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卷 第三十七章 長河漸落曉星沈 情海生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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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青雅來找獨孤棋的時候,他正和宋渾端坐在‘煙雨亭’裏看書。
石青雅的臉柔豔如夢,眼角眉梢寫滿誘惑,縱使獨孤棋不喜歡太過成熟豔麗的女子,也不能不在心中暗讚一聲。
宋渾看得目光都直起來,手中的書卷掉到地上還渾然不知,雙眼開始不老實地在石青雅身上逡巡。
石青雅輕拋媚笑一抹,朝二人款款而去,宋渾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眼前的美色瀲灩,石青雅嬌笑道:“宋公子,奴家想與獨孤公子說幾句話,不知宋公子可否回避一下?”
聞言,宋渾頓覺沒意思,他低頭摸著鼻子,沒趣的走開。
獨孤棋連忙道:“石姑娘找在下,不知所為何事?”他的神情謙和、態度溫文有禮,加之氣質儒雅,頗有一股風雅的味道。
石青雅不禁拿眼打量他,目光竟是蝕骨的柔,勾魂的媚,煙雨亭裏,無處不是她的風姿,她輕笑著往獨孤棋身邊一坐,將嬌軀貼向他,在他耳畔輕語,嗬氣如蘭:“呆子…”
聞言,獨孤棋渾身一震,紅暈爬上他的臉頰,他輕道:“姑娘找我何事,不妨直言。”
石青雅風情一笑,道:“呆子,我喜歡你臉紅的樣子。”輕輕的戲謔笑聲,笑得風情萬種,直叫人心癢癢。
石青雅伸手摟上獨孤棋的脖子,在他臉上香一口,笑臉如花道:“呆子,你的臉好紅哦!”語氣仍是輕調慢弄。
石青雅將細腰貼緊他,她心裏幾乎是得意的,世間女子縱然萬般賢淑,怕也難抵她的風情一笑。
誰知獨孤棋並不受蠱惑,他猛然警醒,一把推開她,正色道:“年紀輕輕,怎麼學得一身媚骨?且不管他人是否已有心上人!”
刹那間,石青雅麵紅耳赤,心頭有羞辱如利刃劃過。而以前,盡情調笑,無邊魅惑,長袖善舞,斡旋於種種男人之間,她從來不曾有過這種感覺。
獨孤棋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過重,他歎道:“石姑娘,我並非有意羞辱你。”他平靜的,甚至是有些憐惜的看石青雅一眼,“我希望,你可以愛惜自己。”
石青雅心頭一凜,愕然片晌,愛惜自己?芳心竟湧起溫暖的感覺。她本是苗族女子,自小便被父母遺棄,是她的義父將她撫養長大。義父於她眼中如天神般威嚴,對她更是嚴格要求,從來沒有半句關懷的話。
石青雅忽然低聲道:“我若聽你的話,愛惜自己,你便會愛惜我嗎?”
獨孤棋一怔,沉思片晌,他道:“石姑娘,我已有心上人。”
一陣酸楚,從石青雅的心頭掠過,除卻酸楚,還深感不甘。
二人默然不語間,一道嬌滴滴的女聲響起:“獨孤棋!”聲音竟是說不出的嬌柔清亮,溫婉柔和。
石青雅驀然抬頭間,剛才說話的女子已經走近獨孤棋,那是一個很美的女子,長發垂肩,漆黑如夜,淡雅清幽,甜美難言,眉眼中帶有淡淡水鄉女子的氣息,一雙眼睛顧盼流轉,清澈如同純淨的天空。
獨孤棋見到來人,竟是說不出的歡喜,眼角眉梢盈滿笑意,他喜道:“玉兒、畫兒,你們什麼時候過來的?”
獨孤畫聰慧可人,頑皮靈動,雖為江南女子,但是柔弱的氣質不見,更具有一種神采飛揚的光彩,幾分別樣的靈動與情韻,渾身散發著一種獨特的美。
獨孤畫瞥一眼臉帶嬌羞的南宮玉,笑道:“大哥,玉兒一到山莊就急著跑來見你呢。”
聞言,南宮玉含羞低頭,更平添幾絲女兒家的溫柔,惹人憐惜。
石青雅一陣失神,獨孤棋方才所說的心上人,莫非就是麵前的女子?
石青雅怔忪片刻,問道:“這兩位是?”
見狀,獨孤棋連忙介紹道:“這是我的妹妹獨孤畫,她旁邊的是‘隱劍’南宮絕的女兒——南宮玉。”
聞言,石青雅微一錯愕,好一個溫柔如水的武林第一美人——南宮玉!
“玉兒、畫兒,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石青雅石姑娘。”
南宮玉見石青雅在看她,便輕輕的向她一笑,恭謹的行一禮,柔聲道:“石姑娘,有禮!”
石青雅雲淡風輕的回她一笑,朝她微微點頭。
獨孤畫笑道:“大哥,姐姐和姐夫在大廳等我們呢,我們快走吧!”
見狀,獨孤棋向石青雅恭謹的行一禮後,轉身與那二人說笑著離開煙雨亭。
石青雅怔怔發呆,獨孤棋勸她愛惜自己的那一刻,她便記住他溫柔澄澈的目光。從此,愛恨癡纏、愁鬱無邊。
石青雅失神間,李風雲的聲音淡淡響起:“聽宋渾說,獨孤棋與南宮玉在一起已經有些時日。馬蚤兒,死心吧!”李風雲斜靠在煙雨亭的石柱之側,折扇輕搖,十分愜意愉快,“想得到《洗髓經》的方法多的是,不是隻有勾引獨孤棋一種。”
石青雅輕笑一聲,道:“雲公子,你見我對獨孤棋示好,你吃醋?能夠讓顛倒眾生、完美無缺的雲公子,臣服在我的裙下,真當是不容易呢!”
李風雲淡笑道:“不是不容易,而是——不可能!”她拾起石桌上的茶壺,斟茶自飲,心情愉快,口中還低低地哼著小曲兒。
石青雅瞥見李風雲含笑投來的譏誚目光,惱道:“都什麼時候,你還有心情喝茶?”
李風雲好笑道:“現在什麼時候?連茶都不能喝!”
“難道你不想得到《洗髓經》嗎?”
“那跟我喝茶有什麼關係?”
“你…”石青雅氣結。
李風雲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還連咂幾聲,歎道:“好茶!”
石青雅的嘴角撇出一抹苦笑的弧度,忽然歎道:“我知道,我從沒做過什麼好事,為完成任務,甚至幹下不少壞事。所以,從來沒有人真心對我好過。”石青雅長歎一聲,眼中浮現些許愁容,甚至出現一絲傷感之色,“我真是羨慕南宮玉,萬千寵愛、高耀滿堂、人人羨慕。”
聞言,李風雲麵上微怔,惟恐石青雅又耍手段,心裏對她的戒備更添幾分,她淡淡開口:“一個人的出身是無法選擇的!”
石青雅續道:“南宮玉無疑是幸運的,因為從來沒有人讓她去完成任務,從來沒有人讓她去偷《洗髓經》。她可以如風的來,自由的去,花前月下,說不盡的旖旎風光!受傷生病有人問候,愛情來臨時就敞開心門,何等愜意的人生!可惜,這樣的生活是青雅無福消受的,青雅的命運一開始就已經注定!青雅自小便是被人遺棄的孤女,若非義父將我撫養成人,我早已沒命。人人是麵鏡子,你投我以桃,我就報之以李,義父的養育之恩,青雅不得不報。雲公子,我一定要得到《洗髓經》,不惜一切代價!”
石青雅黯然轉身,李風雲目送著石青雅離去的妖嬈背影,微微歎息,如果換過另一種情況,她們或許可以成為朋友而非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