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卷 第二十五章 長河漸落曉星沈 夜宴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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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年約二十許間的男子踉蹌著步子,醉醺醺的進來,他的臉上帶著酒色過度的蒼白,身形瘦弱的過分,有點慘綠少年的味兒。
自他一出現,眾人全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隻見他跌跌撞撞的走至李風雲麵前,端詳她半晌,連連搖頭道:“可惜…可惜是個男人…要是個女人…別說武林第一美人——南宮玉…我看…連那紀仙子、浴紅衣都不及你半分…可惜…真可惜…怎麼會是男人呢…”語畢,他毫不文雅的打著酒嗝。
李風雲與他隔著一張方幾都能聞到他身上濃鬱的酒味兒,她看著他,淡笑道:“不可惜。”
主席上的獨孤策眉頭緊皺,他不耐煩道:“宋渾,你成何體統?”
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宋渾抬頭茫然四顧,道:“嶽父大人,你叫我?”
獨孤策怒道:“誰是你嶽父?畫兒還未與你成親。”
宋渾嘿嘿笑道:“畫兒都已經是我的人,不嫁我還能嫁誰?嘿嘿…我說嶽父大人,畫兒跟‘飄香院’的姑娘比起來,可真是差遠嘞,一點情趣都沒有。這…這都怪你,你說你長那麼俊,怎就偏偏找一那麼醜的女人當老婆,你看,都沒把畫兒生好…你有罪…而且是罪大惡極…”
獨孤策氣不打一處來,他叫罵道:“你…你給我閉嘴。”
宋渾不理他,兀自說道:“不對…醜女就應該找俊男,還得天仙似的俊男,這樣才能改良好下一代,找一般的都不成,這萬一沒改良好,會危害人間的…嶽父大人,你算是為人間做好事嘞…”宋渾踉蹌的更加厲害,整個人東倒西歪的。
風輕揚連連搖頭,他喝叫道:“宋渾…”這小子從小被他爺爺追著打,居然還是如此不成器,“你小子,一天到晚玩女人,你虛不虛?你看看你的竹竿身板,早晚得讓女人掏空…你爺爺到底是怎麼教你的?”風輕揚與宋渾的祖父——宋魯是世交,二人素有往來。這些年,宋渾的混帳事情,他沒少聽說,縱酒狎妓、毆打下人,甚至於在街上撒銀子,看著那些百姓為搶銀子打的頭破血流,他卻樂此不疲。
宋渾能夠娶獨孤策的女兒,他的身份自然大不簡單,宋渾的祖父乃吳國首富‘追魂杖’——宋魯。
宋魯是與棋王風輕揚、活菩薩虛雲、魔女浴紅衣同時代的頂級高手,為三大門閥外異軍突起的新興勢力之一。
宋家專營私鹽買賣,販運海鹽,謀取厚利,若有官吏敢查緝,便以種種威嚇手段應付,甚至於秘密刺殺,以達目的。
宋渾跌撞至風輕揚麵前,傻笑道:“你個老不死,都七老八十,還娶那麼多小妾,你幹不幹的動呦?嘿嘿…”宋渾打個響亮的酒嗝,“說我被女人掏空身子?我還怕你‘不行’嘞…不信,咱倆比比看…看誰先倒下。我告訴你,昨天我和‘飄香院’的四大花魁大戰一夜後,回到家還能金槍不倒…你問畫兒就知道…昨天真是他娘的愜意…”
語畢,宋渾兀自唱起小調:“momo你的臉啊好正點啊…momo你的背啊跟我睡啊…momo你的奶啊兩邊甩啊…momo你的腿啊好多水啊…momo你的溝啊滑溜溜啊…一mo兩mo十八mo,想要放手舍不得,一mo兩mo十八mo,和你一起多快樂…”宋渾連唱帶跳,手舞足蹈,旁若無人的耍起酒瘋。
風輕揚氣得滿臉通紅,哪知坐在第二席的獨孤棋一個沒忍住,‘撲哧’笑出聲。
獨孤策淩厲的瞥他一眼。
獨孤棋立時禁聲不語,他端正麵容,一臉正經,仿若剛才的嗤笑不是從他口中發出般。
風輕揚臉色不善道:“有子若此,家門不幸。”
見狀,獨孤書緩步至宋渾身邊,扶著快要倒地的宋渾,麵無表情道:“宋兄,你醉的不輕,我扶你回房休息。”
宋渾本就站不穩,見有人攙扶,便把全身力量都搭在獨孤書的身上,他嚷嚷道:“獨孤書,整個獨孤山莊,就隻有你把我宋渾當個人,連你爹和畫兒都覺得我是個廢物,我當你是兄弟。走…我們去‘飄香院’快活去…我請客…我們宋家,什麼都沒有,就是錢多…走…我請客…”
獨孤書冷道:“宋兄,莫再亂說話。”
宋渾嘿嘿一笑,瞥一眼主席上的獨孤策,噴著酒氣道:“你怕嶽父大人?嘿嘿…還是我好…父母死的早…家裏就剩那個老頭子,我小時,老頭子成天追著我打,現在他老嘞,想追都追不動…嘿嘿…我如今是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天王老子都管不著我…獨孤書,你等著,你爹總有一天也會‘翹’的,等到那一天,你就自由嘞…到時候,我們把‘飄香院’搬到獨孤山莊…夜夜高床軟枕,美人在抱…嘿嘿…”
‘嘭’一聲,獨孤策一掌拍在方幾上,怒道:“荒唐…”
宋渾指著自己的鼻子,醉眼迷離,問道:“我荒唐?我再荒唐都沒有你女兒獨孤飄荒唐,好好的獨孤小姐不做,跑到妓寨當婊子…還有你,獨孤書,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不住,你怎麼就任由她在‘飄香院’給男人亂摸?你還是不是男人?”
宋渾意猶味盡,繼續道:“前天?噢…不對…大前天…幸虧我及時趕到,否則,獨孤飄…還不得被那個糟老頭子…作踐死…”
聞言,獨孤策麵色鐵青,雙目寒芒一閃,額頭青筋突爆,他喝道:“來人,把宋渾拖下去。”
獨孤書眼裏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刺痛,卻還是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眼前的鬧劇於他眼中,仿佛千裏之外。
眾人對於突如其來的狀況皆是默然不語,李風雲愕然,獨孤飄?獨孤策不是隻有‘琴、棋、書、畫’四個兒女?
宋渾被拖走以後,獨孤策的臉上又恢複高門大閥的氣派與風度,殷勤的招呼眾人飲宴,仿若剛才的鬧劇從未發生過。
李風雲低聲道:“帝焚天,獨孤飄是誰?”
帝焚天搖頭:“不知,聽宋渾剛才的話,似乎是獨孤策另一個女兒,而且還和獨孤書關係不一般。”
李風雲皺眉思索,手中的酒不停,帝焚天按住她的手,輕道:“小狐狸,酒傷身,少喝點。”
李風雲笑而不語,正在此時,廳外響起一聲幹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