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11 初到仁王家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5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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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著仁王靜靜地走著,一前一後,中間隔著一步的距離,我可以跨進一步,他可以後退一步,可是畢竟現在的我們都沒有那麼做的動機和動力。
    不二和手塚的出現讓我陷入了一絲混亂。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淡淡的似曾相識,讓我詫異、憧憬而又彷徨。不二的溫柔善良,手塚的冷漠無言,全部好像是我曾經的生命一直在追尋的存在。我的內心深處有著不知名的理由在相互矛盾,相互掙紮。我清楚地意識到,有那麼一瞬間,我在尋找說服自己回青學的理由。我很猶豫,甚至是在心靈深處還有一種一直被掩埋的恐慌的情緒。
    “前麵一轉彎就是你最喜歡的[mA]•[ru]torta了。”仁王停了下來,試著打破了我們之間的靜默,他似乎感覺到了我沉默下紛亂的思緒。([mA]•[ru]torta雅治蛋糕的意大利文)
    “果然還是cake最好啊!”我狠狠了定了下神,做了一個決定。我向前邁了一步,衝仁王會心的一笑。的確,現在的我沒有回青學的理由,卻有著很多不能回青學的理由。
    “聽Freud說,讓你所有的衣服都重新買對吧?”仁王見我恢複了笑意,詢問道。
    “唉,就為了一個不是理由的的理由,漂亮叔叔說我的衣服本來太沒品了,懶得幫我整理,正好趁這個機會多買幾件有品的。”我有些無奈。
    “今天有點晚了,可能沒辦法仔細逛,先買兩件換換,周末出來再好好買好嗎?”仁王頗為同情我的無奈。
    “恩,好的,沒問題!”我理解的點點頭,和他一起朝[mA]•[ru]torta走去……
    仁王提著我新買的幾件衣服,我則捧著一塊Tiramisu,和仁王一起說笑著,往他們家走去。沒過多久,一個幽靜的小區躍然眼前——墨苑。墨苑的四周都被一層又一層的墨綠色掩蓋著,偶爾,那濃密的墨綠色間點綴著一道道褐色,那是屋頂。
    沿著墨苑彎彎曲曲的石子小路,踩著的樹葉,時不時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提醒著我大家的存在。很快,一幢褚褐相間的六層樓房便出現了——聞語樓。聞語知花香,一種清新,一種愜意。
    仁王微笑著跟門口一位和藹的老伯伯打招呼,老伯伯笑眯眯地看著仁王:“回來了?”
    “恩。”
    老伯伯的目光轉向我,我報以淡淡的微笑。他的目光裏帶著疑問亦有著欣賞。
    仁王家
    “我回來了!”
    “回來了啊~~~”一位氣質溫柔的女子從玄關處一個巨大的木質壁畫右側轉了出來,那副巨大的木質壁畫雕刻生動,栩栩如生。她笑眯眯地轉向我“小遙來了啊~~”
    “恩,阿姨好!我是倉木遙,這段時間要打擾你們了!請多指教。”我向仁王的媽媽深深地鞠一躬。仁王的媽媽挽著清爽的發髻,有著和藹的笑容,但是鼻梁上的架著的眼鏡傳達著她作為一名知識分子的嚴謹。
    “別那麼客氣,快進來休息一下,阿姨切了點水果,快來嚐嚐!”仁王的媽媽順手接過我手上的Tiramisu,挽著我的手,拉我進了客廳。
    仁王看著我們笑了笑:“我先把東西放到你的房間去。”
    “好,謝謝你了哈……”我回頭對他說道。
    “小遙買了蛋糕了啊!”仁王的媽媽輕輕地把我按在沙發上,順手拿起一塊切好了的哈密瓜塞進我的手裏後,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蛋糕盒。
    “恩……”我看著仁王媽媽手塚的Tiramisu,點點頭,心裏有種淡淡的幸福。
    “前段時間,雅治這孩子好像也開始喜歡上這種甜點誒……常常看到他提了幾塊回來。阿姨去幫你把蛋糕呈出來,你等會兒啊……”仁王媽媽看了看手中的蛋糕盒,看了看我,詢問道。
    “好,麻煩你了,阿姨。”我微笑著回答。
    “這孩子,這麼客氣。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了,別那麼拘謹知道嗎?”仁王的媽媽一邊說著一邊往廚房走去。
    “好!”我不由自主地回答道,有種不言而喻的幸福。
    我坐在沙發上,仔細地打量著仁王的家,複式的套房,新古典主義的設計風格,簡約,明朗。寬敞的客廳,主要以白色為主,裏麵有一扇大大的落地窗戶,低垂的絲質奶白色透明色窗簾套著外麵一層厚厚的濃鬱的棕色外窗簾和著窗外一覽無遺的墨綠交相輝映。鑲嵌著寬長等離子電視的牆壁上貼了一種以白色為底色,銀色金銀花為花紋的牆紙。等離子電視下麵是一張長長長的奶白色電視架,電視架的上麵,左邊擺著五個緊緊相聯的銀色小球。右邊站著兩個一高一低的銀色CD架。電視架的兩邊都各立著兩株大大的綠色棕櫚樹,生機盎然的綠色給原本簡介明了的風格添加了一絲跳躍和活力。棕色的寬長沙發靠著的牆上掛著兩幅相稱的畫,畫上的圖案像極了中國古代的銅板。兩張長短不一的棕色沙發外加一張乳白色的沙發床。最長沙發兩邊的兩邊都擺著白色的橢圓形台燈,底座是花瓶模樣勾帶藍色花紋的陶瓷。亦是奶白色木質的正方形茶幾,上麵是一套白色的瓷質茶具。客廳的衣角一座旋轉黑木樓梯好像直通二樓,二樓的走廊鏤空,正好麵對著客廳大大的落地窗戶。坐在我這個位置,剛好可以依稀看見二樓的幾個房間的門。木質的地板把所有的一切都連接了起來,體現了主人將新古典主義和現代主義的設計風格融合為一體的創新和品味。我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種欣賞之情。
    “我父親是建築師,我母親是室內設計師。”帶著點驕傲慵懶的聲音從黑色的旋轉樓梯那邊傳來,我回頭看著仁王已經換了一身運動服,正從黑色的樓梯上拾級而下。
    “恩,房子設計得恰到好處,而且房子裏的人也很溫暖。”我由衷地發出一聲感歎。
    “誒,你衣服右手邊的袖子怎麽了?”仁王走近了,雙手交叉靠在我右手邊的沙發上,銀發的腦袋懶懶地枕在上麵。仁王挪挪嘴巴,示意我的袖子。
    我抬起右手,袖口處有一塊很大的汙漬,“可能剛才買衣服的時候不小心弄髒了吧。”我扯了扯髒了的衣袖,我有些難為情的說道。
    “沒事,去換下衣服吧!媽媽那邊我跟她說。”仁王善解人意的說道。
    “誒……我還等著把雅治吃幹抹盡了的說。”我看著仁王那一本正經關心我的樣子,忍不住想逗逗他。
    仁王知道我指的是cake,可是用上他的名字來就顯得無比的怪異,他衝我邪邪一笑:“既然我們的小遙同學那麼想把我吃幹抹盡了,那我倒是恭敬不如從命啊!看來我不得不陪你一起去換衣服了啊,不過到時候到底是不是某人被吃幹抹盡了就難說了啊……!”
    雅治靠在沙發邊上,把“難說”這兩個詞說得曖昧無比,讓我不禁一陣戰栗。我肯定,我十分肯定,他還記得中午那頓奪飯之仇。
    “哪兒的話,我可是千真萬確指的是雅治cake啊,可惜就是某人在浮想聯翩。不過我倒是不介意被人吃幹抹盡了,隻是看來以後買副眼鏡。”我煞有其事的說道。
    “你近視?”仁王人情不自禁地接道。
    “不是,隻是我不介意被人吃幹抹盡了不代表我不介意被動物吃幹抹盡了。所以我要買副近視眼鏡,為了防狼,尤其是看清楚一些披著人皮的狼!”我衝仁王笑得燦爛無比,笑得沒心沒肺。然後施施然站起身往我剛才看到的黑木旋轉樓梯走去。
    仁王沮喪的臉上帶著些懊惱,又有些疑惑地看著我往往黑木旋轉樓梯走去,隻是當時的我沉浸在自己又一次在唇槍舌戰中的小小勝利,根本沒有注意到仁王一雙飛揚的丹鳳眼裏隱藏的笑意,和微微上翹的嘴角。
    沒有一會兒,仁王滿意地看著我從黑木旋轉樓梯上麵下來,臉上掩藏不住的尷尬表情。仁王笑嘻嘻的看著我揶揄道:“沒想到我們的小遙同學那麼OPEN,喜歡在陽台上換衣服啊!這近視眼鏡是確定不用買了,這陽台上的脫衣秀何止是那些披著人皮的狼啊,估計是些真正的狼也要虎視眈眈了吧!”
    我恨恨地瞪了仁王一眼,我不該輕敵的,早就聽柳生同學說過,他是立海大鼎鼎大名的“欺詐師”,和幸村精市和那位真田弦一郎一起,被稱為最不能得罪的人之一。他是故意的,我肯定他是故意的。從一開始他就知道我仔細地觀察過這間屋子了,不對,他回來是一直是走在我的右手邊的,也就是一開始就知道我左手的袖子上有一大塊汙漬!一切都是有預謀的,先是讓我自信地誤以為那個黑木旋轉樓梯是通往我的房間的,然後在恰當的時候好心提醒我的衣袖上麵有汙漬,再是以退為進,讓我錯誤以為我又小勝一場,最後得意地看著我一步步走進他的陷阱。
    “對了,忘了跟你說了,去二樓的樓梯就在剛才的玄關外右轉就到了,因為玄關處那副壁畫是長長的半橢圓型,並且是一副立體的畫麵。但是呈現出來的又是一麵立體的畫,通往二樓的樓梯就在畫的後麵,因為畫的左轉就是客廳,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被客廳吸引走了,沒有人會注意壁畫的右側,所以通往二樓的樓梯常常被我爸爸的朋友戲謔為隱形的樓梯。說起來這可是我爸爸的傑作呢!”他繼續掛著他那副笑死人不償命的笑容,無比得意地看著我為我善意地解釋道。
    我輕輕哼了一聲,不理仁王,往阿姨剛才所走的廚房方向走去,竟然阿姨剛才是從那副壁畫的右側出來的,那麼廚房和通往二樓的樓梯是在同一個方向。我心裏第一次有些埋怨,仁王的爸爸和媽媽把這間套房設計地如此之巧妙。
    果然,通往二樓的樓梯和廚房同一個方向,耳邊還是回蕩著,仁王遠處傳來戲謔的話語:“你的房間是右轉第三個哦!可別錯進了我的房間,便宜我這隻“披著人皮的狼”哦!對了,我忘了,我們可愛的小遙同學向來喜歡口是心非的呢!”我心裏暗暗想著:小樣兒,你現在就慢慢享受這短暫的勝利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右轉第三個房間,推開門,果然是我的房間。地上零星地放著一個行李箱,和一些我剛剛我買的衣服袋子。整個房間的設計是浪漫的地中海風格。使用主義和浪漫主義在整個房間中並存。藍白色調浪漫而沉靜,淺藍色的清透和白色的安靜相互映襯,有著海一般的夢幻感覺,優雅的配色似如歌的行板,浪漫溫馨,裝點出入睡一般純淨又內涵豐富的房間氛圍。淺藍色的木質床頭富於美感,橫條型的淺藍淡紫床單清新愜意,被布藝包裹的床尾小幾,色調、風格與床氣質和諧同一,既有對比度又有連貫性。整麵牆的白色衣櫃有整潔而實用的收納功能。手感厚實富有光澤的床品搭配大小不同的靠包,兩邊淺藍色的床頭櫃上的金紅色床頭燈讓一室的素淨頓時生機盎然,圖案和色彩將整個房間純托得更加空靈寧靜,白色的窗紗輕柔搖曳,透過著些許柔和的光線。
    我感慨著阿姨恰到好處的設計,整間房子的氛圍讓我的身體完全回歸到最原始自然的狀態。同時我也感謝著仁王一家的細心和關懷,雖然不明顯,但是我還是能感受到這個房間因為我的到來被重新設計過的痕跡。畢竟,仁王他沒有姐姐或者妹妹,這樣貼心的設計真的是讓阿姨費心了。
    我打開漂亮叔叔給我送來的行李箱,發現裏麵隻有一套精致的紫砂茶具還有一個小而精致的鐵製盒子。我把茶具一件一件仔細的擺在房間一角白色的竹條編織的茶幾上,拿過那個鐵製的盒子,坐在床邊,仔細端詳著那個鐵製的盒子。鐵製的盒子已經被一把小鎖緊緊地鎖上,我已經忘記小鎖的鑰匙在哪裏了。我撫摸著鐵盒色上麵,上麵深深淺淺的刻著一些字,看的出已經被撫摸過很多次。我慢慢的感受著這些意大利文的意味,眼淚冷不防的掉下來,心裏有一種錐心的疼,很痛很痛,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
    等我反應過來,早就已經淚流滿麵了。我匆匆忙忙跑進房間內的洗手間洗臉,但是,過度的心慌讓我的動作僵硬,一不小心,衣服和身體都被淋濕了。沒有辦法,我走出洗手間,揀了些衣服後又進了洗手間,打開淋浴噴頭,開始洗澡。即使是夏天,我還是用滾燙的熱水洗澡,朦朧的霧氣讓一切都顯得那麼不真實。
    我傻傻的站著,楞憑滾燙的水不停的淋在我身上,似乎有種病態的快感。我盯著鏡子中自己赤裸的身體,因霧氣而逐漸模糊的鏡子中還依稀地映著我胸前的吻印。我還在醫院的時候就看到了,比現在的顏色深很多,明顯很多,但是漂亮叔叔和仁王卻從來跟我提起過,從來沒有跟我解釋過我身上這些印跡的緣由。他們不想說,我也沒有勇氣問。這也是我不能回青學的理由之一。
    門外隱隱約約傳來仁王略帶焦急的聲音和急促的敲門聲:?”“小遙,在裏麵做什麼啊?媽媽說開飯了!”“小遙,你在裏麵嗎?”“小遙,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小遙,你要是在裏麵就說聲話啊!小遙!?小遙!?”“小遙,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不舒服就跟我說,你快開開門啊!”“小遙!小遙!”仁王的聲音越來越清晰,敲門聲越來越響,越來越急。
    我一下子驚醒過來,忙回答到:“沒事,沒事,我馬上就好了!”
    “好,我在外麵等你!”似乎聽到了我的聲音,仁王如釋重負。
    我飛快地擦好身體,穿好衣服,一套剛買的白色運動服。我一開門就看見仁王佇立在門口,已經恢複了平靜。但是,一雙黑色的眸子緊盯著我,等待著我的解釋。
    我忙略帶歉意解釋到:“洗臉的時候,全身弄濕了,就洗了個澡,讓你擔心了。”
    仁王麵無表情的點點頭,靜靜說了聲:“沒事。”然後進了我身後的洗手間。
    我詫異的看著他拿了一條白色的毛巾出來,輕輕的蓋在我的頭上,一邊幫我輕輕的擦起頭發,一邊依舊是靜靜的說道:“頭發不擦幹,容易傷身體。”
    仁王很少用這種低沉的聲音跟我說話,今天是第一次,我感覺到他低沉的聲音有著尚未掩飾完全的慌亂和關心。這個場景好像似曾相識,我心裏暖暖的,有著一絲感動。我回頭想和他說聲謝謝,意外地地發現他的眼裏竟有著一點點心疼。我不著痕跡地用自己的手代替他的手擦起頭發,然後對他莞爾一笑:“謝謝!阿姨說開飯了吧,我們下去吧!”
    “好,走吧!”仁王徑直往門外走去。我也跟著出去了,我知道他剛才是真的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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