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是一鄂，似乎確實是這樣啊。他確實是沒說過活著的人不能過來。
    “至於你……”他轉頭看著我，“大部分是你似乎還有東西沒有放下，魂魄無法進入身體裏麵，另外一方麵，是我將你帶到這個地方的。不然你的魂魄離體太久，身體估計就死了。”
    唔……我隻確定了一件事，似乎是眼前的人救了我一命：“在這裏就沒事嗎？”
    墨瑤點了點頭，眼神變得有些奇怪，然後我看到他又慢慢閉上了眼睛，似乎有什麼東西讓他不忍再看一般：“這裏是虛無之境啊，自然一切都是假的，包括時間。”他低低一歎，忽然睜開眼睛看著我道：“現在就說說你吧。我想知道你究竟是有什麼放不下，以至於魂魄進步到身體裏麵去？”
    我愣了下，微微眯起了眼睛，思維似乎又一下子跌回了那個早上。
    霆玉在那個差不多應該是午夜的時候將一個光碟交到我手上，但是那時候我實在困得厲害，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但是沒有睡多長時間，耳邊漸漸地聽到了像是刻意壓低的爭執聲音，而且聽聲音就知道應該是我熟知的人。
    我正想掙開眼睛看一下，那個激動得有些變形的聲音驀地拔高，我聽見霆玉難得的語氣冰冷地嗬斥道：“素言，素家的下一任家主閣下，難道你已經忘了當初立下的誓言了嗎？”
    我吃了一驚，即使是嗬斥，霆玉的聲音還是壓得極低的，一定是不想除兩個人之外的其他人聽到，當然這兩個人中當然包括我。於是我隻好閉著眼睛壓緩呼吸當做沒有聽見，繼續裝睡，但是不知道素言又說了什麼，我感覺的出來，現在的素言要比霆玉冷靜得多。一聽素言的一句話，霆玉聲音再也壓不住，冷笑道：“你自作你的走狗去，我不稀罕！”
    我嚇了一跳，即使知道兩個人隱隱約約的有些不合，但是我也知道兩個人是自幼的情分，不然也不會在華語國後麵花園的時候同時遇到他們兩個。
    素言沉默了一下，似乎不想在和霆玉爭執，直接向我的方向走了過來。我不知道他的意圖，身體驟然僵直了一下，然後慢慢放鬆，極力使自己保持著深睡的神情。而感到我身邊的素言以及追上來的霆玉似乎也相信了我現在卻是在深睡眠狀態，說話的聲音又刻意降下了不少：“那種特殊能量體的資料，羽家以及下屬的幾大家族預備對付南宇宙聯邦的計劃，都在裏麵，如果你能為了一己之私將成千上萬人拖入大屠殺的話，現在就盡管將那東西拿走獻給你的主子。對了，那裏麵還有‘隱’在南宇宙那邊的人員分布，你既然要要，不妨也一起拿走。”
    我心中一跳，依舊抓著那幾個光碟的手心瞬間出了一層冷汗，手指滑濕的幾乎抓不住手中的東西，心口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砰砰砰跳得厲害，怕被身邊的兩個人知道我已經醒過來，極力想壓製，但是心跳卻越來越快，心髒似乎已經跳到了嗓子口，幾乎從嘴裏麵跳出來。
    聽到霆玉的話，素言明顯沉默下來，但還是不死心地緩緩伸手將我隨意搭在身上的被子掀起來，自己便像是一道可口的肉食一般出現在他的眼前，而手中的光碟，更像是熟肉中最美味可口的一塊，我幾乎感覺到他熾熱的視線已經落到了光碟上麵。
    奇怪的是他卻並沒有急於動手，說不定是肉已經到了盤中，根本就不需要急於動手一般，又或者是他有意將事情的發生變緩，讓我和霆玉的煎熬更長久。
    終於，我聽見他淡淡笑了下，但是卻奇怪地聽不出一點喜悅來，然後便是他不熟悉的淡淡的聲音：“你明知道我是一定要將這東西交給自己的主子的，現在說這些不覺得好笑嗎？”
    霆玉終於沉默，然後也淡淡說道：“我一直奇怪，素家在銘心和南宇宙聯邦之間究竟起著什麼樣的作用。素言，這幾年，你變得實在是厲害，要是以前，你絕對做不出利用他的事情來。”
    我覺得自己身子似乎又顫了一下，但是事實上自己的身子就像是僵化了的大理石雕塑一般，一動不動。然後就感覺到一隻手伸到了我手裏的光碟上麵，那隻手上麵帶著的寒氣，即使沒有直接碰觸到自己的皮膚，也感覺到刺骨的冰寒。
    我再也沒辦法裝睡著，慢慢睜開眼睛，剛好看到素言眸子裏麵來不及掩飾的一絲驚訝，淡然一笑，隨意將手中的光碟放到一邊，看了看漸漸犯明的天色，笑道：“你們兩個不睡跑到我房間裏麵幹什麼？”其實這認真說起來並不是我的房間，但是憤怒卻似乎是一下子衝垮了我的理智，讓我冷冰冰地看著素言的眸子，即使是在知道他利用我的時候我也從來沒有用這個神色看過他。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背叛這個養育了他，甚至是他整個家族的地方。
    素言慢慢將手收了回去，沉默下來。霆玉看到我醒過來也是微微一怔，似乎是有什麼不明白一般皺了下眉。我扭頭看著他，笑了笑道：“是不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位……”下巴指了指素言，“給我下藥了我還能醒過來？”
    霆玉閉了下眼睛，冷淡道：“沒想到夜家的大少爺這樣子的小心翼翼。”
    我冷笑了下，轉頭看了看幾乎是被我們三個人爭搶的光碟，直直地看著素言，淡然一笑道：“我本來以為你的主子是羽晨，沒想到你竟然是南宇宙聯邦的間諜。”
    聽到我的譏諷，從我清醒過來就神色難看的素言忽然淡淡笑了下，臉上的那種讓我很不舒服的無表情狀態驟然消失，讓我仿佛又一下子看到了後花園裏麵惡作劇的孩子，但也僅僅是一個恍惚，神智便清醒過來，聽到那人淡笑道：“不，我可不僅僅是南宇宙聯邦的間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