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嗎。她穿上那一片紅與糾結的花，開襟的無袖暖橙衫子，問售貨小姐。雖然售貨小姐不是原來的那位，可答案卻與一個多月前一樣。好看，這裙子好似與你貼身做的那樣。她是知道的，以盈利為目的，白的可以變成黑，醜可以變成美。可是不在乎，隻要自己喜歡，何必要在乎別人的眼光。
    而那男人，見到她新的模樣，有些驚豔，卻沒有讚美，隻是看著她手中那有些舊了的黑色皮包說，要換一個包嗎，舊了。他給一個陌生的女子購買一套價格不菲的行頭，像是施舍路邊乞食的鴿子，那樣隨意。她感覺到了一種侮辱在她身上呈現，心裏不太舒服。
    她搖搖頭。不，我對它有感情。
    那好，走吧。男人沒有居然沒有結賬的帶著她走了，而售貨小姐卻還是笑臉吟吟的問候。這男人，果然來頭不小。走出高樓大廈，天已經有些黑了。不知不覺的已經到了夜晚。但她還是可以清楚的看到對麵的一家商店擺放著的綠色。羊齒。
    她始終都沒有買到一盆屬於自己的羊齒，縱使喜歡。拿掉寶寶的第3天，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受了些就把家裏的所有植物送給了花鳥市場賣植物的熟悉老板。
    老板，這些都送給你了。賣去也好，自己養也好，都是你的了。她說，還是有些氣喘籲籲。
    怎麼了？為什麼不要它們了呢。我還給你留了一盆最好看的羊齒咧。老板奇怪的問。
    我，我要走了。那盆羊齒就拖你照顧了。謝謝你為我留著，可是我帶不走它。真不好意思。她不好意思的說。
    走？去哪。你男朋友跟你一起嗎。
    回家呀。他。。她不知道怎樣敘述他們已經分開，也就支支吾吾的趕快離開了。這老板還是這冷漠城市裏很溫情的人，他說，要是你回來了，就來我這拿吧，這些我為你暫時收留了。除非賣掉，錢我會拿給你。
    她笑笑說再見。或許我不會再回來了。這句，當然在心裏。
    回到那個家，她聽到房間裏麵有個聲音。是賊？還是他回來了。這幾天他一直都沒有回來過問一下她。她感覺到了他的絕情，還好。已經沒有眼淚再掉下。
    他很憔悴，臉色像是宿醉那般蒼白，頭發很亂，眼神迷離的躺在床上。見到她回來，他很激動的說。安，安。對不起我回來了。
    她不明白他的意思。回來？回到自己的身邊？還是隻限於這個"家"？所以不語。他卻起來抱住了她，緊緊的，還在耳邊說。安，對不起。是我虧待了你。想了很久，才發現，我是愛你的。我最愛的人最習慣的人還是你。還是你。我會更你分開了。永遠都不分開。
    這不正是她這幾天每夜所想的畫麵嗎？可是一時卻有些不知所措了。語言違背了意識，不，我已經不愛你了。
    安，不要這樣好嗎？相信我，以後我會對你好的，還有我們的寶寶。我知道，你懷孕了。他從口袋拿出被折疊得整齊的化驗單，說。
    她以為他不會再回來，就隨意的丟在了桌子上，沒想到被他發現了。我們是有寶寶，可是現在沒有了。我已經將他拿掉。她冷冷的說。
    怎麼能這樣！安。你是在騙我吧。我惹你生氣了是我的錯，你是想氣我吧。他不相信。
    沒有寶寶，有那是曾經。我們之間也就隻剩下回憶了。她從皮包裏拿出一張醫院的記錄單，上麵足以讓他知道，寶寶是否還在。
    他接過，看了一眼便把它揉成一團丟在地上。像是憤怒，又想是心痛。安，你為什麼不和我商量一下就決定了呢！它可是我們愛情的結晶。
    沒有了愛，要結晶做什麼？
    安。。我知道是我的錯。可是，你要相信我，我還是愛你的。我們曾經的諾言哪去了。我不相信你會這麼輕易的放棄。我不會相信曾經熾烈的感情會那麼不堪一擊。即使我背叛你，你也會還愛我。我相信。他抱緊她，將唇壓在了她嘴上。
    讓她無法說出不。隻能沉溺。
    沉溺。也隻能一如當初的沉溺在這徒有虛名的愛情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