“阿弗洛蒂忒,我的女兒,我想你該回到美麗的塞浦路斯了,我想不久之後,阿多尼斯就會回去了,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帕拉斯!至於你,福玻斯,我想我不得不跟你好好談談!”宙斯說道。
“偉大的眾神之王,我本以為福玻斯會跟我一起走,說實在的,他好久沒回堤洛島了!”波塞冬有些不滿。
“我會讓他去的!”宙斯惱火地說道,“什麼時候父親與兒子的談話還要經過你的同意!我希望你不要忘了那根熊熊燃燒的鞭子!”
波塞冬聳了聳肩,威武雄壯的身軀上了他的神車。
“父親大人——”阿波羅欲言又止,眼神擔憂地看了一眼薩柏。
“福玻斯,永遠不要為自己的決定而後悔,因為那是你自找的!神明絕不可以違背自己的承諾!”宙斯嚴厲地說道。
“哼——”生命之神冷哼一聲,領著時序三女神快步走開了。
“我最驕傲的兒子,我要說這段時間以來,你的舉動可不太明智,哦,簡直可說得上是愚蠢!原諒我的直白,但事實確實如此。”見眾神都離開了,萬王之王宙斯柔聲對太陽神說道,“我可不是傻瓜,阿瑞斯對薩柏的愛慕可瞞不過我的眼睛。你不應當在關鍵時候作出愚蠢的試探,薩柏太年輕了,他或許會產生一時的迷惘,但終究不會離開你的!你應當對他有點信心!”
“親愛的父親,您不知道此刻我的內心是多麼地後悔!我被嫉妒與不安衝昏了頭腦,以至於忘記了對薩柏的誓言,如今我已嚐到自己種下的苦果,求您不要再指責我了!”阿波羅痛苦地說道。
看到自己最為驕傲的兒子露出如此痛苦的神情,宙斯深深歎了口氣,拍了拍太陽神寬闊有力的肩膀。
“打起精神來,我的兒子,事情還沒到如此嚴重的地步,薩柏這麼生氣就足以證明他深愛著你,從這方麵來說,你試探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宙斯說道,“要對自己有信心,我要說,沒有誰能比得上你,即便是阿瑞斯,原諒我這樣說,雖然他也是我的兒子,但他遠沒有你光芒萬丈!”
“多謝您的鼓勵,尊敬的父親,那關於克呂墨涅——”阿波羅說道。
“當然得遵守與波塞冬的約定,雖然我對他卑劣的行徑仍然惱怒,但他是我的兄弟,我又怎能對他的意見毫不理睬?況且波塞冬對你們兄妹有大恩,這件事又是你在眾神麵前親口答應的,你必須遵守!記住,神永遠不能違背自己的承諾!”宙斯嚴肅地說道。
望著宙斯離開的背影,太陽神沉思許久,最後終於抬起了頭,眼中一片堅定。
“薩柏,我的愛人,我一定會重新喚起你對我的信任!”阿波羅喃喃自語,“不過,首先得好好懲戒一番可恥的告密者!”
太陽神有些咬牙切齒,將手中的白烏鴉舉到眼前:“可恨的家夥,始終改變不了你那多嘴多舌的毛病,今天我要拔光你的毛,取走你美妙的聲音!”
可憐的鳥兒大驚失色,使勁撲棱著翅膀,試圖逃離太陽神的手掌,但一切都無能為力。惱怒中的太陽神拔光了它那一身潔白如雪的羽毛,給它披上一層烏黑的外衣,同時也奪走了它美妙動聽的歌喉,換上了一副粗啞刺耳的嗓子。從此,烏鴉再也不是太陽神的聖鳥,它被驅逐出了天國的大門。在大地上,它漆黑的外表和難聽的叫聲也惹來人們的厭惡,他們揮舞手中的掃把,撿起地上的石塊,將它趕得遠遠的。
雄偉的海洋城,奢華的海神殿中。
阿穆弗萊特見到丈夫一臉不滿地走了進來,急忙上前問道:“怎麼了,我親愛的丈夫,是什麼使你感到不快?”
“還會是什麼,宙斯對薩柏的偏袒簡直讓我忍無可忍!”波塞冬惱怒地說道。
“親愛的波塞冬,停止你挑釁的行為吧!生命之神的力量太可怕了,大海都要在他的怒火中瑟瑟發抖!除了眾神之王,我想象不出還有誰能夠戰勝他!”阿穆弗萊特擔憂不已,“我的父親涅柔斯前些天作出預言,他會受到生命之神無情的報複,隻因為他為你出謀劃策!”
波塞冬心下抖了抖,但仍然強硬地說道:“用不著擔心,我們還有克呂墨涅,他會讓年輕的生命之神焦頭爛額的!”
看著丈夫自信滿滿的樣子,阿穆弗萊特擔憂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