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捕風追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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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峰上的生活是單調的,除了練功以外,也沒什麼其他的活動了。這樣也有好處,可以保持一個安靜的心情,不為外物所惑。學什麼東西,都可以達到事半倍功倍的效果。
這對弄簫來說沒什麼大不了的,他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一個人呆在家裏度過的。可是對於段曉落這樣的少年來說,可是有點受不了了。每天都是這樣枯燥的練武,當初的熱情都一點點消退了。說到底,他是個耐不住寂寞的人,想要同樣的小夥伴一起玩耍。弄簫雖說年齡和他差不多,但是覺得他太冷靜了,甚至有點冷漠,對很多事情都不是很在意。
這一點,他倒是和沈若影師父很像。
以前,因為家裏貧困,段曉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每天都為生計發愁。雖說十五歲了,但是看起來卻是隻有十二三歲。如今吃的好喝的好睡得也好,身體如雨後春筍般,“蹭蹭”地直往上衝。他的臉也漸漸長開了,清俊的臉已經開始顯山露水了。
當初娘親離世的那種痛苦,已經慢慢減輕了。他也漸漸恢複了少年該有的那種活潑、輕快,隻是有些失去的東西,不可能再回來了。有時候,他也會賴床。不想學了,就裝病。甚至有時候,他溜到深山去玩,美其名曰探險。
段曉落的武功已經小有成就了,勉強可以算的上是一個三流高手。在這麼短的時間裏有這樣的成績,也可以說算是不錯了。他的資質本是極好的,可就是不能持之以恒,貪玩。這和急功近利一樣,是學武的大忌。
弄簫說過他幾次,可是他當時答應的好好的,過後還是會忘得一幹二淨。後來,弄簫想出來一個好辦法:寓教於樂。以前他看《神雕俠侶》,裏麵小龍女教楊過武功就很好玩,而且也很有效果。他也如法炮製,相信段曉落那個貪玩的死孩子會感興趣的。
待弄簫準備好一切後,他把段曉落叫到一個屋子了。告訴他一種新的學武的方法,又好玩又可以學武,段曉落當然是很好奇了。弄簫告訴了他具體的做法,段曉落果然大感興趣。
弄簫將事先抓好的許多麻雀放飛,獲得自由的鳥兒歡快的向四處飛去。段曉落手忙腳亂的抓著,有時手上用勁打了,把麻雀給抓死了。按照規定,這是不符合要求的。到最後,地上都是鳥毛,被他活捉的沒剩幾個了。第一次,他慘敗收場。段曉落當然不服氣了,約定下次再來。
沈若影也聽弄簫說過這種練武的方法,一般人聽來,也許會不屑一顧,認為那是小孩子家玩樂的,但是沈若影卻是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單單這一項,就訓練了人的速度、靈活度、眼力、反應能力。
沈若影的內心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有些東西,是自己也不能控製的。越和弄簫相處的久,就越能察覺出他的不同尋常。他身上似乎潛藏著一種異樣的光彩,是極其吸引人的。他似乎也知道,所以他極力掩藏著,但是偶爾還是會不經意地顯露一點點,但隻是那一點點,就能讓人忘乎所以。
他似乎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陷入了一個自己都不知道的漩渦裏,想要掙脫,卻是越陷越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它將自己一點點地吞噬。但是,沈若影的內心卻是莫名地歡喜的。
這樣的少年,有誰可以得到他的歡心呢?這樣的少年,有誰可以擁有他的笑容呢?這樣的少年,有誰可以與他白天到老呢?
經過很多次的試驗後,段曉落的武功果然大有長進。無論是輕功,還是劍法,都是達到了收放自如的境界。他已經不滿足於在室內抓了,而是跑到樹林裏去。那樣雖然不容易,但是也更刺激,更好玩,更能鍛煉自己。
那一陣子,周圍樹林裏的大大小小的飛鳥都慘遭他的“毒手”,好在他已經學會了控製力度,它們才能在“魔爪”下逃生。它們是幸運的,比起那些當初成為他練功的犧牲品的同胞們來說。
那一段時間,樹林裏的鳥都賣力地飛翔,以免被逮到。以前是笨鳥先飛,可如今卻是什麼鳥都先飛了。更可憐的是那些衰老的鳥,原本指望老來可以安享晚年,如今卻是拚了一把老骨頭。
段曉落一時成了樹林裏的鳥兒心中的“魔鬼”,它們整天過著提心吊膽的生活,一有風吹草動,就四處逃開,真可謂是草木皆兵。
有鳥媽媽嚇唬不聽話的鳥寶寶,就說把它們送個那個“魔鬼”,那些小鬼頭馬上聽話了。若是段曉落知道了他還有那個用處,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有時候,他心情不好,就把那些抓到的漂亮的鳥兒的絢麗的羽毛拔去。那些本來是它們賣弄的資本,現在倒好,什麼都沒有了,一個個都含恨而死。
有句話不是叫“拔毛的鳳凰不如雞”嘛!士可殺不可辱的道理,不光是人,連鳥兒也是知道的。
他也曾打過鷹的注意,不過後來,弄簫及時阻止了他。畢竟,一來天空是屬於老鷹的,人的武功再高強,也不能總是飛,那樣做隻是吃力不討好;二來,老鷹總是飛的那麼高,以人力不可能飛的那麼高。所以,他隻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漸漸的,段曉落不再滿足於抓飛鳥。改去追趕奔跑的野獸,他武功也很高了,不再懼怕那些豺狼虎豹什麼的。那一段時間,他把原本安安靜靜的樹林,搞得鳥飛獸跳的,用一個詞就是鳥獸俱憤的。
同樣的,他不光成為了鳥類的噩夢,也成了獸類嚇唬幼獸的“法寶”。
後來,搞得真是“千山鳥飛絕,萬徑獸蹤滅”。他玩的是不亦樂呼,而鳥獸卻是苦不堪言啊!
別的不說,光是輕功這一項,他可謂是練得爐火純青、得心應手。那種和風一起飛翔的感覺,是那樣美妙。飄飄乎,如淩空而飛的仙人一樣。說不出的自由奔放、瀟灑飄逸。段曉落是喜歡這樣美好的感覺的,也是極其享受那種飛翔的感覺的。
最終,段曉落臭美地給自己的輕功,起了一個拉風的名字——捕風追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