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明白了。”
    許宇澄點點頭，“嗯，這樣就好，腦子放清醒一點。雖然唐跡也是我的朋友，但是你知道的，我從不支持兩個男人之間搞得不清不楚的，朋友就是朋友。”
    顧無尤在一旁埋著頭挖冰淇淋，默不吭聲。
    許宇澄撞撞她腰，“怎麼了，難得出來的，又不說話啦？”
    顧無尤看了他一眼，撲閃撲閃眼睫，抿著唇，嘴邊還有奶漬，卻不說話。
    許宇澄看她傻呼呼的樣子好笑，拿麵紙給她抹了，“怎麼了？”
    “許老師。”
    “嗯。”
    “我覺得你說的不對。”她盯著他眼睛說。
    許宇澄錯愕，“我哪裏不對了？”連王起籬也看了過來。
    “那你是的觀點，但這是起籬姐的事情，你不該把你的觀點強加給他。”見許宇澄要反駁，她趕緊說道，“雖然我也不讚成他倆談戀愛，但如果這一切都是一場誤會，而他們又真心相愛，朋友又怎麼了？”
    王起籬張著嘴看他，難以置信。
    許宇澄吃驚得笑了出來，“誰告訴你的想法？”
    “我自己想的。”
    “你腦袋瓜裏裝的是什麼？”許宇澄攬過她肩膀，“你這麼一說，起籬又該動搖了。”
    王起籬咂了下嘴，煩躁地皺起眉頭，抱怨道，“我沒有！”
    顧無尤靠在他肩膀上，小聲說，“可我說的是真心話。”
    王起籬越過許宇澄的肩膀，深深地看了眼她，低下頭去撥弄著食指。
    他從沒想過這一切究竟是不是誤會，當他聽到趙惜玉聲音的那一刹那，其實心底已經認定了唐跡與她有什麼，甚至沒有去聽唐跡的解釋。可是隻要他想聽，唐跡一定會說。
    “你們倆慢慢玩兒吧，我想回去了，回去收拾下，過段時間搬家。”
    許宇澄仰頭看他，“這麼急？”
    “圖個新鮮唄，趁勁頭足，趕緊收拾。再說你們倆約會，我插中間算怎麼回事。”他笑笑，擺擺手，“晚上有空出來玩兒。”他無視許宇澄要殺人的眼神，笑嘻嘻說道，“哦，別忘了帶上顧爭，我最近可崇拜他了！”
    許宇澄拿腳踹他，“趕緊滾你的！”
    王起籬把圍巾整了整，做了個搓麻的動作，眉飛色舞的問，“要來一局嗎？”
    許宇澄搖頭，“最近做實驗做的累死了，搓不動，下回。”
    顧無尤探出腦袋來，舉手，“我報名！”
    許宇澄一把將她的手打了下去，“不許！”
    王起籬說，“那說好了，明天早上，在你家，我帶個人。”
    “準備帶誰？”顧無尤就問，“別亂帶啊，顧爭特別不喜歡羅嗦和沒素質的，你小心著些。”
    王起籬嗤了聲就走了。
    石韻看見王起籬眼淚都快流出來了，衝上去一把抱住他，“你終於回來了！”
    王起籬趕緊把他推開，“哎哎，石韻你別這樣啊，一個月不見，你見麵就這麼熱情，我可扛不住，我又不是紅軍戰士~”
    石韻瞪了他一眼，“你還好意思說？！你這麼久不回來，把好幾個場子交給我一個學生，你慚愧不慚愧？！我每天為了查場子就累的像狗一樣！”
    王起籬不正經地調笑，“要不要來個熱吻，回報下？”
    石韻說，“真想撕了你的臉！”
    王起籬摸摸臉說，“啊別，我就靠這個混飯吃呢。”說著勾著石韻的脖子，拋了魅眼，“辛苦你咯，要不要繼承爹爹衣缽啊？”
    石韻咬牙切齒，氣得罵髒話，“你媽的，就是欠調教！”狠狠地掐了他一把，怒道，“工作去！”說完憤憤地跑了，不時扭頭看那個穿的像花孔雀的家夥，對著他比了個中指，逗的王起籬哈哈大笑。
    石韻就知道，這人安分不了多久，等他從一個包間裏出來就聽到一邊兒吵的不行，跑過去一看的，好啊，這老板跟自家店裏打起來了。
    石韻趕緊跑過去把交纏著扭打在一起的兩人撥弄開，一手推拒著一個，喊道，“幹嘛幹嘛這是，什麼陣仗啊，打毛啊打！”
    服務生冷汗直滴，“石哥，不是啊……”
    王起籬吼道，“給我滾遠點！”怒目圓睜的，嚇的服務生端著盤子就跑了。
    “你幹什麼你幹什麼，在自己家店裏打，很有趣是不是？”
    王起籬指著被石韻推開的男人說，“你怎麼不問他，為什麼要挑釁我？！”
    “我怎麼就挑釁你了？！”這男人挺高壯，看上去比瘦瘦的王起籬結實多了，一張嘴，聲音都響亮些。
    “呀呀呀，聲音大了不起是不是？你怎麼不說說你剛才對我說什麼了？”王起籬冷笑道，“我這麼一大老爺們兒，你非給當姑娘！是是是，您沒挑釁我，您調戲我了！”
    周圍一陣哄笑！石韻趕緊疏散了看熱鬧的人群，對著王起籬耳朵說，“你現在怎麼這麼不怕丟臉？！這話還總拿出來說，趕緊的，回家去！”
    “我今天還偏不走了，我的地方，我愛走就走！”他橫著說。
    “你——”石韻瞪了他一眼，跑了。
    王起籬挑釁的看著那男人，挑眉道，“怎麼，你還不走？你也是老板？”
    “你是老板？”
    “看不出來嗎？”
    “嘿，我還真沒看出來！我乍一看，有臉有屁~股的，當然以為是妞兒！男的我都看不出，還看得出老板？！”
    王起籬按著腦袋，眥牙咧嘴地低聲罵人，醞釀了好一陣情緒，再抬頭，直接搗了他一拳，罵道，“我揍死你！”邊揍邊罵，“有女的這麼狠的打過你嗎？！有沒有？！”
    噼裏啪啦一陣響，玻璃碎了好些，服務生趕緊把異常惱火的老板拉開，對客人賠禮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們老板最近心情不好，得罪您了，今天酒錢不算您的，您趕緊走，他脾氣暴躁著呢！一會兒受了傷都不好交代！”
    石韻衝過來從服務生手上抱過王起籬，一條聲的招呼道，“是的是的！今天這兒我做主！對不住了，您趕緊走，給您賠不是了！”
    王起籬一邊掙紮一邊大罵道，“究竟誰他媽是老板？！我還沒說不收錢呢，你就敢說不收錢？！”
    石韻直接把他往後邊兒拖，邊拖邊罵，“你還好意思說？！剛回來就砸東西，我照看了這麼久都沒出事兒，你怎麼一回來就不安分？！”
    王起籬忽然力氣大的出奇，堅決要找那人報仇，眼神刀子似的往那人身上招呼，費了石韻好大一番力氣，“你消停些，犯什麼病？！”把他往沙發裏一按，坐在他身邊大喘氣，“以前又不是沒出過這種事，今天幹什麼非得和他計較？打傷客人很光榮嗎，以後還做不做生意？”
    “他把我當女人一樣調戲！我能不火嘛！”王起籬氣哼哼的瞪他。
    石韻擼了擼他腦袋，笑道，“算啦！你自己就是搞這行的，魚龍混雜的你又不是不清楚，又沒被占便宜，饒過他咯！”
    王起籬嗤了聲，扭過頭去，卻沒再說話。
    石韻問他，“是不是遇上什麼不順心的事了？能不能跟我說說？”
    “不能！”
    “我有事情的時候還不是都和你說。”
    “不要！”
    石韻壞笑，“哦~~我知道是關於什麼的了~”
    王起籬抬腳就要踹，被他躲過了，“猜中了很得意嗎？！”
    石韻正色，“真鬧矛盾啦？”
    “屁一樣的！”
    石韻笑噴，“你說他？”
    “你們倆差不多！”
    “可是怎麼辦，我已經把電話打給他了……”石韻裝作委屈起來。
    王起籬立刻瞪他，“打給唐跡了？！”
    石韻小心翼翼的點點頭。
    王起籬抓起身側的一個抱枕就砸了過來，“你怎麼不去死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說罷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