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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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我們的住處就在這裏。”學姐的聲音從前麵飄過來,看來是到球隊住宿的地方了。
無所謂的抬頭看看四周,寫著“千鳥莊”的大招牌就進入了眼內。不在市內的家庭溫泉旅館,四麵環山,鬱鬱蔥蔥的全是成林的樹木,周圍沒什麼住戶。好像···是個不錯的地方,至少很安靜。
“現在先把房間分配告訴你們,等會兒就自己到前台去谘詢自己房間的位置就可以了。因為時值暑假期間,來旅遊的人不少,我們訂房的時候已經剩不了幾間了,所以大家的房間會有些分散,大家將教練和隊長的房間名字記住。因為經費的問題,所以隻能3個人一間房,大家委屈一下吧。”
幾個人一間房都沒關係,別吵到我就可以。
學姐已經在分配房間了:“赤木學長、暮木學長和三井學長一間,房間是櫻之間;安田、宮城和潮崎一間,房間是蘭之間;角田、石井和佐佐岡一間,房間是雲之間;桑田,櫻木和流川一間,房間是竹之間。教練的房間是水之間,我的房間是月之間。我說完了,赤木學長有什麼要說的請接下去說吧。”
“今天大家好好休息,不用訓練了,自由活動一下,到附近走走放鬆放鬆心情。。19:00到餐廳吃飯。因為我們來的比較早,還有3天的空閑時間,每天早上7:00—12:00和午後的14:00—17:00進行練習,不許遲到和早退!我要說的就這麼多,教練您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沒有了,就這樣很好,大家回房間去吧。”看到教練揮揮手,宣布解散,我立刻掉頭就往旅館內走。
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可是又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個不對勁。似乎,有什麼該出現的東西沒出現一樣,很反常的感覺。
直到進了房間收拾好我自己的東西,轉頭看到那一顆紅紅的腦袋的時候,我才醒悟過來究竟是為什麼覺得不對勁。確實是太奇怪了,白癡居然安安靜靜沒提出半點抗議地接受了這個分配的安排?若是換在以往,他肯定老早就跳起來大喊大叫著“本天才才不要跟這隻狐狸呆在一個房間裏”了,今天······怎麼回事?
沉默······還是沉默,白癡默默做著收拾的工作,不發一言。偶爾象是想到什麼一樣,回過頭來看著我,一臉的欲言又止。剛開始我努力的裝作沒看見,不去理會,然而兩次三翻下來,是個人都難免會不耐煩。
“流川···”就在我剛準備走過去揣白癡一腳,看他究竟哪根筋不對的時候,白癡先開口了。
“······”這一下來得突然,我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去回應,況且白癡今天一反常態的叫我“流川”,而不是狐狸。
“流川,你聽見了嗎?”白癡音量又提高了不少。
“······”我聽見了,可是我不想理會你,大白癡。
“流川!臭狐狸,你少在那裏給我裝死!”無視,無視,免得又控製不住接受挑釁後又反挑釁白癡。
“你這隻該死的臭屁狐狸!”不是我自控能力差,明顯是這白癡找事麼,一句話才剛落音,人就已經衝到我麵前給了我一個頭槌:“本天才叫你那麼多聲,你居然回應都不給一個,什麼意思!”
“大白癡!”很痛,這白癡的頭還真不是普通玩意做成的,哪有人的頭會硬成這樣。懶得去多想什麼,本能的反手一拳還擊出去。哼,想打架?我流川楓沒怕過任何人。
很快,無視白癡任何挑釁的念頭被我忘了個一幹二淨。
進入戰鬥狀態的我和白癡,完全忘記了這是哪裏,身旁是否有人,隻是一直不停的揮拳,抬腳,也一直不停的被打,被踹。直到“啪”“啪”兩聲扇響,隨著學姐的大扇子而來的還有一聲爆喝:“你們兩個都給我住手!不要太過分了!”
唔,如果不是學姐,我保證把他打成豬頭。可是···她偏偏是學姐,隻能停手。
“好痛啊,大姐頭,你就不能不打天才的腦袋嗎?”白癡也立刻停手,抱著腦袋哀號:“要是打傻了怎麼辦?”
“反正你已經夠白癡了,”還來不及細想,挑釁的話就已經脫口而出,這已經成為和白癡這段時間相處的本能了:“更白癡一點又有什麼關係。”
“你說什麼?!你這隻死狐狸···”白癡咬牙切齒的說著,又想撲過來和我開打。
卻被學姐“啪”的一扇子打的抱頭蹲在原地:“你給我住手,櫻木花道!究竟你們兩個是有完沒完?真是的,也不看看時間地點。這又不是在體育館裏,你們自己看看房間被攪得都成什麼樣子了。”
“那個···彩子學姐,”聽見聲音我才注意到,桑田正戰戰兢兢的扶著門框站著,一副隨時準備逃跑的樣子,估計應該是他把學姐叫來的:“我還是去和角田他們一間好了,反正房間還算大,4個人也不會太擠。”
“真拿你們沒辦法,”學姐雙手插腰,有些無奈的看了看房間:“不知道你們上輩子是結了什麼深仇大恨,怎麼兩個人從來都不會好好的說話,動不動就仇深似海的撕扯到一起。我看還是把你們倆人分到不同的房間比較好。”
“好。”我不反對學姐這個意見。
“不要,我偏要和這隻拽狐狸一個房間,煩也要死他。哼!”看來某人的白癡程度又加深了不少,整個一精神病患者。難道和我打架就那麼好玩麼?還是打我會讓白癡覺得很高興?
“···超級大白癡。”嗯,現在才發覺自己不會罵人,想了半天也找不出一個詞可以將自己的憤怒清楚的表達出來。
“櫻木花道······”學姐看白癡的眼神有些奇怪,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好像可以說是意味深長:“你···好像很不對勁呐。如果換了往常,你應該高興到舉雙手雙腳讚成才是吧?”
“哪···哪有···天···天才是怕沒有人願意和這隻孤僻的狐狸一個房間,所以才···才勉強犧牲自己的。這叫犧牲小我,成全大我好不好。不是人人都會像天才這麼善良的。”
“說謊也要打一下草稿吧?大白癡。”好可疑,說話結結巴巴還不算,連居然也跟頭發同樣一個顏色,這個白癡···今天真的好不對勁,不會是······發燒了吧?
“天才怎麼可能說謊!你這隻笨狐狸別不識好人心。”鬼吼鬼叫的反駁,不是心裏有鬼才怪。
“兩個人都給我閉嘴!吵死了。”學姐很無奈的對著我和白癡翻個白眼,轉頭對著桑田說:“桑田,那隻能委屈你和角田他們擠一個房間了。估計沒誰能受得了這兩人的破壞力。本來想把他們分開的,教練偏又覺得把他們安排在一個房間,有助於培養兩人之間的團隊合作精神。真是的,我看是培養打架技術才是。”
“沒關係,彩子學姐,我這就收拾東西去角田他們那裏。”桑田邊說著,邊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將自己的東西全部放進屬於他的黑色書包裏,那樣子,就像是地震前作避難準備似的快。
“那學姐,我現在過去了,這裏······”整個過程不到3分鍾,要是他在球場上也有這個速度,大概就不會一直是候補了。
“放心吧,這裏交給我。你先過去吧,我有話要對這兩個家夥說。”學姐揮揮手中的大扇子,示意桑田可以離開了。
“那麻煩您了,我先走一步。”說完就走出了房間。
“順便把門關上。”隨即轉身走到我和白癡的正前方坐下,指指前麵的位置,示意我們也坐。
“大姐頭,你要對我和狐狸說什麼?”我和白癡依著學姐的指示和學姐麵對麵的坐下來。
“你們兩個······”詭異的笑了笑,眼前的學姐讓我不禁一陣寒戰:“要到什麼時候才肯誠實的麵對自己?前幾天那麼怪異的氣氛,再加上你們倆人打球時流露出的那種相同的焦躁感,真是讓我替你們擔心。櫻木,是不是流川向你告白而你拒絕他了。”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語氣。
“乒!”“乓!”
我和白癡同時以級難看的姿勢跌倒。
“學姐~~~~~~~~~”我想我這個音量可以稱之為哀號了,學姐怎麼會知道這件事?不行,死都要否認過去。
“大姐頭,你···你···你會讀心術嗎?”白癡同樣驚訝的張大嘴,瞪得大大的雙眼寫滿不可致信。
“大白癡,你···”真是白癡到家了,這不等於是承認了嗎?
“哼,果然如此。”學姐一臉意料之中的表情:“流川你也不用費腦筋想否認的理由了,就你那個單純的小腦袋,估計也想不出什麼好理由來。你們一個是世紀單純王一個是阿米巴原蟲,一眼就叫人看透光了,哪裏需要用什麼讀心術這麼高級的技巧。”
“······”我徹底找不到我的聲音了,隻能用眼神讚美學姐‘你夠犀利。’
“······為什麼你會知道?我連對洋平他們都沒提過的···”與其說是發問,更不如說白癡是在喃喃自語。
“唉,我還真是服了你了。”學姐對著白癡無奈的大歎了一口氣:“洋平說你‘單純王’的外號不是浪得虛名,現在看來還真是這樣呢。你們那櫻木軍團其餘三人暫且不說,估計也跟你一樣白癡到沒藥救,但是水戶···你以為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早在之前他就來找過我,說你近段時間的感情走向讓他很是擔心。”
“洋平真是雞婆,誰要他擔心來著。”白癡小小聲的嘀咕,明顯透露著不滿。
學姐雙眉一挑,擺出一副“管你滿不滿意也要給我聽下去的”的強勢麵孔:“水戶說:‘表麵看起來花道已經失戀了50次,按說應該非常有經驗了,但其實骨子裏對愛情的理解也許連小學生都不如。隻停留在和可愛的女孩子手牽手,上下學什麼的,就連之前因為補考去大猩猩家,咳,咳,是赤木學長家裏,吃到晴子做的東西都讓他念叨了好久。的確,是晴子把花道帶進了籃球的世界,如果沒有晴子,花道成為暴走族的一員,大概也是早晚的事,雖然花道從不主動挑起爭端,可就是有些垃圾要找他的麻煩,花道老爸也因為這樣心髒病發而沒有及時送醫院。花道本人從來沒有再提起過,可是聽說那次安西教練突然被送往醫院就全明白了。本來我也以為花道打籃球隻是三分鍾熱度,很快就會失去興趣,沒想到竟然真的入迷了,認識他那麼久,還從來沒看到他對一件事這麼執著,他的目光早就從晴子小姐身上移開了。安西教練,大猩猩,咳,咳,是赤木隊長,都讓他注意流川,嘴上不承認,可是卻真的認真起來,對流川的態度也完全改變了。海南戰後,花道沒去上學那一天,我擔心他會死腦筋想不通,去花道家準備開導他時碰巧看到他將流川領回自己家裏去。以花道的性格來說,如果真的討厭一個人到了極點,是絕對不會跟那個人走近半步的,更遑論會把他帶回自己家去。其實之前我就感覺到花道對流川不尋常的感情動向,但是看到花道總是一副恨不得將流川大卸八塊的模樣,總以為是自己想太多。而且之前也曾試探性的問過花道對同性愛情的看法,他反應大得嚇人,還說那根本就是變態的事情,我就不敢再去說什麼了。但是從那天之後,花道就變得越來越奇怪,所以我猜,應該是流川對花道說了什麼,但憑花道那一根筋的思維,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的。可是我害怕我出麵說什麼的話,會更加刺激花道,所以隻能一直在旁邊看著’。”
“那洋平為什麼要告訴大姐頭你啊?”
“因為你不敢對我使頭槌。而且因為我不亂開玩笑,由我說出來你會比較認真去思考。還有流川,”正在思考學姐話中含義的我突然被點名,有些恍惚:“你對櫻木的感情,我也是一直都知道,畢竟在富丘當了你兩年的學姐,你的性子我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與其說你是冷漠,倒更不如說你是單純,在某些方麵,你比號稱‘單純王’的櫻木來得更純粹,所以你更容易讓人一眼看透。除了在球場上之外,估計連富士山噴火了都不見得會換表情的你,對著櫻木卻很生動,會臉紅,會激動,會生氣甚至···會吃醋,這麼明顯的表現,如果我還看不出來你喜歡櫻木的話,那就枉費我自稱很了解你了。”
“依我對你性格的了解,你絕對不是屬於那種能忍耐的人,之所以跟櫻木一直處於互動的階段,那是因為你自己也還沒發現自己的感情,但是一旦發現了,就算最初會忍耐下來,也會在不久之後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做出個了斷。所以當看到這兩天你和櫻木反常的安靜,我就在想應該是你向櫻木表白卻被櫻木拒絕了。一向心高氣傲的你,自然是不會甘心的,但是感情這種事情,不是說不甘心就可以,沒有誰可以強迫誰跟自己兩廂情願,所以你選擇了逃避。用無視櫻木的任何事情來逃避自己的感情,卻越逃越感覺焦慮,越逃越感覺痛苦,對不對,流川?這就是你這段時間反常的原因對不對?”
“······恩。”無法否認,學姐一針見血的分析讓我根本沒有辦法否認。
“很好,的確是個敢於麵對自己的男人。”學姐衝我點點頭,轉頭又看向白癡:“反觀櫻木,你就不誠實到太不可愛了。”
“什麼?!”不知道是氣的還是什麼,白癡的臉又和發色看起了:“本天才哪裏不誠實了?大姐頭你偏心狐狸。”
“啪”,又是一扇拍頭:“什麼偏心,我說的是事實!我問你,你在拒絕了流川後是不是感覺難過?這兩天流川無視你任何行動的時候你有沒有感覺到心裏堵得慌?你是不是抱著一種要把流川的注意力拉回你身上的心態去挑釁流川的?你有沒有拚命想要去躲開流川,卻又不由自主的去靠近他?你有沒有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你的反常隻是因為流川那一番莫名其妙的告白,卻在流川對你視而不見的時候感到焦慮和痛苦?如果你說‘不是’‘沒有’,好,那就算我偏心。”
“我···我···我不···”白癡吞吞吐吐的樣子,讓人一點都不習慣。
“是還是不是?有還是沒有?”學姐嗓門提高不少,好像動怒了:“櫻木花道你是不是男人,吞吞吐吐的幹什麼!”
“是啦是啦,大姐頭說的沒錯!”聽到白癡這一聲大吼,我的心頓時漏跳了好幾拍:“但是那也不能說天才我不誠實啊,那是因為我還不知道天才也是喜歡狐狸的嘛。任誰突然聽到一個跟自己同樣性別,而且一直是死對頭的人向自己告白,都會措手不及的不是嗎?雖然我是天才,但是······天才偶爾也會有反應不過來的時候嘛。”
“你的意思是你現在知道了?你是喜歡流川的?什麼時候知道的?”
“就是前兩天···仙道跟我說······哎呀,這個跟大姐頭你沒關係,我等會跟狐狸說。”
“白癡。”不是我說的,因為聽到白癡剛才那一番話,我的腦袋已經進入空白狀態,根本無力去罵他了。這一聲白癡是學姐說的:“我說你們倆個還真是對活寶,什麼事都不讓人省心,該怎麼罵你們才是呢?唉~~~算了,該說的我都說完了,不該說的我也說完了。你們自己冷靜的想想,我要走了。至於桑田,估計不敢再和你們一間房,就讓他和角田他們擠一擠,這房間就你們倆住好了,問題一定要給我解決掉。我今天怎麼這麼囉嗦,都是被你們兩個世紀白癡給氣的······”
“好了好了,大姐頭你說完了就快走吧,天才一定會把這個問題解決好的,你就不用擔心了。”
“櫻木花道,不用你推,我自己有腳會走,你這個渾小子,什麼本事都沒有,過河拆橋倒是有一套。”學姐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再漸漸走遠。
安靜下來的房間內,隻剩下坐在地上的我和站在門邊的白癡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