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聖賢之戰 第四十六章 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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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整頓後,淩洛命令星楠星辰等旗本帶領十萬黑林軍退守第二防線。本來是讓亞路去得,可是那小子偏偏不服從調令,淩洛也束手無策。因為他們的身份是是平起平坐的。說實在話,他真的無權命令他去守第二防線。眼看時間一天一天的逝去,敵方卻安然自樂的在自家陣營裏放風箏、開篝火會、唱歌……
淩洛和亞路也隻有相視苦笑的份了,心中也很明白,不管對方如何玩樂,他們的防禦也不能鬆懈。轉眼間,十天過去了,夏日的炎熱徹底籠罩著這緊張的氣氛。烈日之下的哨兵們總是汗如雨下,淩洛坐在屋內也不停的搖擺著手裏的書。心中很明白,再這麼持續下去,軍隊一定會垮的。雖然這十天內正攻沒有,但夜間偷襲不斷,京城士兵整夜都不能閉上眼,都已身心疲憊不堪。
“大人……大人……”一個旗本慌慌張張的衝了進來。
“什麼事?”淩洛回頭問道。
“敵方有動靜!”
“不會吧!”淩洛嚇了一跳,抓起軍帽便跑了出去。遠遠的便望見一大列人馬朝這邊而來。一聲號令,鐵蹄威震四方。
“這一次不可以再靠城打了!”淩洛喃喃自語,回頭便看到亞路正匆匆趕來。
“他們發動了總攻,初步估計步兵大約有二十萬之餘,騎兵可能也有二十萬之餘。”
“這麼多1”亞路吃驚的靠近了城樓,但淩洛已趁他不備時轉身離去了。等他回頭時,已不見人了。
“天哪!他不會又想自己領兵出戰吧!”亞路低咒了一聲,回頭對身後的江城總旗本說:“帶領七個團的兵力立刻進入地道備戰!”
“是!”
隨後亞路便下了樓,經過查問才知淩洛帶走了十五萬騎兵。等到最後一列騎兵消失在城門。亞路才調令十萬步兵馬上集合,由於淩洛已帶走了城下基本四分之三的兵力,所以亞路等了將近半個時辰,十萬步兵才從軍營趕到。回頭望了望身後的凱加旗本,亞路笑了笑說:“拜托你了!”然後領著十萬步兵跑步前進。
淩洛領兵出城後,便兵分三路。左路軍由華卡旗本帶領,右路軍由若修旗本帶領,中路軍則由自己帶領。從三麵衝向了敵人。刀槍劍鳴之中夾雜著嘶聲呐吼!淩洛帶著中路五萬兵力直插敵方二十萬騎兵,硬生生的將其擊破。揮起馬刀便砍向了敵人。偌大的草原之上,人如螞蟻般糾纏。揮刀相向不分血親。無數的人衝上來又倒下去,在鐵騎的踐踏下,化為了肉泥。
淩洛很清楚的知道如果這一次戰敗的話,那麼他們就必須退到第二防線了。坐於馬上,觀望著眼前廝殺對峙的場麵,領路輕喘了一口氣說:“還記得嗎,我們要做英雄還是懦夫!“他說了一遍,身旁負責守衛他安全的言全又提高聲音重複了一遍,聲若洪鍾,鼓人耳膜。
仿佛受到感染般,黑林軍將士更加拚命的衝向了敵人,衝上來的是敵人便砍,血腥四濺,人如冬瓜般栽倒了一個又一個。呐喊的聲音漸漸覆蓋了呻吟痛苦的聲音,也覆蓋了馬蹄踏落草地的聲音。翻刀砍人,落馬便是身亡。狂亂的馬蹄瘋狂的在原野上奔馳,嘶聲鳴叫,跳躍翻騰。
馬刀的銀亮在陽光下分外耀眼,映著血紅更加寒心。揮刀劈向了一個又一個的敵人。但倒下的也有自己。垂死中得黑林軍士兵,仍做著頑強的掙紮;失去兵器的士兵以血肉之軀為盾牌,以血的代價抱住敵人,沒有一處沒有流血,沒有一處沒有呻吟。觀察了片刻,淩洛還是按耐不住的衝了上去,也顧不得言全的勸阻,揮起馬刀便撲向了前方同樣騎在馬上的敵人。
“在那遠方,有一個姑娘,她的善良照亮我的心房……“嘶吼拚殺聲中突然冒出了一個沉緩的聲音,聲音嘶啞,略帶哭泣。而唱歌著卻是一個倒在地上滿身鮮血的年輕小夥子,他正閉眼望著天低聲唱著,一行清淚滑過了臉龐。
“我背起刀槍,奔赴遠方,我的姑娘,你的淚便如小河流淌!“年輕人又低聲唱著,卻漸漸低了下去。
“河邊的楊柳,吹起花絮飛揚。天上的太陽便是我凝望你的眼眸!”無數的聲音在他四周響起,他笑著,輕輕閉上了眼。來生再會,我親愛的姑娘!
“夜風閃爍的星子,便是我為你許下的願望!啊,遠方的姑娘,我在這裏為你思念……”聲音一直響著,黑林軍將士們便唱邊撲向了敵人,倒下去的人也在唱著。聲音不斷的低下去,又有人加進來。不斷的有人倒下去,衝上來的人撿起他們手中的刀又撲了過來。也說不清楚是為誰而戰,隻是揮起刀,沾滿的便是敵人的血。
聽著歌聲,淩洛突然很痛恨自己。因為他一手引導了更多的人走向了死亡。可是戰爭本來就是要流血的。
“啊,遠方的姑娘,你可在城樓為我張望,香菇草、乳燕歌,帶去的是我的渴望,也是我對你的眷念,深如蒼穹……”
黑林軍士氣大增,如惡虎猛獸一般撲向了敵人。但畢竟是人多寡少,黑林軍損傷過半,看著倒了一地的屍首,淩洛瘋狂的躍身撲倒了一個旗本極的人物,拚命的掐著他的脖子吼道:“為什麼要打,為什麼,都是人啊!十幾萬活生生的人哪!這都是你們幹得好事,是你們,也是我們,是我們一手將更多的人推向了死亡的墳墓!一樣都是人不是嗎?一樣都是我們的同胞兄弟不是嗎?為什麼要相互殘殺,為什麼啊!”淩洛筋疲力盡的放開了手,瞪著咳嗽不已的敵方旗本,揮起的刀又放了下去,但猛然間,卻被人從背後劃了一刀。
“大人!”言全拚命的揮開了擋住道的敵人,又一刀了結了所偷襲淩洛的康加士兵,扶住了淩洛。
“大人,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戰爭是不能仁慈的!”淩洛苦笑著揮起馬刀指向了同樣握著刀站起來的康加旗本,然後揮出了手中的刀。但激戰之中,淩洛並不討好,因為他的武功遠低於對方。但對方並麼有一刀將他殺了,而是轉身攻向了其他的人。
淩洛無言的退了一步,以刀撐著自己疲倦的身體,猛一回頭用刀格住了敵方揮起的刀,他踉蹌了一步,坐在了地上。
“媽的,你這家夥!”一道聲音傳來,一把刀出其不意的揮開了敵人,淩洛抬頭便看到了亞路,忍不住苦笑著說:“你來了!”
“不來,還能再看到你罵!不考慮後果的家夥!”亞路笑罵著,又替他揮開了衝上來的敵人,同時心中也很明白,正是因為淩洛的親自出戰,而更加鼓舞了士氣,也為打退敵人增加了希望!”
淩洛笑著輕喘著氣說:“打了這麼多回,我不是一次也沒有死馬?這說明我福大命大。正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
由於亞路帶領的十萬步兵加入戰鬥,戰爭更加激烈了。對正做垂死掙紮的黑林軍騎兵而言,後院的到來,更加鼓舞了他的士氣。黑林軍的反撲更加強烈,但敵軍也不是那種很差的軍隊,也在做垂死攻擊。以至於這一戰打得相當殘酷。屍體堆了一叢又一叢,兵器也落了一地。
將淩洛安置到一邊後,亞路才站了起來,握緊手中的刀撲向了衝過來的敵人。凡靠近淩洛十米之內都殺無赦。
靜坐了一會兒,淩洛才站起來,提著刀與亞路並肩作戰。由於武功平平,淩洛自然沒有引起太多的注意,倒是武功劍術均屬一流的亞路引起了好幾個敵軍旗本的注意,一個又一個的如虎豹般撲向了亞路。
“大人!”眼看亞路遭高手圍攻,言全天齊等人殺出重圍撲了過來,與他並肩作戰。
淩洛揮刀了結一個人後,下意識的撫了撫軍帽,但這一舉動卻引起了一個看似總旗本的敵軍的注意。因為他看到了淩洛肩上的副統領肩章(其實早應看出來,隻因淩洛一身副統領的衣服上滿是血汙,所以對方才沒有發現眼前的這人,便是守城軍高級將領!)
權衡一番後,旗本翻身便撲了上去,直取淩洛胸口。
不會吧!淩洛嚇了一跳,隻得後退幾步躲開了攻擊。但對方的武功較亞路而言略遜一籌,但較自己確實天壤之別。不到幾步,淩洛便被攻得連連後退,連使出劍術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在淩洛以為自己命將休矣之時,一個人影插了進來,隔開了敵人的刀,救了淩洛一命!但淩洛根本就沒有看清那人,那人便不見了。快得淩洛以為是幻覺,而攻擊自己的旗本也是一臉錯愕的盯著自己受傷的手。
“好厲害的人!”淩洛微微歎了一聲,心想自己的軍隊中竟然有如此奇才沒有被發現,真是可惜了。他回去後一定要把這個人給找出來。
正想著,那旗本又攻了過來,淩洛隻得閃開,同時突破重圍的亞路也恰在此時撲了過來與他並肩作戰。旗本無法得手,隻能反身退開,不再與他們為敵。
“在那遠方,有一個姑娘……”淩洛突然開口唱道,亞路笑著揮開一個衝上來的敵人道:“她在等你回來!”
“在那遠方,有一個媽媽……”淩洛又開口唱道。
“她在等待他的兒子!”更響的聲音響起,黑林軍唱著歌,一鼓作氣的撲向了敵人。而此時此刻康加首領正在登樓遠眺,聽著前線的情況,在聽到傷亡過半時,康加首領皺起了眉,回頭望著遠方的激烈廝殺,也聽到了一支古老的歌謠。
路,你真的很厲害!傾吐著話語,他回過了頭說:“傳令下去,後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