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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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醒來的時候,素言已經走了,旁邊的床上還留著暖暖的溫度。我一陣迷糊,有點懷疑,昨天的一切是不是隻是一個夢。
“醒過來了?要不要吃點什麼?”床邊忽然出現的聲音嚇了我一跳,連忙轉頭看,竟然是霆玉!或者應該叫……嵐?我沉默了下,小心地叫道:“嵐?”
一身休閑裝的男孩子微微一笑,點頭道:“其實我更喜歡你叫我霆玉。”
我不由得苦笑,問道:“你怎麼會到這裏來?”他應該是知道我在問什麼。給我倒水的少年腳步微微一頓,抬頭看著我笑道:“被騙來的。”但是神色之間並沒有懊惱的神色,隻是有一點點寵溺般的無奈。
“是……風瀟?”我眨了下眼睛,小心地問道,但是心中卻有一種怪異的慚愧。少年微微一鄂,像是不敢置信一般,隨即回神,眨了下眼睛,苦笑道:“就算是吧。”
啊?我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冤枉風瀟了,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更加小心翼翼地問道:“不會是我將你騙過來的吧?”老天保佑,不是我將他騙到“隱”來的。少年唇角微微一勾,淡然而笑,手中的玻璃杯沒有送到我手裏,而是自己輕輕抿了一口,淡淡道:“一段時間沒見,你的記性似乎越來越不好了。”
唔……我用手摸了下自己的額頭,出了一頭的冷汗,竟然真的是我將他騙過來的,那麼,這次他被霆老將軍趕出家門是不是也是我的錯?“我一直記得,你似乎是風瀟騙來的。”我擦了一把汗,嘀咕道。
“什麼?”男孩子冷漠地喝了口水。“唔……嘴唇有點幹。”我左顧而言他。
“撲哧!”霆玉忽然一笑,一邊起身一邊道:“你的脾氣倒是變了不少。”我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該說什麼。
將水杯塞到我手裏,我們又沉默下來,其實我對他的記憶除了小時候剛剛記起不久的那次之外,可以說沒有,一時之間還真的找不出什麼話說。掙紮了半天,問道:“你最近還好?”
霆玉回頭看了看我,漫不經心地轉著手中的玻璃杯,點了下頭,過了會兒,又說道:“我有事要離開一段時間,過一會兒就要走了,和你好長時間沒見,道個別。”我不由得一怔,心中驀地湧起一種怪異的執拗來,不想讓他去,即使現在還不知道他要去幹什麼,但是心底的一個聲音掙紮的要出來,霆玉……霆玉,不要去,不要去,和這個聲音混在一起的是驚心的劇痛和不詳的預感,像是心中忽然用什麼生生剜去一塊一般,我一陣茫然。
“鸞語?”見我久不出聲,霆玉叫了聲,詫異地看著我。
“唔,我沒什麼。”我定了定神,嚐試地問道:“究竟是什麼事?能不能不去?”
霆玉又是一陣詫異,忽然失笑,帶著點寵溺的無奈:“你又在想什麼,隻不過是一般的事情,再說我這次出去又不是一個人,你用不著擔心。”
我微微一怔,還想說什麼,霆玉卻拍了下我的肩,起身道:“我就走了,你在這邊小心一點,聽說羽家那位和夜家大少爺來了,那兩位都不是善茬,你注意著點,盡量離他們遠一點。”我又是一陣驚愕,心中苦笑著點了下頭,道:“你也小心。”
“嗯!”霆玉表示明白的點了下頭,又拍了下我的肩,離開了房間。
我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抬頭看著窗外,綠色的樹蔭在窗戶上落下斑斑的淡影,一陣陣的微風送來淡淡的樹葉的清香,偶爾會有清脆的鳥鳴,從遠遠的地方傳來,像是落在整個畫麵上的音符,組成了這個早晨特有的音樂。但是我的心卻是想被放到了荒涼的雪原,空闊荒涼的難受,隻有偶爾的凜冽的寒風,呼呼地刮著,像是要將最後的溫度都要吹走一般。霆玉……
不知過了多久,我沉默地在床上套上衣服,推開了房間的門,對一直留在門外的“隱”的普通成員道:“知道頭在什麼地方嗎?我有事找他。”兩個人麵麵相覷,指了下門外道:“頭在別墅後麵的小花園,聽說是有事和鬱少爺說。”
我隨便應了聲,向小花園趕去。羽晨昨夜說過要將我送給夜霜寒,而我自己也知道我這次是一定會跟夜霜寒回夜家主宅的,怎麼著也應該和風瀟說一聲。一時之間沒有注意到身後兩人略顯得怪異的視線。
兩個人的方位很好找,我剛剛走進小花園,就聽到兩個人的爭執聲,但是沒想到爭執的對象竟然是我。
“現在那些人連光碟都帶來了,這件事也隻有他自己還瞞在鼓裏,這時候不讓他離開,還要等到那些人將那盤光碟公開嗎?”鬱的聲音失了一貫戲謔和優雅,急切地帶了絲我從未見過的焦躁和憤怒。
“那你說怎麼辦,現在這個時候讓他離開,不是明擺著讓他群人有借口攻擊他嗎?”風瀟的聲音也帶了絲煩躁,他話音剛落,就聽到“碰”的一聲,似乎是有什麼被掃落在地上。
鬱一下子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淡淡開口道:“不管怎麼說,先讓他離開,他待在這裏,用不了等事情結束,就再難做人,說不定連性命都剩不下。”
我手指不由的絞緊,早就聽風瀟說過早年是因為有傳言我背叛了“隱”,才暫時放我離開了“隱”的總部,但是一直沒想到事情已經嚴重到了這個地步。
“誰?!”兩人說話的方向一個斷喝,我才發現自己不小心竟然踢到了一個大理石的凳子,發出悶悶的一聲,兩個人的談話也停了下來。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有一道紅得像是要滴血的紅痕,但是依舊沒有一絲血跡,就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一般,應道:“是我,我有事找頭,聽那些人說在這邊,就尋了過來。”
那邊沉默了一下,風瀟說道:“是清啊,你過來吧,我和鬱的事情已經談完了。”我應了聲,笑著走到他們身邊,看了看有些不自在的鬱,和麵無表情的風瀟,笑道:“你們剛才在說誰?吵得這麼大聲?
風瀟忽然一笑,搖了下頭道:“我管理的下麵的一些事情,你就不要管了,這段時間你下麵的事情夠你忙得了。”他又看了看臉色漸漸鐵青但是又不得不“強顏歡笑”的鬱,道:“鬱你就先回去吧,那件事我們過會兒再談,反正也不是太急。”鬱強笑了下,點了下頭,逃一般的離開了這裏。
風瀟神色詭異的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好一會兒才對我說道:“你找我有什麼事情?”我忍不住在心底翻個白眼,不知道這位的神經係統是怎麼曆練出來的,竟然能泰山崩於前麵色不變到這種地步,但是依舊像是沒感覺到什麼異樣一般說道:“我最近想離開這裏一趟,有點事情要處理。”
風瀟忽然翻身坐了起來,驚訝的問道:“你有什麼事情要離開?”
我愣了下,心中一動,笑了笑,道:“最近忽然聽到了我媽的消息,但是不知道真假,就想出去看一下。”
“你母親?”風瀟奇怪的並沒有送氣,而是詫異地問道:“不是說伯母好長時間一直沒消息嗎?怎麼會在這時候有了消息?”
我搖了下頭,像模像樣的歎道:“這事就不清楚了,但是你也知道,有消息總比沒有的好,我會盡快離開,就不來和你道別了。”
風瀟不由得“嗤”的冷笑了下,淡淡地捧著手邊的高腳杯喝了口不知道哪來的紅酒,道:“你什麼時候這麼有禮貌了?我可從來不記得你出去或者回來的時候和我打過招呼。”
我訕訕一笑,屈指敲了下大理石的桌麵,道:“這不是慢慢知道了嗎?”
他漫不經心地應了聲,看了看我沒有離開的意思,又問道:“你還有什麼事?”
我轉頭看了看他,遲疑了下,終究隻是一歎,沒有問出來。有時候我還真怕知道那件事的答案,或許這樣自欺欺人也不錯吧?我心中苦笑。風瀟,你知不知道霆玉究竟是去什麼地方了?可是這話隻是在自己嘴邊轉了一圈,又原封不動地回到了自己腦子裏。我端起鬱留在石桌上的高腳杯喝了一口,濃鬱的酒香夾雜著淡淡的葡萄的香味,但是卻奇怪的感覺到淡淡的澀意,這是哪裏的葡萄酒?簡直就是糟蹋東西嘛!我將高腳杯放回桌上,在風瀟怪異疑惑的視線下離開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