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沫沉默了一會兒，淡淡笑了起來，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鞭子，就像是剛才尷尬的一幕沒有出現過一般。
    “哥哥現在見過二哥之後，是不是覺得他現在過得還不錯？”
    冷冰冰的眸子盯著我，讓我打了個哆嗦，但還是點了點頭。
    小沫剛才的話，其實我並沒有相信太多，畢竟這種方式實在是……我想不出來什麼樣的人才能想出這樣齷-齪的方法來。而且，也不相信這個世界竟然可以這麼齷-齪。
    又是那種譏諷的視線，小沫看著我的眸子就像是在看一隻隻知道吃喝的豬，然後便聽見他嗬嗬笑了起來，淡然道：“其實有很多時候，我實在是不得不羨慕哥哥。”
    我心中微覺的疑惑，看著他的目光愣了愣。
    小沫淡淡笑了起來，眸子裏麵的譏諷漸漸消失了，但是卻換上了一抹複雜，俊美到漂亮的臉頰湊了過來，墨色的眸子直直地盯著我。
    “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沒想到哥哥還能保持這種心態。”不知道什麼感情在他眸子裏麵一閃而逝，“我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恭喜哥哥。”
    我沉默了一下，已經明白他從頭到尾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了，然後笑了笑：“傻人有傻福，這句話有時候還真是不得不相信。”
    小沫明顯地愣了一下，認同地點了點頭，唇角的笑意更濃：“雖然有時候真的恨不能將你五馬分屍，但是有時候……”他無奈一歎，“還真是下不了手。”
    我唇角微微一抽，低著頭沒說什麼。
    就小沫這種人，感情是感情，理智是理智，他從來不會因為一時心裏麵的感覺就做出背叛理智的事情來，這樣的人，不管是在什麼地方都是極其可怕的。
    “二哥……”小沫低聲一歎，“雖然就親緣關係來說，我們兩個最是親近，但是他的脾氣和你倒是很相像。”
    我一時沒弄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愣愣地看著他。
    不過林晨的脾氣和我很像嗎？我和他相處的時間並不是太多，但是隱隱地確實感覺到些什麼。他那個人，應該是分外心軟的吧？不然也不會在斂成想要收拾我的時候親自將衣服送過來。
    “看樣子哥哥是看出來了。”小沫笑的分外意味深長。
    我沒有理會他，我是我們兩個之間能保持這樣算得上和諧的氛圍都讓我很奇怪的，更不要說他現在的樣子簡直就像是一個戲謔朋友的生死兄弟。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什麼樣反應才好。
    我的視線隨著他的鞭子一下一下地落在他的手心，耳邊聽到他說道：“他那個人，要說起來最大的缺點就是心軟。”
    我心中一震，沒想到還真是這樣，不由地苦笑了下。
    “如果不是故意將他引開，隻怕他現在的這個時候已經將你放跑了吧。”小沫苦笑了下，忽然又覺得這個論斷不對，又搖了搖頭，“或許不能用放跑這個詞，畢竟這個地方要說起來也不是他能掌控的，他應該是會不予餘力地幫你逃出去吧？”
    我依舊沉默，二弟這個人……我對他的評價隻能是一聲長歎吧？
    “他被送到南宇宙聯邦的時候，隻有五六歲。”小沫忽然出聲說道。
    我怔了怔，才知道他又開始說二弟的事情了。
    “當時不管是林氏皇族還是南宇宙聯邦的這個林家，圍繞著新的家主的權力之爭已經漸漸開始。哥哥記不記得那個時候自己再幹什麼？”
    我抬頭看了看他，其實我也不過是比林晨大一歲而已，五六歲的時候，大約還一個人在寬大的沒邊際的皇宮後花園裏隨意晃蕩吧？偶爾應付一下來找我麻煩的貴族子弟。雖然過的不是太好，但是也算得上勉強，最起碼沒有人會苛刻一個皇子的飲食，即使我不過是一個私生子。
    “但是那個時候的二哥，父皇已經要求他開始懂事了。”小沫譏諷地笑了下。
    “他要他知道這個這個家族的主人應該是自己的大哥，知道他隻能站在附屬的位子上，知道怎麼樣做個奴隸，當然還有傀儡。”
    我隻能在一次地沉默，這些東西，確實不應該加諸於那個孩子身上的。不過是生在了林家而已，不過剛好又才智出眾但是又不得父親寵信而已。
    “將家族的一位繼承人選培養為另外一位的地下情-人，這個方法基本上在父皇的這一代就不太試用了。而且，不論是父皇還是皇叔，當年為了這個都吃足了苦頭，所以便把這個方式稍稍變換了一下。不過新的洗腦方式也不錯。”小沫譏諷一笑。
    “就像是一隻隻要不是就會被電打的獅子，時間長了，它自然就會忘記自己曾經是百獸之王，而是匍匐在人類的腳下，祈求本來就屬於自己的食物，甚至是天空。”
    “就現在的情形來看，雖然我並不否認二哥本身天性善良在作怪，父皇他們兩個人的洗腦還是蠻成功的。”
    “現在的二哥，和隨便他怎麼長長大的二哥絕對是不同的。他現在已經被父皇，或者是林家馴服，成了乖乖的傀儡，引線就抓在林家手中。”
    我心中一顫，咬了咬下唇，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小沫現在說的何嚐不是我自己？即使是林家未來的主人又如何？即使現在從這裏逃出去了又如何？我又何嚐不是林家的傀儡？不過是這個傀儡相比起林晨來說自由一點罷了。但是還是在林家畫出的舞台上，像是小醜一般演繹著讓人絕望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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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十六號，都忘了這個時間了。今天是這篇文章一周年的紀念日啊，澈竟然忘得幹幹靜靜的，實在是太抱歉了，本來應該寫得更長一點的，但是現在……，哎……明天會寫的長一點，就當是補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