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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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座車撞毀,敵人不斷對之放槍之際,爬出車子躲著子彈的美國有名黑社會教父唐納森.科林,唯一想到的,是如果他死在英國這個地方,那明天的報紙不知會如何宣染他的死訊。以及他兒子看到他死亡消息時的反應。新聞界想必不會用太好的話來形容他在異國的慘死消息,卻會為他的死而大似喧嚷不休;而他兒子則會暴跳如雷,接著會幹出令黑白兩道兼無關者們愕然驚恐的報復行動。
不論是哪個情形,他都不願發生。不過,現在的他顯然無力阻止未來既將發生的一切。
殺手,一個身著灰色長風衣,眼帶瘋狂的光頭人物,他一邊朝他們射擊,一邊緩慢跨步朝他們逼近。
「可惡!」唐納森不由的出聲咒罵。殺手愈來愈逼近,他們活存的人隻有二個,子彈也不夠反擊了。
殺手慢步接近到一個巷口,他的眼角不經意的瞄到一個人影。
瞬間,殺手停住動作,愕然看向這個突來出現的人影。但當他看清是個不過十一、二歲大的小男孩時,他緊張的心立即鬆了口氣。
殺手停頓的瞬間,也引起唐納森的注意,他也看到了那個佇足於巷口處的小男孩。
是個很美的男孩,淡金色的半長頭髮散亂不整,身上穿的衣服破舊不堪,卻不掩他全身整體自然散發出的光芒,似個天使般的可人兒。
不知為何,在這個緊張時刻裏,他這個堂堂黑社會教父,竟為一個與他無關的男孩而擔心起來。
他的腦海裏瞬間閃過念頭,他人已舉起唯一一把還有子彈的槍,對準了殺手射去。
殺手的反應也很靈敏,眼角剛瞄到他站起,人已一個側閃,雖沒閃過子彈,但也隻讓子彈擦過左臂膀而已。
該死!這是他最後的一顆子彈了。唐納森在心中詛咒,卻已無能為力,對方的槍已朝他對準。
倏地,一聲槍響,但中槍的卻不是唐納森。
「啊!」一聲慘叫,殺手持槍的手掌滿是紅豔鮮血,手中的槍也喀拉一聲,掉落腳邊。
愕然於這意外情況,唐納森和另一位保鏢動作遲緩的看向巷口少年。
隻見,男孩手裏竟握著一把黑色大槍,槍管上頭還裊裊升起剛射出子彈的煙絲。
再次連發槍聲,子彈精準的射進殺手雙手、雙腳,讓殺手不支倒地。
趴倒在地的殺手,雙眼突睜,不敢相信自己會敗在一個男孩手上,更不敢相信男孩竟然這樣精湛的射擊技巧。
驚愕於這樣的結局,唐納森和其手下僵在原地,目光則隨著朝殺手走去的男孩移動。
「嗚……啊……」男孩用腳狠狠踩住殺手受傷的右掌,痛得殺手慘叫出聲。
男孩用槍指著殺手的頭,緊瞅著他的冰藍色眼瞳,既冰冷又詭譎,眼中帶著的濃濃殺意,連他這個殺手都感到駭然。
他要殺自己的眼神是認真的,而且他絕對下得了手,殺手在他眼裏看出聳然意圖。
不,他不是個孩子,有這種酷寒眼神的人……不會是個孩子……
「你該認得這把槍吧?」男孩的語氣森冷。
那把槍……是他昨日被偷的槍……瞬間,回憶不覺來到昨夜裏,在酒吧門口外,一個帶著帽的小小偷……
原來是……偷他槍的小小偷……
「為……」他想問為什麼,卻痛得說不全話。
「前天,你不該無故殺死一名叫葛洛的遊民。」男孩冷冷的將答案說出。「那個遊民,對我很重要。可以算是我的親人。」他很愛那個遊民,是那個遊民撿到他,細心將他從死神邊緣救活的,而且對他很好,好到將他保護的像個寶一樣,讓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嚐到這種溫馨。他是個隨時可以不存在的人,可是那個遊民不同,是個好人,不該有這種下場。
天啊!一個遊民,一個不小心撞到他的遊民,他那天喝醉了,氣得舉槍就將那遊民給殺了,走時還不忘狠踢個一腳。
槍口,逼近他的頭,他甚至可以聽到板機扣緊的聲音,他的眼裏充斥著恐懼。他沒想過自己居然會因一個無足輕重的遊民而喪命。
在男孩動手前,一個大掌扣住了槍背,製止住槍上膛的動作。
男孩冰寒的眼瞳睨向側方出現的唐納森,並且很不高興他的阻擾。
「別阻擋我。」這個人不是這名殺手的目標嗎?為何要來防礙他的復仇?
「很感謝你救了我,但這個人對我們還有點用處。」其實,是誰想殺他可以很容易查出,唐納森隻是不想看到這名似天使般漂亮的男孩手染上血罷了。
「我並沒救你,我隻是復仇罷了。但如果你真要感謝我,那就讓我殺了他。」他非要看著他死不可。
對他冷淡的語氣,唐納森不以為意的笑笑,同時製止他的手下對男孩動手。
「這個人落在我手上,也就等於死在你手上,你等於是復仇了。你現在給他腦袋一槍,不過是給他一個痛快,不如將他交給我,我跟你保證,他絕不會好死。」唐納森看向殺手的眼,閃過一道令人打寒顫的厲芒。
男孩看著唐納森,心中在做考量。
其實,唐納森用不著這樣對他好聲好氣的,憑唐納森黑道教父的地位,想怎樣就怎樣,不用這麼和藹的對他,可是唐納森卻對他很好,那溫和的語氣,讓他緊繃的心漸漸放鬆,持槍的手不覺垂下。
槍,就這麼交給了這位黑道教父。
接過槍後,唐納森對不知何時趕過來的手下們一個示意,其他人便接手這一片混亂。
「男孩,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唐納森對他的興趣濃厚。
男孩側抬起頭睨他,遲疑著是否該說。
「利安。」他說的很小聲,但唐納森聽到了。
「就這樣?你的姓呢?」唐納森好奇的追問。
這次,利安不願回答了。不知是回答不出,還是不願告訴他。而唐納森,也沒有逼他說出。
「我……走了……」利安最後,再看一眼殺手。「答應我,你一定不可以讓他活著。」
「放心。他絕對死定了。」唐納森給他保證。
利安走了幾步遠,又重新回身看向唐納森。
唐納森不語的等著。
「如果,我告訴你是誰要殺你,你可否給我一點好處?」利安看著他的眼裏,不帶任何表情,無任何饑渴的邪念,但他的要求,卻滿是貪求意味。
「可以。」對他的要求,唐納森有點失望。他果然還是要求回報。但不問他要什麼,唐納森直接答應。
「你最小的弟弟,安格。」也不管唐納森是否會出爾反爾,利安直接告訴他答案。這是利安在跟蹤那名殺手時所聽到的消息。
聽到這個答案,唐納森仍是震了一下。
唐納森在心中輕嘆著,明知安格的野心之強,他卻仍不願去相信安格會對他不利。
因為,他們是家人啊!自家人不該背叛自家人,這是種重罪。
「不管你信不信,可別忘了你所答應的。」利安提醒著。
「你要什麼?」輕嘆一笑,唐納森諷然的看向他。
「一把小提琴。」
「什麼?」唐納森的諷態不再,換上吃驚的愕然。
「一把小提琴,普通的小提琴就可以了。」利安重覆一遍。
利安沈默的緊瞅著他。
「現在嗎?」唐納森忙從驚訝中回復。小提琴雖貴,卻不是他所買不起的,以他的錢財而言,這根本就是小問題,他隻是意外利安會要這種東西,這不像個遊民會擁有的。當然,以他的年紀和他出色的外貌而言,一點也不像是個遊民或是普通人。
「嗯。」利安點點頭,他眼中有著急切。
唐納森笑了笑。他深覺這孩子的可愛。也不知為何,他居然對一個陌生的孩子伸出了手。
利安盯著他伸來的大掌,先是遲疑了一下,然後才帶點不自在的伸出自己的手,將自己的小手伸進他的大掌,讓唐納森握住他發冷和帶點微顫的小手。
唐納森感覺到他正微微發顫,而多看了他一眼。
「第一次嗎?」唐納森突然問。
利安知道他在問什麼的點點頭。
唐納森一語不發的握緊他,帶著他上車。
利安不是因冷而顫抖。才剛差點殺了一個人的他,並沒想像中那麼冷血、那麼堅強。
他──其實很害怕。
唐納森知道,對利安的欣賞,更加倍數增長。
他是一個不容易將表情現於外的少年,雖殺了人,卻不像一些人會害怕的嘔吐,也不會歇斯底裏。唐納森是愈來愈喜歡他了。
隻是,原本該是天真無邪的年齡,為何所表現出的卻像個大人模樣?是誰讓他變成這樣的?初見到他時,那股對外界的防備,不該出現在他這如天使般的人身上。
利安緊盯著兩人相握的手,他原本冰藍的雙瞳,那冰藍加深了點,眼眶也微泛起紅意,從手心上傳來的溫暖,讓他抖得不再那麼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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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人很少……嗚……不知道怎麼增加人氣,知道的大大們能不能給個建議啊……泣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