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46 流放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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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對賽巴斯說我要帶便當的時候,賽巴斯的臉上掛滿了微笑。他說這樣也好,自己做的比較幹淨衛生,而且內容也要比學校的食堂豐富。隨即,便開始張羅著食物材料為我準備上學需要帶的便當。我坐在沙發上,手裏隨意的翻看著《斯芬克斯的眼睛》這個關於埃及尼羅河未解之謎的書籍。
“有看到自己喜歡的內容麼?”賽巴斯斜眼望著我手上的書籍,淡淡的詢問著。我合上《斯芬克斯的眼睛》,抬眼望向了賽巴斯,淡淡一笑,“有啊,整個埃及都是我比較感興趣的東西,不如,賽巴斯,找個機會我們去那裏看看吧。”
“好是好。”賽巴斯手裏握著菜刀陷入了一會小小的沉思,“隻不過聽說那裏烈日炎炎,很熱,大小姐去的話,很有可能會被曬成非洲人。而且聽說,那裏的人民很熱情,但是前提是給他們足夠的MONEY。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呢。”
“哈,原來也有賽巴斯不知道的東西啊。”我將書本放在了桌子上,端起賽巴斯早就替我準備好的黑咖啡,喝了一口。滿意的閉上了眼睛,“那我們就說好了,有機會就去埃及看看,轉轉。反正嘛,我們去不去也沒人知道,對吧。”
“那就隨大小姐的意好了。”賽巴斯歎息一聲,又將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了麵前的食材之上。我歪著腦袋看著他流暢的動作,將精致的咖啡杯放在了一邊,繼續無限幻想的喃喃自語,“我好想看看圖坦卡門,還想看看拉美西斯二世。”
“可是,大小姐,除非你回到過去。”賽巴斯眼睛都未抬的繼續著手上的動作,我看到一個個精致美豔的可口壽司,陸續的出現在了廚房的便當之中。
“賽巴斯,我還要吃咖喱飯。”我望著那一個個精致的壽司,眼睛閃耀著桃心。一邊躡手躡腳的走到賽巴斯身邊準備偷吃,一邊提前呼喊著我還想要吃的食物。賽巴斯歎息一聲,抬眼看向了我,目光裏,無限的溫柔,“大小姐,想吃記得先洗手。又不會不讓你吃。”
“是~”我拖長了聲音,緩緩地挪動著腳步走到了洗手池邊,一邊洗手一邊觀察著賽巴斯流暢的動作,偷學麼?好像也沒有這個必要,有賽巴斯不就足夠了麼。可是,如果有一天,賽巴斯離開了?我心裏如此想著,又將目光移到了賽巴斯的臉上。他會離開我麼?他會尋找到一個更強大的主人麼?
“怎麼了?大小姐?”見我在偷偷地打量自己,賽巴斯抬起眼瞳看向了我。我搖了搖頭,甩幹了手上的水珠,走到了賽巴斯的身邊,拿起一個櫻花小卷就扔入了口中,轉身靠在櫃子上,我仰著頭一邊咀嚼著壽司一邊含糊不清,“我隻是在想,賽巴斯會不會有離開我的一天。”
“大小姐的意思是?”賽巴斯頓時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滿滿都是手上的驗光看著我,那表情,仿佛我是狠心的主人,將他這隻可愛的寵物給完全的拋棄。我頓時汗顏,別過臉去不再看他,“我隻是很好奇而已。作為惡魔的存在,會不會在遇到更強大的人後,另尋主人。”
“應該不會。”賽巴斯思考了一會,又繼續著手中的動作,“因為大小姐能夠作為賽巴斯的主人,是大小姐定下的契約。我還不夠能力去製定2個主人一起的契約。”
“那如果有這個能力呢?”我沉下了心,冷漠的轉臉望向了賽巴斯,我的眼睛裏,開始泛著紅色的光芒,我不知道為何會如此,但是我不希望從賽巴斯的嘴巴裏,聽到我不願意聽到的話語。
“那就看大小姐是否願意了。”賽巴斯不緊不慢的將製作好的壽司,一個一個的放在了便當盒之中,然後將土豆拿出來,一個一個的迅速切成小塊,準備好咖喱的材料,繼續著手上重複的動作。
“我不會允許。”我冷漠的遠離了賽巴斯,安靜的又坐回到了書桌前,拿起原本被我放在桌子上的《斯芬克斯的眼睛》,翻看著我夾上了書簽的那一夜。
賽巴斯的嘴角勾起了微笑,將所有預備咖喱的材料清洗了幹淨,取出咖喱醬,一點一點的開始準備明天上學之前我需要帶上的便當。我卻隻是安靜的翻看著那本書,時間瞬間悄然流逝,整個房間內,安靜的隻有彼此的呼吸聲。
各種的金字塔,各樣的木乃伊,當我的思緒還沉寂在書中知識的時候,四周的景色,悄然的發生了變化。呼吸依然安靜,可是賽巴斯的氣息,卻遠離了我的身軀。我恍然抬頭望向四周,我坐在一片的空曠之中,那滿滿的彼岸花,妖豔的盛開。
眼前,那個黑色頭發的女子,安靜的望著我,眼睛裏,滿滿的都是通紅的色彩。我望著眼前的人,不言不語,既然我不開口,她自然會開口的吧。
景色未有變化,那黑色頭發的女子也未開口。她的身後,悄然的出現了一個老人家和一個年輕人,一左一右的望著我,目光裏充滿了探究。會是誰呢?我打量著麵前的一切,等待著答案的揭曉。
“大小姐,她每天的生後很安靜,除開和自己的執事在一起,就是上學放學。”那個年輕人,看了我一眼,目光黯淡了些許,語氣輕柔的傳達著自己看到的景色,一點一滴的說給了那個黑色頭發的少女聽。
“害人終害己。解開繩子的話,你自己的靈魂也會墜入地獄。不能去極樂世界,你的靈魂將飽受痛苦。不過那也是死了以後的事情了。”我的耳邊,淡淡的飄散出這一句話,我淡淡的望向了麵前的女子,將手裏的書合上,放在了一邊。
“你是,地獄少女?”皺著眉頭,那句讓人感覺熟知的話語,仿佛曾經聽說過,有微風仿佛吹過,我的書籍被一頁一頁的翻閱。那少女點了點頭,“我是……閻魔愛。”然後望著我,陷入了沉思。
“是你將我帶來這裏的?”我站起身,拍了拍因為坐在地上而沾染在身的泥土,望著眼前的一切。那風,吹得沒有溫度,我的書籍,卻一點一點的被翻閱著,彼此間的安靜,到最後隻剩下了自己的呼吸聲。
“恩。”閻魔愛看著我,眼神開始冷漠,臉上的表情卻安靜之極,“困惑於黑暗的可悲之影,傷害和蔑視他人,充滿罪惡的靈魂。你想死一回嗎?”那聲音清冷,卻又明亮。我望著眼前的女子,微微的勾起了嘴角。
“原因呢?”閻魔愛的事情,已經略有所聞,隻是從未想過,自己會成為被怨恨的對象。那麼,要我死,請告訴我死亡的理由,還有,我被莫名怨恨的理由吧。
“一目連。”閻魔愛淡淡的將目光轉向了身邊的年輕男子,那男子安靜的消失在我的麵前,四周的景色再一次的開始改變,改變成為了我們學校的校園之景。那個有點眼熟的男生,和幾個其他穿著校服的男生一起,談笑風生。看不出他的靦腆,看不出他的害羞。隻有那驕傲的微笑,還有那一切為我的眼神。
“你去跟她表白吧。看她會不會被你給迷住?”其中一個男生笑著伸出一張照片,我看到那張照片上,是我COSPLAY時候的照片,那時候的我,頂著阿修羅的服飾,麵無表情。
“好啊。反正沒有人能夠逃過我的魅力。”那滿滿的自信,那滿滿的誇大,還有那流暢的書寫,瞬間完成。
然後我接受了他遞過來的粉色信封,卻放於一旁,和凜凜蝶還有歌留多打鬧著將食堂的午飯吃完。最後,賽巴斯牽著我的手,離開了學校的校門,隻留下那個自信滿滿臉上卻掛滿了怨恨的男生,站在高高的天台之上,冷漠的看著我遠去的背影。
“啊,還真是倒黴呢。”我抱怨的數落了一聲,夏爾卻在心裏極度的鄙視了我一次,“活該你。”我在心裏恨恨的瞪了一眼夏爾,“關我什麼事?”
抬眼望向閻魔愛,無奈的攤了攤手,“那就死一次吧。”眼前一黑,轉瞬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醒來的時候,四周是一片的鈴鐺之聲,睜開雙瞳,四周的景色灰暗而美麗。閻魔愛站在船頭,安靜的搖著船槳,她的眼睛並不曾看著我,而是看向了遙遠的地方。我順著她的目光轉頭望去,那仿佛通往地獄的大門,昏暗的敞開著。
“你的怨恨,由我來消除。”閻魔愛安靜的搖著船槳,聲音依然清涼,我卻微笑的靠在床頭,伸手落入那水中,一點一點的舀起那清涼的水,然後看著它們從我的手掌之中,一點一滴的滴落回去,“閻魔愛,你說,地獄裏,能夠見到圖坦卡門和拉美西斯二世麼?”我的腦海裏,依然還回蕩著書中的故事。
閻魔愛並未理我,我望著她,微笑的閉上了眼睛,聽著四周傳來的哭泣聲以及怨恨聲,“真不知道,原來我這樣的非人類,也可以被怨恨呢。反正,都一樣吧。”微笑的抬眼,不知道現在房間裏做著料理的賽巴斯,會是一種什麼樣的表情呢。
“你不害怕麼?”很意外的,閻魔愛望向了我。我搖了搖頭,“也許,可以發現自己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存在,也說不定呢?”我的語氣裏,淡淡的淒涼,那是一種連自己都不認識的感覺。可是地獄裏,又能了解到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