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美好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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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雪已經停了,天也放晴了。久違的太陽出來了,那陽光照在雪上,折射出一種炫目的光芒。北城悅和段曉落一夥自是歡喜的不得了,連續在屋裏呆了幾天,人都給憋出病來了。他們盡情的在雪地奔跑,享受著這美好的時光。後來,北城悅趁著北思語不注意的時候,抓了一把雪塞到她的脖子裏,冷的北思語直尖叫。
她如法炮製,也抓了一把雪準備塞到她二哥衣服裏,但是卻讓他給逃開了,氣的小丫頭直跳腳。然後,北思語眼珠一轉,將雪團塞到了隔得她較近的段曉落的衣服裏。她幹完壞事,自然是不會坐以待斃,而是趕緊給溜了。而段曉落也以牙還牙,隨手抓了一把雪,就去追北思語。一時間,整個世界都充斥著他們的歡笑聲。
這樣生動的青春,這樣美好的年華,這樣鮮活的生命,這樣無憂的歲月,卻是那樣容易的消逝。
這原本安靜的世界也喧鬧起來了,原本潔白的世界也被攪亂了。三個人盡情的玩樂,不是他把雪球丟到他身上,就是她把雪球丟到他身上。尤其是北思語,由於她年紀最小,跑的也不快,總是被砸到。而且每次中招的時候,她都會“哎呀”的叫一聲,砸中她人自然是很有成就感。而段曉落仗著靈活的身形,躲過了很多次偷襲。
到後來,變成了北家兄妹聯手攻擊他一個人了。就算是這樣,他也還是輕鬆的躲過了,倒是北家兄妹被他砸的是慘不忍睹。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幸免的地方。反觀段曉落身上,卻是幹幹淨淨的。為此,兄妹沒少遭段曉落的嘲笑。兩人都恨的牙癢癢的,但是卻拿段曉落沒辦法。
最後,小丫頭提議,把大哥也拉來玩,另外兩人也都同意了。弄簫原本不想玩的,但是拗不住妹妹的連聲乞求,也就答應了。樂得小丫頭撲上去,就狠狠地親了他幾口,倒是弄的弄簫苦笑不得。隻好擦擦臉,然後隨著妹妹出去了。
小丫頭說要分兩組,她自然是和大哥一組了。然後,他們就又玩起來了。這次她雪聰明了,躲到大哥的背後。可是她沒想到大哥是會武功的,每次他一躲開,那雪球自然而然的就落到她頭上。她打的如意小算盤,是徹底的失敗了。她氣的哇哇大叫,自是招來了北城悅和段曉落的嘲笑。說她是縮頭烏龜,隻會躲到大哥背後,不敢出來挑戰。
北思語氣的不行,不再躲在弄簫身後。她鉚足了勁力反擊,挽起了袖子,一副準備拚命的樣子。眾人見她氣的滿臉通紅,覺得好玩極了。一時間,雪團飛舞,笑聲尖叫聲交織,你來我往的,眾人玩的不亦樂呼,就連一向淡淡的弄簫都帶著微笑。弄簫的準頭是很好的,每次丟出去都能準確的擊中目標,段曉落和北城悅被他打的手忙腳亂的。後來,他們放棄攻擊北思語,一心一意的圍攻弄簫。這樣天大的便宜,北思語小丫頭自然是不會放過。她抓起雪球,就對著兩人一陣狂甩。
鄰近的小孩們聽到動靜,自然也都出來了。大家都自動的加入了戰隊,一時間,聲勢更加浩大,而場麵也更加混亂了,整個場地,雪球與笑聲齊飛。到最後,完全不知道哪一方是哪一方了。大家都隻是憑著本能,反擊那些丟自己雪球的人。這一刻,勝負對他們來說也算不上什麼了,隻要開心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人活在這個世上,不就是求那麼一個安樂嗎?
這樣的大雪,弄簫一生當中隻見過一次。那年,他隨著母親到老家去過年。那時候,外婆還健在。在鄉村裏,一切對弄簫這個打小在城市長大的孩子來說都是陌生的,但也是充滿著趣味的。
村裏的孩子,帶著他去掏鳥窩,帶著他去挖野菜。他好似脫了籠子的鳥兒一樣,自由自在的在這個世界徜徉。
除夕那天,天竟然是陰沉的。電視中的天氣預報說,要下雪了,同時提醒說那些春節走親訪友的人們要注意安全。聽說要下雪,弄簫一晚上都興奮的很。大家都安靜的坐在火籠邊烤火聊天,大家都在守歲,而他卻是不安分的總是向外跑。等他實在困得不得了而睡去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可雪還是沒有下下來。熟睡中的他,自然是沒聽到外麵那此起彼伏的鞭炮聲,沒看到那映亮了整個天空的美麗煙火,沒看到那伴隨而來的雪花。
他是生活在一年四季都溫暖的南方城市的,從來沒有見過真正的雪,倒是在電視上見到過。每當他聽到其他的小朋友描述的時候,他都羨慕的不得了。
第二天,他是被媽媽叫醒的,醒過來的他感到更冷了。他慢騰騰的穿著衣服,同時揉揉眼睛問媽媽下雪了嗎。他媽媽笑著說,下了,但是已經停了,外麵都被雪覆蓋了。
他的瞌睡一下子醒了,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和鞋子,就跑了出去。外麵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天地一片肅穆潔白。小小的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出神的看著這一切。就連他舅媽喊他都沒聽到,最後是他媽媽跑出來把他給拉了回去。
“這孩子,和尋常孩子不太一樣。長大後,定然很有本事。”他舅媽笑著誇道。然後她話鋒一轉,看向自己的孩子說道,“哪裏像我們的樂樂,調皮搗蛋,頑劣的不得了,沒什麼出息。簫兒這麼乖巧懂事,真是人見人愛啊!”坐在她旁邊的樂樂自然是不滿意他媽媽的話,但是他又不能當著媽媽的麵反駁她,這樣做隻會招來媽媽過多的職責。所以他隻好趁著大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的對著弄簫做鬼臉。坐在他對麵的弄簫捂著嘴,偷偷的笑,覺得這個表哥有意思極了。
“哪有啊,嫂子說笑了。樂樂也很懂事啊,小孩子頑皮活潑一點沒什麼不好。”弄簫的媽媽摸著弄簫的頭說道,“這孩子有時候太安靜了,有時候我都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這一點倒是和他爸爸很像。”想到英年早逝的丈夫,她的眼睛有些濕潤。畢竟,單身媽媽的日子不是那麼好過的。
“我說小茜啊,有些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他舅媽說道
“什麼話啊?嫂子你說吧,沒關係的。”
“他爸爸離開了這麼久了,你難道就沒想過在找一個嗎?”
“沒有想過,我忘不了他。”
“哎,你們讀過書的怎麼都這樣,托托拉拉的,這世界上沒有誰離開了誰就活不下去的。你們整天說愛情,我問你愛情有什麼用,能當飯吃嗎?能當錢用嗎?你守著那所謂的愛情難道能高興過一輩子嗎?”
“大嫂,你不懂的。”
“我是一個粗人,自然不懂你們那套。嗬嗬,我隻曉得要好好過日子,至於愛不愛的啊,我也不用理會,你大哥也從不會對我說那樣的話。我覺得吧,我現在就很好,有丈夫有兒子有吃的有喝的有穿的也有用的。”
“嗬嗬,大嫂自然比一般人看的通透。”
“不是我想的通透,是你們整天愛胡思亂想。再怎麼樣,日子還還是要照常過。”
然後,大家都沉默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