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成從進門開始，臉上就掛著笑“楚楚，楚楚，我回來了。”我聞聲打開門，高天成把我抱了個滿懷。
    “你看，你喜歡嗎？”高天成獻寶似的拿出了一件紫貂的大衣。我的手輕撫著毛皮，一臉的歡欣和驚訝。雖然他知道隻要他說了，高天成就會買來，但也沒想到他昨天才說的怕冷，今天高天成就給他帶來一件保暖的貂皮大衣。我抬起頭在高天成的嘴唇上輕啄了一下“謝謝，你對我真好。”
    “隻要你喜歡就可以了。”高天成滿臉的溫柔。
    我點點頭，示意我很喜歡。
    “那你披上試試。”說著意欲動手幫我披上大衣。
    感受著貂皮大衣的溫暖，早已冰冷的心似乎開始大麵積的融化。
    他牽著我的手，深情款款，“我回來的遲了，早餓了吧，去前廳吃飯好嗎。”
    在滿心感動的情況下，不要說是讓我去吃飯，就是讓我去死似乎也不無可能。於是我順從的點頭，任由他牽著我走向前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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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前廳，不是我想象的一張桌子，周圍圍著三兩個下人。
    不，應該說確實是我想象的那樣，一張桌子，周圍圍著三兩個下人，隻不過除了我想象中的人和景外，還多了好幾個人坐在桌邊。
    我疑惑，又有些了然，抬頭看高天成，以示我的疑問。
    “她們都是我的側妃和庶妃。”他語言簡短的回答了我的疑問。
    我一時間感覺像從天堂跌回了地獄，原來真是這樣，爬的越高，摔得越疼。
    眼眶的淚似乎越聚越多，我用手扶著額頭，隨即輕輕撥動額前的發絲，嘴角咧到最開，強逼自己微笑。我不明白為什麼我在聽到高天成所說的話後沒有甩手而去，而要強忍心中悲痛，站在這尷尬的地方。
    顯然在高天成簡短的介紹後覺得難受的隻有我一個，因為他的那些妃子都笑臉相迎，絲毫沒有芥蒂。隻見一個身穿白色印花鑲藍邊的裙子的女子向我走來，遠看沒有看清，走進了才覺得，不虧是王爺的妻子，那氣質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有的。
    她落落大方的走到我們麵前，拾起我另一隻沒被牽著的手，“大家都在猜王爺這次帶回的是怎樣的一個妙人，能讓王爺回家後連門都不出，現在看來，卻也真是有沉魚落雁之貌啊。”轉頭對向高天成“王爺真是好福氣啊，能得妹妹青睞，願意侍奉王爺。”
    也許男人和女人一樣，都是虛榮的，反正在高天成聽完她的話後顯得心情很好。
    但顯然我並不高興“我是男人，請別叫我妹妹。”、
    聽到我這麼說，那女子輕笑起來“我當然知道你是男子，隻是，你我同是服侍王爺，那理所當然該一姐妹相稱，而我又比你早入王府，那稱你一聲妹妹也並無不妥。王爺，你說呢？”後半句是問的高天成。
    “他不喜歡你就不要這麼叫了，叫他楚楚吧。”高天成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那女子話鋒轉的也快“王爺說的是，倒是妾身想的不周了。”
    我不願再在這種畸形的環境再呆下去，但又不願撫了他的麵子，便想早早吃了飯會房間去。“天成，我餓了，還要站在這裏多久？”
    “餓了怎麼不早說。”他寵溺的對我笑笑，吩咐下麵的人趕緊上菜。
    跟在他身後，走近飯桌旁，落座的幾個女人都紛紛站起，齊聲喚著王爺。高天成點點頭，示意她們坐下，讓我坐在他身邊。
    在這種情況下我真的感覺很無力，也確實是自己沒有考慮周到，忘了在這種時代他可能妻妾，兒女成群。忘了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個尷尬的身份。
    那餐飯菜應該是好的，可就是如同嚼蠟，隻想快快結束這種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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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餐終於在不自在的氣氛下結束了，我表現得很累，而高天成也體貼的看出來了，他問我是否要去休息，我點頭。
    和他一起走到房間裏，他挽著我的肩“怎麼，你不是今天就呆在家裏嗎，怎麼也會覺得累啊？”
    我沉默，拉開他的手，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靜靜的品。
    他也走到我身邊，雙手捧住我的頭“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我依舊拉開他的手，低下頭頓了幾秒，抬頭“為什麼你之前沒有告訴我你已經娶妻生子，還不止一個妻子。”說完這些我可以感覺自己的眼淚開始往下流了，已經忍了一餐飯的時間，也許真的再也熬不住了。
    高天成聽完我的話沒有顯得不安，反倒笑了“真是的，我不知道你介意這些。”他安撫似的拉過我的手，語調輕柔“難道你不相信我喜歡你嗎？”
    我瞪他“根本不是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問題，是你欺騙我，我以為自己是你的唯一，我……”說著鼻頭又一酸。
    高天成用指腹擦掉我臉頰的淚“怎麼不是唯一，你確實是我唯一愛過的人啊。雖說我有好幾個妻子，但都是皇上和我母後安排的，我真正願意帶回我身邊的也就隻有你一個啊。”
    他的話說的那麼的真誠“真的？你真的沒有騙我？”
    他嘴角露出點笑，點頭“真的。”
    我像自己在確定一樣，也點頭“好，既然你這麼說了，我相信你。但是，你既然說了你不喜歡她們，那你就把她們都休了，我不要和別人分享你。”我眼神堅定的盯著他看。
    高天成也會看我，良久，他歎了一口氣“楚楚，你知道我是沒理由休她們的，就是真弄些理由出來，你可知道，她們被我休了之後的下場？”
    我被他問住了，眼裏透著詢問。
    他搖搖頭，接著又歎了口氣“就是尋常的百姓人家，被休的女子再回到娘家也是再抬不起頭的，別說官宦及皇家了。她們不僅要麵對家裏人的冷嘲熱諷，還有很多的輿論壓力。最差的結果也許是受不了壓力跑去輕生。”
    我聽到這裏低下了頭，高天成還在接著說“不是說我想左右逢源，雖說對她們並無愛意，但也確實夫妻多年，也不忍看她們後半生是這種結局。”他停頓一下“楚楚，你可以明白嗎？”
    “……你讓我再想想吧，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讓我一個人單獨想想，你先離開好嗎？”說話期間我都沒有看他，就盯著桌角。
    高天成沒有再說了，隻聽門被拉起後又被關上。
    我倒在床上，想自己該怎麼辦，是否該相信他的話，是否可以把自己的後半生托付給他，腦子太亂，太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