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3 ——習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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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習念吃得很少,安夫人一臉擔心的樣子,一會問這問那。原本昨天習念睡覺睡得就很不舒服了,早上起來更是鬱悶,覺得自己老媽很囉嗦可是又不能對她冷臉弄得心情很低落,總而言之就是看什麼都不爽。
習念在房間裏做作業,寫一篇作文寫了一個半小時,看著自己硬是湊成一篇的文,糾結的拍桌子,覺得自己肯定是自己腦袋被驢踢了。
等待是件折磨心裏的事,他是矛盾最好的表現,明明是很期待某某的出現但就是要摒棄了心裏最真實的想法,硬要逼自己看起來很灑脫,人本身就是個矛盾體。
有時會覺得不該、不能;覺得自己白癡、可笑,可是事情早已像是脫了軌的列車,無法再控製自己的心。坐立不安是心不靜,心不靜是心不在自己身上,心不在是因為……習念不會再想下去了,她知道不可以。
習念躺在床上想打電話約別人出來,最後還是放棄了,正想著該找什麼事做就聽到安習風的腳步聲。
該要出去打招呼嗎?那第一句該說什麼?“老哥,你怎麼才回來呀?”這樣會不會顯得自己多管閑事了。“哈哈,早啊!老哥你好早醒哦!”這樣也太白癡了。“哥,你回來了”這樣好像比較正常,可會不會有種看起來不關心他的感覺……有什麼好糾結的?
這時習念聽到房間門打開的聲音,趕緊躲進被子裏,假裝在睡覺。擦擦眼睛,轉頭一臉朦朧的看著安習風(她是不敢睜開眼睛),“哦,老哥你醒啦”她選擇了白癡的方式。
“我根本就沒有回來。”
“哦,那…那個,你去休息下!肯定很累吧?還是身體要緊,熬夜不僅對身體不好還會引起神經衰弱,神經一衰弱是會出現幻聽的,而且還會失眠…”她有必要扯那麼遠嗎?
“……”
“那個,你不穿睡衣睡覺的嗎”
“啊?”習念恨不得讓自己消失
安習風準備回房時跟習念說晚上善真晚上會來家裏,習念想到程炎說她算是老媽的另一個女兒,習念就想自己晚上要不要消失下。再看向陽台,憑什麼我要消失?想太多了!她最近可真矛盾!
中午安習風沒有吃午飯,在補覺。習念原本想回房讀書的,那個俗話說鬼使神差啊!她就溜進了安習風的房間,也不能說溜啦,就是姿勢猥瑣了點,心態不安了點,思想渾濁了點。
安習風的房間亂七八糟的東西很多,但很整潔,看得出是個愛幹淨的人。床頭櫃上有幾個比較女生的娃娃,不用怎麼猜都知道是善真送他的,習念在心裏恨恨的說了句
“真幼稚”其實她自己更幼稚!
這家夥看來是真的很累,衣服亂放,穿著襯衣就睡了,還睡得很死,給某某人偷窺提供了一個良好的平台。
習念看著安習風睡覺的表情,他就是我的哥哥啊!習念在看看旁邊鏡子裏自己的模樣,看看自己是不是跟他長得像。
安習風一個轉頭嚇的習念趕緊往門外跑,輕輕把門關上,習念偷偷的笑到。回到房間習念的心情就變好多了。
習念在一本小本上塗鴉,所謂塗鴉也就是畫著畫著紙就破了,撕了一張再畫,畫了又破,最後一本就剩半本了。
快接近晚餐時間看到哥出去接善真了,看到爸媽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和態度,看來哥是要給爸媽一個驚喜!
她來到家裏時全家處在一片喜悅之中,習念先是被她溫柔的氣質所吸引,後來是眼神,那溫和的眼神讓習念感覺不到溫暖,她的眼神似乎把習念會吸了進去,看透了什麼似地,這讓習念想到那天“ONE”酒吧遇到的那個人。
習念認真的看著她的腿,幾乎看不出曾經摔斷過的痕跡,短裙下是一雙纖細的腿,再看看自己有好幾塊傷疤的腿,習念幹脆就站著,看著她們聊。
“真啊!她就是習念,你知道嗎?我失散多年的女兒。”
“伯母,我知道的。我看過報道了,真是太幸運了,你找她找了那麼多年終於找到了”
“哈哈哈…她跟我長得很像吧?”
“是呀!跟你年輕時一樣漂亮”習念給了她個熱情的微笑,自覺的自己演得還不錯,可是她看了自己一眼就感覺什麼都暴露了一樣。
“你好!”
“你可以叫我善真,也可以叫我姐姐,伯母從小就把我當女兒一樣看待”
“那我就叫你善真姐好了”她決定合二為一更為妥當。
“那你就別幹站著了,快過來呀!”
乖乖的坐在沙發一角上,習念潛意識的看了一眼安習風,安習風也正看著習念,習念裝作沒看到似地看向正在熱情聊天的父母他們。
善真在和安夫人聊這幾年發生的事,安夫人還感動得幾乎落淚,習念坐在一旁傾聽,不時插上幾句,餘光會不時瞄向安習風,隻要一不小心和他對視上,她就假裝看時間。
善真也不時的對上安習風眼睛,柔和的微笑著,習念看著眼裏一邊和母親說話,一股特別的氣息圍繞在客廳,讓習念有些想離開的感覺。
在心裏期盼已久的聲音終於到來了,感謝阿姨的叫喚,晚餐時間到了。原本該按習慣而坐的,安習風卻做到善真旁邊,習念掃過一眼。
看著自己老媽吃飯時那個忙乎勁,習念不禁也為之高興,要是生活一直是如此輕鬆和諧真的很不錯。看向善真,兩人理解般的對笑下,習念頓時感到心裏對她的好感加強。
隨之一想,什麼叫好感加強,難道剛見到她就討厭了嗎?自己哪是隨隨便便就討厭別人的人,真是的形容失誤。
“今天善真就留下過夜如何?”習念看向哥哥,善真看向安習風,他悠悠的吐出“是呀!今天留下吧!”
“好啊!伯父,那麼今天我就打擾了”
“那會,那會,善真不是以前常留下住宿的,還客氣什麼”
“伯母,是隔時間太久了”
“那以後常常來不就又會習慣了,哎喲!善真還真是越看越漂亮”
“伯母”
他們現在在房間幹什麼?這是習念咬著筆頭,搞什麼?最近越來越沒心情讀書了,突然想到什麼,掏出手機
“喂!小夕…”
“對呀!過來吧!你還沒來過這裏呢”
“而且那個善真姐也有來哦!你想看看她嗎?”
“是!叫姐比較親切!”
“好吧,好吧,你快過來吧!”習念打完電話就舒服的躺在床上,安習風房間突然傳出鋼琴聲,雖然才幾聲卻已讓習念緊張起來,想到自己打電話給小夕的目的讓自己狂流汗,自己怎麼了這是?
小夕拉拉習念的衣服“你快想個辦法讓他們出來呀!他們在同一間房間很危險耶”
“別人從小就這樣好不好”
“不管啦!那時候是沒有我的出現”習念磨磨唧唧的走到安習風房間,跟小夕對口型:“不好吧?我們算了吧”“不可以,快去”
習念冷靜的吹口氣,瞧瞧安習風房間,過濾下自己剛才和小夕想到的借口。
“請進”
這畫麵要不讓習念誤會是絕不可能的,習念先是覺得臉紅後是有些不爽,安習風俯身貼著善真看什麼,善真轉頭說話手裏拿著習念上次從安習風房間裏借的漫畫,那是我上次借的漫畫!
“習念,你有什麼事?”
“那個,小夕她過來了,我給她弄些吃的。我想問下你們需要什麼?”
“這個…我們今晚吃太多了,不需要什麼了,風你說呢?”
“恩,差不多”
“哦!”“一起,一起嘛!你們看都這麼晚了”這小夕冒出得還真是時候,三個人先是驚得看向她後是統一看向牆上的時鍾,才…九點半!
習念勉強的符合到“是呀,都…這麼遲了”
“真的不用你,你們自己吃吧!”語氣很溫和,但習念聽得出善真一絲的不耐煩。
“那你們忙你們,我們出去了”習念扯了幾下小夕,把她往外拉
“那個,煮好了叫我下,被你們一說我還真是有些餓了”習念看向安習風,感動啊!
“好啊!”習念眨下眼
“你幹嗎這麼大聲啊?”
“哦,習念你趕緊去弄啊!”
“那你呢?”
“那個,風,我想想你借本書”她什麼時候改叫風了?
“什麼書?”
“那個,那個,《格林童話》”虧她想的出來,還《格林童話》,習念白了她一眼。
“那你進來自己找吧!我自己都不清楚我還有沒有了?”
“好啊!咦?習念你怎麼還不下去弄吃的,我餓了!”習念比了一下大拇指,你厲害!
習念把李阿姨支開,準備自己親自動手。可是看了看冰箱裏的材料,又再次把李阿姨請了回來,自己幾斤幾兩自己還是很清楚的。
習念看著李阿姨忙碌的背影,“真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要讓你忙”
“這有什麼,小姐!你可別這麼說”
“嗬嗬,對了!善真姐她…。。”
“啊!她就像是太太的另一個女兒一樣,她從小就…。。”李阿姨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停住了嘴。
“這個我知道啦!善真姐人多好呀!”
“那麼,小姐,你是想問……”
“沒什麼,隨口說了一下,你繼續!對了,我要叫爸媽一切吃點心嗎?”
“不用,老爺和夫人沒有吃點心的習慣”
習念敲了下沙發,自己剛才發什麼瘋,抬頭看向安習風房間,真不知道房間裏的情況如何!這個死晨夕,就這麼把登上成功的梯子給扔了。
麵是煮好了,可是習念卻鬱悶了,是該在樓下叫他們出來還是進去叫好?是端進去給他們還是叫他們出來吃?她們最近老糾結在一些很無聊的事情上。
她習念決定親眼進戰場上勘察情況,說不定自己還能幫上什麼忙!進去後並沒有她想象中那麼激烈的場景,可她還覺得一股不好的氛圍在不斷的環繞在房間裏,她覺得自己來得肯定很是時候。
吃麵的時候大家都很安靜,習念為打破安靜的局麵,尷尬的笑笑,“咳咳,這麵好好吃,好好吃哦”
“你要不要這麼白癡?”
“喂”
“喂什麼,叫哥”
“我也覺得麵挺好吃的”善真打破了兩人的對話
“哦?你剛不是還覺得很飽的嗎?”敵意,習念感到小夕明顯的敵意
“可是等習念煮好我就餓了呀”一臉無辜的樣,習念覺得善真真是個大肚的人啊!
“這麵不是我煮的,是李阿姨煮的”
“哦,真可惜,還以為可以嚐到習念的手藝呢”
“恩,下次有機會再來吧”
“就她那樣,你還是別有所期待的好”這就是當哥哥該有的態度?習念恨不得上前用手中的麵狠抽他。
“哪會啊?怎麼這麼說自己妹妹,我可是很期待的!”習念用力的點點頭。
習念送小夕出門打的,“習念,她今晚真要留在這過夜啊?”
“對呀!”
“搞什麼啊?”
“你啊!善真姐人挺好的,你別老針對她”
“人好又怎樣?情敵的一切優點都有可能是戰勝自己的武器,所以我討厭她的優點”
“喲喂!還真是受不了你”
習念回到家時善真已經客房裏休息,習念原本想直接進房睡覺,覺得今天挺累的。可是看到安習風房間的燈還亮著,她就停在他門口,站了好久好久。久到自己忘記了時間,房間的燈突然暗了下來,習念才回到自己房間。
習念睡前把手放在心髒上,喃喃自語的說到“這裏變了”
第二天安習風原本打算送習念和善真一起去學校,習念硬要把程炎叫來,搞得安習風臉色不佳。習念坐在車裏,也覺得自己這麼做的很無聊。
“你今天的行為很多此一舉哦”
“麻煩你了,真不好意”
“你知道我不是這意思的”
“唉,知道你是個樂於助人的好同誌”
“有些牛頭不對馬嘴!”
“這樣,好吧!”
“我討厭這樣的你”
“啊?”
“沒”
習念到學校後就看到大家開心的笑臉,“哈哈,習念星期三就開運動會了,我把我們班的牌子裝扮得可漂亮了,絕對能讓人眼前一亮。”
“一個牌子而已,要拿了第一名才是重點”
“牌子可是我們班的門麵也,麵子上也要過得去好不好!人靠臉樹靠皮!”
“那…。。好吧!”
放學後,安習風簡單的打個電話給習念,說自己要接善真沒空讓習念自己想辦法回家。
習念不爽的走在路上,她沒有打電話給程炎,決定走路回家,自己自在的走著也挺好的。
“安習念”誰呀?這個聲音很陌生,習念很鬱悶的轉頭,看到他讓習念更加鬱悶,是那天酒吧遇到的那個男人,這陰冷的男人想幹什麼?
“你是……”
“從你放學後我就一直跟著你了”聽到他這麼說習念潛意識的倒退一步
“你想幹什麼?”
“你好想很怕我”
“沒,沒有啊!不過我認識你嗎?”
“不”
“……”
“難道你哥,也就是安習風沒跟你說過關於我的事?”乖乖搖頭
“可是我可是很了解你呢”
“了解我什麼?”習念看著他陰沉的似笑非笑的表情,感覺周圍氣溫都下降了,好寒!
“你五歲時的養父叫陳億萬,你在紅方村待了七年。之後被現在的好友家收養,你的好友叫許晨夕,她的父母是……”
“你想幹什麼?”他怎麼知道的?習念對麵前的這個如幽靈般的人感到深深的討厭。
“嗬,我沒想幹什麼啊?”
“你是變態嗎?”
“我?哈哈哈,你可真是太可愛了”
“我是想說你幹嗎調查我?這是很變態的行為”
“因為,我對你很好奇啊!”
“你無聊”
“我可以認為你這是在生氣嗎?”
“你說呢?”
“可是你的表情實在太可愛了”
“我才沒有可愛”
“哈哈哈…”習念看著他病態的笑容,吞了一下口水,轉身就跑。
“習念,你真是太可愛了”身後傳來的聲音讓習念全身心的寒冷,他是個魔鬼!
晚上習念做個噩夢,小時候發生的事全出現在夢裏,嚇得她一身冷汗。看到陽台外黑暗的天空,她覺得就像是魔鬼在伸出雙手要把她裹住,然後狠狠的掐死,這個夜晚很黑、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