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牢獄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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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黃的燈光映照著我的雙眼,我迷蒙的看著周圍。地牢,鎖鏈,還有刺鼻的腥味。這……抬起頭是黑暗,隻有燈光映照著我的影子。伴隨著鎖鏈的聲音我緩慢的起身:“白……白……”
“嗯,在這裏。”右邊依舊是那沒心沒肺的微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摸索向右邊。白蓿的聲音回響在空蕩的地牢:“蘇秋夜把你我關起來了咯。”
“……那為什麼……”我試圖想把前後的事件連貫起來。卻又無法連貫,為什麼他要抓起我們,又為什麼到城外才下手,又為什麼到城外才布置法陣,又為什麼中途要換車夫……
右邊鎖鏈的嘩啦聲:“目前為止,我大概能猜到的就是……”他停頓了一下,扇子的打開聲。這家夥,到了這時候還不忘記玩扇子,服了他了。
“從我進城開始,他就已經鎖定我了。大概醫館門前的那出戲包括要去河郗城……也是他編排好的吧。”
“……為什麼要編排?直接當作偶然進醫館不是一樣,非要以一條人命……”我躊躇的問。
“啊,那是因為你不了解他,你也不了解我。但是他了解我,我也了解他。如此而已。”他輕輕的笑,仿佛身處的並不是地牢,而是跟我在茶館閑談。
“我給你弄糊塗了。”
“禾兒,知道不知道人命的定義是什麼?”他拉長了最後的聲音,回蕩在空氣中。
“大概是活著的高級動物。”我聳肩。
“你這解釋到時稀奇。區區人命對於他而言是草芥,但對我而言是足以引起我的興趣而不懷疑他進醫館目的的唯一方法。”他輕描淡且的概括給我聽。
“於是,你相信了這是巧合。所以沒有懷疑?”這倆個人。。到底該說誰是冷血?或者都TMD冷血?啊啊,白蓿這個笑麵虎。
“蘇秋夜到底是什麼人?其實我……”我隱瞞了怎麼到的湖林莊。隻是說我身無分文誤進,而後將我看到秋夜和王爺的事,一一相告。
他終於不再笑了,而是長歎:“你若早點告知我他在湖林莊與洛有會麵,我便不會上他那勞什子的馬車了。”
“……那他其實知道我是誰?”我突然激動起來,若秋夜一直監視著白蓿,那麼我與白蓿的會麵他定然也知曉,那就更加知曉我曾經出現在王爺那裏,更加知曉我後來的樣貌是白蓿所為!
難怪……在醫館我總覺得他的話語夾帶諷刺……原來……原來……
該哭,亦或是該笑?
“我想他現在應該迷茫的事情是你到底是誰。”白蓿在那邊又停頓了語句,“都怪我太過於……不提也罷,隻是因我跟你的關係,還有你出現在湖林莊的事情。恐怕……”
亂了,一切都亂了。我一切的不經意,一切莫名其妙的開始,然後就開始夾雜進了莫名其妙的人物。
他半天沒有再繼續說話,我有點煩躁不安:“白白,他到底是誰?”
“他是誰呢?唔……小禾兒,跟你說不清楚啊。”他哧哧的笑。
我惱了:“白蓿!你正經點好不好!現在都關在地牢了,出不出的去還是該死的問題。你再跟我鬧,我要抽你了!”
“好好,他啊,怎麼說呢,他是不是很漂亮?我跟他比誰比較漂亮?”剛說好,結果他又給我扯開話題,天呐,劈死他或者劈死我吧!!
我站起身摸到白蓿的衣袖,就開始死命的掐他的臂肉:“當心我真嫁了你,讓你的未婚妻卡擦了你!”
“好啦,我嫉妒他比我漂亮嘛。我說啦,禾兒你鬆手,會疼的啊。”他另一隻手扒開我掐他的手。
“他是四國人。”
“四國人??這裏有個叫四國的國家?”
“他是川國人、忞國人、柳國人、翰國人。”
“哦……混血兒。”
“混血兒?稀奇的稱謂,不過也算吧。他的祖父是川國人,祖母是忞國人。而他的外祖父是柳國人,外祖母是翰國人。”白蓿有點忍不住的想要笑。“他還真如你所說,是個混血兒,真是夠混賬的一個混血種。”
“他的祖父祖母,外祖父外祖母都是國家之間的聯盟而成的婚姻。然後他的爹娘也是結盟的婚姻,啊,他的身份真的很複雜啊。所以我才說很難解釋啊!”
“結盟……那不就是皇子、公主的級別咯?”我張大了嘴。
“唔,川國沒有皇子、公主。所以川國選出的是國家最富有的財主之子。”
“哇,那他一定是非常有錢了!”我完全從地牢的陰影中擺脫出來,開始跟白蓿八卦蘇秋夜的身世。
“差不多吧,不過他祖父身份還是比我低下嘛。你不要老哇來哇去,你什麼時候也哇哇我?我當初告訴你我是川國的世子,你都沒哇一下!”白蓿很顯然的超級不滿意,在角落哼哼連聲。
“你不知道我很喜歡錢嗎!”白蓿徹底被我打敗,“等我擺脫困境,我一定得讓你哇我一次!”他憤恨的出語:“所以說我就討厭秋夜這家夥,長的比我漂亮還比我有錢,說起來還是別人哇他比較多!”
“喂喂,白白,咱兩正在被他關著,你怎麼好像一點都不恨他,或者說他好歹目前是我們的敵人,你不要跟談你的兄弟一樣的口氣行不!”我又要無語問蒼天,白蓿啊,你長的是什麼腦子啊,剛那一刻我還認為你是笑麵虎,這一刻我覺得你有點腦子不清爽。
“禾兒,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他抓我有目的。如果目的到手了,他殺了我會對他有麻煩。如果目的沒到手,他更不可能把我怎麼的,所以我不擔心。”白蓿似乎往牆壁上靠了一靠。我蹲坐在他旁邊繼續聽他八卦秋夜的家族。
“不過結盟的婚姻帶來的壞處就是,他從小得不到母愛父愛,甚至連他的祖父外祖父那些都不疼他。大概疼的都是他們的小妾之子之孫類的。”聽著鎖鏈嘩啦嘩啦的遠離我身邊,白蓿離開了我身邊,他湊到了牢門外的蠟燭燈盞上,我看清了他有些瘦削的臉龐。
“然後就造成了他心理變態?”好可憐的美人啊,聽上去好像童年很淒慘。
“心理變態?禾兒,我都快要認為你是從海底出來的了,都是些我聽不懂的詞語。”他微微蹙起了雙眉。
“啊,就是說,他……”因為對前世的記憶不但不消退,反倒隨著時間的增長而越來越清晰。不知不覺就經常蹦出一些前世的詞句來。我隻有托腮想怎麼解釋這個詞語:“大概就是說他腦子不正常。”
白蓿的臉在昏暗的燈光下,英俊度直接蹭蹭的上升,害的我看的小心噗噗的。那微笑卻略帶點憂鬱和惆悵的神情,真是……讓我愛死他了!白白,等以後出去你也保持現在這幅模樣吧,會迷死很多女人的!心底尖叫一下!
“不正常……嗯,或許吧。”他看著蠟燭燃融,滴落。“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爭取來的。所以……”他突然正經的看著我:“不要跟他對著幹。但是可能的話,也不要告訴他你所知道的事情。”
“……你的話好矛盾……”不跟他對著幹,還不告訴他我知道的事情?完全……很矛盾的話。我很想去摸白白的頭,看看是不是給關出毛病來了。
“乾辰……他想知道的隻有乾辰的秘密……”他的聲音逐漸暗淡。
秋夜是一個謎,白蓿現在也變成了一個謎。一切都跟我無關或有關的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