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東南軍校！你要我去那！”九殤疑惑的看著他。
    “是的，殤兒。你該知道，現在已經不是什麼和平年代了，雖然表麵上四國鼎立，相處和諧，但是高位者都聞到了這虛假平靜下的陰謀氣味，做為妖逸家主的我不得不慎重，雖然真正擁有妖逸家血脈的人隻有我們兩個，但是還是必須為了整個家族考慮，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成事的基礎就是家族的強大。”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們到底要做什麼？”八雪深深的看著九殤的眼睛。“我不能說，至少現在不能。”
    一陣安靜，兩個人有自己的想法，八雪在想什麼九殤不知道，但是他在盤算著形勢到底危機到什麼地步了。
    “陰謀的味道？是啊。亂世中隻有軍隊才是最實在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隻有妖逸軍是不夠的，所以主意打到了東南軍上去了啊。也對，敵人能少則少，隻會嫌它越來越多。”讓我去東南軍校不就是為以後的亂世做準備嗎？新生的東南軍能拉幾個過來就拉幾個過來，沒人會嫌人多。九殤輕笑，父親的如意算盤打的可真響啊。
    “了解，我會盡力的，什麼時候走？”九殤問。“過完年，這段時間正好讓我和某些人鬥一鬥。”八雪閉上雙眼。某些？看來有戲！九殤走出門，亂世遲早要來，這個外強內幹的扶桑政權能否接的住打擊嗎？
    就這樣九川曆一零零五年在高層的擔憂和百姓的歡笑中度過，迎來了殺逐的時代。
    九川曆一零零六年一月十五日九殤前往東南。那天下起了傾盆大雨，整個帝都安靜了下來，這是九殤有始以來見過的最大的雨，電光相交，雷聲震耳，就像是一隻怪獸，張牙舞爪的想要撕裂一切，而帝都就像是帝王，屹立不動，任憑對方如何都毫不動搖。這就是帝都，喧鬧浮華之下的帝都。
    馬車在街道上飛馳，九殤看著外麵沉默著。
    這時車夫的聲音傳來：“少主，雨太大了，出了成是密林，不安全啊，還是等雨小些再走吧。”有誰知道，這個車夫也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孩童而已。九殤收回了視線，說：“不行！繼續走。東南軍校那邊都說好了，要是晚到了指不定馬紋那群人會說什麼屁話來。”也許是聽出了九殤話裏的決絕，哥達珊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經過了長達半個月的跋涉，九殤終於接觸到了東南的土地，人人都說東南是一片肥沃的土地，但是他看到的卻不是如何的繁華，相反，村莊成片，一眼望不到邊。
    九殤走下馬車，太陽已經向西沉淪，看來今天非在這過夜不可。哥達珊上前敲開了一戶人家的門，走出來的是個垂暮老人。老人茫然的看著他們。哥達珊禮貌的說：“老人家，借宿一晚。”這是軍隊中的語言，簡潔利索，沒有半句廢話，老人上下大量了他們一陣才開門讓他們進去。
    房子裏有一股潮濕的黴味，也許是因為這連天的大雨，屋子不大但還容的下他們三個人，在九殤看來，這已經算的上是片村莊中夠大的房子了。寄人籬下不能計較太多。
    “隨便找個地方坐吧。”老人的聲音沙啞但又清晰。兩人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隻有床是高高凸起的所以隻能做在地上。老人看了他們一眼：“坐在地上幹嗎？”九殤和哥達珊對看一眼一同看向老人。老人指了指幾個高起的墊子。“那不是墊椅嗎？”
    “墊椅？”九殤茫然的說。“你們沒見過吧，我們這些窮人生活在這沒錢，還要遭受土匪的洗虐，值錢的東西留不得。沒椅子，但坐地上像我們這樣的身子骨哪吃的消啊，所以隻好用一個布袋裏麵塞滿棉花做個墊子用來坐。”
    “土匪？”九殤疑惑了，按禮說，東南土地肥沃擁有十六個省市，每個都很繁華還有大量少安部的少司，如果說有黑幫還可以理解，但是，是土匪。如果是土匪的話是可以出動軍隊的。
    “是啊，這年頭，土匪囂張的很啊。”老人感歎道。“你是說土匪很囂張！”“是啊，否則這科達城會變成現在這樣子？”“這是一座城！”九殤大吃一驚。眼前的茅屋屋舍哪裏有點城市的樣子，不！根本連點影子都找不到。“嗬嗬，很吃驚吧，三年前，這裏還是一座城市啊！進入肥沃東南的開門城市。”
    “天啊！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是開門城的話發生這種事統領部一定會知道。”哥達珊無法相信的說。不隻他，九殤也不相信，要他們相信麵前這連片的貧窮村莊是東南的開門城科達，很難！“老人家，你說的詳細點。”
    “你們也看到了，科達的四周是一片森林完全將科達包圍了。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近來的，雖說是開門城但是幾乎被人遺忘了。
    “科達在身為開門城的時候很是繁榮，但是因為周圍全是森林所以道路也就變的相當難已行進物資無法方便的流通，加上森林裏多多少少有黑幫土匪生存對商隊是個不小的打擊，所以政府就修了一條官道直接繞開了科達隻有一點點的路程是在森林中，久而久之科達變被人遺忘，但是畢竟是一座城，該有的設備都有，雖然沒有以前富饒但還是一座城市的經濟大家過的很好。森林裏的黑幫和土匪也慢慢的邊成了我們的鄰居，沒有任何煩擾。
    “但是五年前突然來了一群土匪，他們人數不多但是戰鬥力很強並且窮凶極惡，他們簡直就像是一支軍隊。少安部根本不是對手，所有離開城市的人都會被殺，根本就沒有人能離開。他們太凶殘了，什麼都搶！搶女人！槍財寶！連一磚一瓦都不肯放過！我們隻能用茅草蓋房子！連椅子都沒有！這根本就不能算家了！我們五年前就一無所有了！五年！科達不變成這樣變成什麼樣！什麼都變，唯一沒變的可能隻有城牆了。”老人如泣如訴，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誰都沒出聲，隻是靜靜的傾聽這個老人訴說著科達的辛酸。這座被人遺忘的千年城市的哀鳴。
    “難道軍隊就不管嗎？”良久九殤輕輕的說。
    “軍隊？科達早就被人遺忘了，人沒法出去別人根本沒法知道。”
    九殤無言以對，隻是默默的看著哭泣的老人，屋外一片漆黑，伴隨著洶湧雨聲的是無限的寧靜，就像九殤現在麵無表情的臉孔。
    第二天，天放晴了，天邊掛起了絢爛的彩虹，隻是某些人的心情並不像今天的天象一樣晴朗。時至中午，官道上飛速的行駛著一輛馬車，駕車的人卻隻是一個十四歲的孩童。
    哥達珊臉上略帶慍色，他無法理解在科達所發生的一切，就算是現在，他仍然無法相信那連片的村莊居然是座城市，哥達珊回頭看了眼門柵緊閉的車廂。他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在想什麼，隻知道主子很生氣，以至於雨一停就急速趕往城禦。
    車廂內的窗柵緊閉沒有一絲光線，九殤就坐在那裏，看這虛空的前方，良久吐出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夜梟不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