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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字數:3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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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寒露深,賽巴斯離開後我就開始發呆。我相信賽巴斯能夠將信完整的送到夏目哪裏,就如同賽巴斯能夠一直把我照顧的很好一樣。
    “夏爾,你說賽巴斯到底是冷漠,還是溫柔呢?”我又走進自己的身軀之內,望著夏爾發問。夏爾抬眼望著我,搖了搖頭,“我覺得他冷漠的時候,他會很溫柔。我覺得他溫柔的時候,他又會很冷漠。”
    “這樣啊。還真是矛盾呢。”我坐在夏爾的身邊,玩弄著自己的手指頭,“可是我覺得他的話好像比以前多了。”歪著頭望著夏爾,夏爾卻閉上眼睛選擇了休息。
    沒有辦法的,隻好起身,然後離開。回頭望一眼夏爾嬌小的靈魂,我又忍不住的問自己,他寂寞麼?內心深處卻更多的是詢問著自己這個問題。
    晚上的風很涼,也很輕。我抬頭望著天空中清涼的月,走到了浴室狠狠地將自己淋了個透。那水溫柔的打在我的頭頂之上,仿佛是按摩的力度,卻讓我有一陣的迷茫。如果沒有賽巴斯在我的身邊,我現在會是什麼樣子的?一直跟著夏目每天和妖怪打招呼,還是冷漠的自己離開?
    望著鏡子中渾身濕透的自己,望著背後張開又收攏的黑色羽翼,望著鏡子中不在是幼稚園中的自己的容顏,感覺,什麼都變了,又仿佛什麼都沒有改變一般。
    賽巴斯從夏目那裏回來的時候,我還在熟睡。窗外皎潔的月色,清涼的灑在房間的地板上。我呼吸安靜,什麼都沒有感覺。夏爾從我體內蘇醒,占據著我的身體,睜開藍色的雙瞳,望著眼前的惡魔,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夏爾少爺。”發覺到不對的時候,賽巴斯才淡淡的呼喚了一聲,我冷著臉望著他,悶哼一聲,起身,走向落地窗處,站著看著窗外的月色。那清涼的感覺,連同我的身體,還有賽巴斯的身體,沒有溫暖。
    “你還記得我,真好呢。”我淡淡的望著窗外發話,不知道自己應該是擁有一種什麼樣的思緒。我和惡魔定下契約,隻為了尋找出殺害父母的仇人。到最後,一切都結束的時候,也是我再一次真實死亡的時刻。我的靈魂是否還美味可口,我不得而知,卻知道,在準備被賽巴斯奪走靈魂的那一刻,仿佛發生了什麼事情。而後,我就直接的存在在了荼靡的身體之中了。
    我的靈魂還在,那麼賽巴斯呢,還是我的執事麼?我望著賽巴斯,睜開了右邊的眼睛,那契約還在!既然如此,為什麼賽巴斯還可以同荼靡定下契約?我不明白的伸出手,不知道想要伸去哪裏,卻碰到了冰涼的玻璃。“契約還在呢。”我淡淡的開口。
    “是的,不管去哪我都跟隨您,直到永遠。就算身體毀滅,我也決不會離開你的身邊,一起直到地獄到盡頭。我不會說謊,不會像人類那樣。”賽巴斯語氣裏淡淡的陳述,卻讓我充滿了疑惑。那麼對荼靡呢?我轉頭望向了賽巴斯,他冷漠而邪魅的臉上,是否有感覺到了自己在荼靡身邊的改變呢?
    “賽巴斯,如果有可能,我想回去看看。”我邁開腳步走回床邊,目光裏卻依然冷漠的望著窗外。我在這具軀體內存在多久了,如果我回去看看的話,又有多少人還記得我。或者,他們,都還在麼。淡淡的垂下頭,脫掉了鞋子,也不管賽巴斯的任何表情,倒在床榻之上,閉上眼睛沉沉的誰去。我想回去一趟,好想……
    “大小姐,該起床了。”我還在睡眼朦朧之時,賽巴斯的聲音卻已經通過我的耳朵傳入了我的身體。我睜開朦朧的睡眼,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坐起身,揉著眼睛望著賽巴斯,“賽巴斯,你回來了啊。你沒有睡覺麼?”
    “怎麼會?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話,又怎麼可能照顧好大小姐呢?”賽巴斯的微笑裏,有一絲我看不到的痕跡,我說不清楚是什麼,幹脆的就選擇了直接無視掉。我揉了揉頭發,再一次的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總覺得這一覺,睡的很辛苦,身體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很疲憊。
    “大小姐一會是想喝咖啡提神呢,還是喝紅茶配糕點?”賽巴斯走過來,為我褪去身上的睡衣,然後替我更換上學校裏的製服。我穿戴整齊站起身,想都沒想的一口回答,“黑咖啡。”賽巴斯了然的笑了笑,牽過我的手,走向了大廳。
    坐在桌前,望著廚房裏忙碌的身影,我忽然很懷念夏目做的咖喱飯,幹脆的支撐起腦袋,喃喃的聲音卻可以讓一邊的賽巴斯完全的聽到,“賽巴斯,我想吃咖喱飯,可以麼?”
    “遵命,大小姐。”賽巴斯的身影瀟灑的離去,我轉眼,禦神狐在一邊對我微微一笑,然後繼續把他麵前的凜凜蝶照顧的無微不至。凜凜蝶冷著一張臉,偶爾感動的說抬頭對著禦神狐說上幾句話。這孩子的性格,還真是矛盾呢。
    “大小姐。在看什麼呢?”賽巴斯將咖喱飯和黑咖啡一同端了過來放在我的麵前。我拿起黑咖啡不客氣的喝了一口,然後對著賽巴斯的眼睛微笑,“沒什麼。一大早空氣很好就是了。”
    “恩。”賽巴斯欲言又止,仿佛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我望著他,歪著腦袋觀察著,“想說什麼就說吧。”
    “夏爾少爺說,想回去看看。”賽巴斯淡淡的將這句話說了出來,我感覺到我身體內夏爾的靈魂呆了一呆,仿佛在期待又仿佛在害怕。我垂下眼,吃了一口咖喱飯,麵無表情,“好啊。什麼時候回去?”此時的自己,說出來的話,一點都不像自己,仿佛要回去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家裏一樣。但是那是屬於夏爾的地方,又還有多少人記得夏爾和賽巴斯呢。“我也想去看看你們生活過的地方呢。這件事情就全部交給你著手去辦吧。”我放下了手裏的勺子,抬眼望向賽巴斯。
    忽然沒有那麼想吃這咖喱飯了。我望了一眼眼前的咖喱飯,直接的選擇了無視掉,喝完黑咖啡,二話不說的就起身離開了大廳。
    “遵命,荼靡大小姐。”賽巴斯畢恭畢敬的行了個禮,轉身走出了妖館。想來,是夏爾的思念太過於強大,或者說太過於急切,所以賽巴斯現在就去學校裏找老師請假去了吧。雖然作為一個非人類的存在,但是對於人類或者說學校的這點小紀律,賽巴斯看起來還是挺遵守的。
    “立夏,我可能要出國幾天了,不知道這段時間你們那裏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但是在我這裏卻發生了很多的事情。有時候覺得想找人述說,卻發現身邊沒有幾個人可以說話。很孤獨,也很寂寞。你現在呢,還好麼?那個密碼條找到答案了麼?”
    將消息發出之後,我安靜的關上手機,躺在了床上。側身望向窗外,天空明媚的沒有一絲的雲彩。那純潔的藍色,讓我迅速的想到了夏爾的眼睛,幹淨而透明。手機在枕頭旁邊震了兩下,我抬眼望去,想來是夏爾回來的短消息吧。
    打開,他的回答簡單異常,“立夏已經起來準備上學了,我是草燈。如果可以,電腦裏碰麵吧……”
    “好的。”我轉了轉眼珠子,幹脆利落的起身,走到了書桌旁。書桌上,那台黑色的電腦我第一次打量,以前沒用過,找誰來呢?點開電源,打開開關,電腦慢慢的開啟,我望著閃動著的屏幕,起身走到門口,開門又關上。拿出電腦,直接打通了立夏的手機。
    “我是荼靡,那個,電腦怎麼用?”“……”
    “恩,恩。”我一邊聽著草燈在手機裏的敘述,一邊打開電腦的網絡設置,按照草燈的描述,一步一步的進入了草燈要我進去的聊天地點。
    “恩,進入了。”剛準備掛斷電話,想了又想,又將放下的電話貼在了耳朵之上,“其實,我也沒什麼具體要說的。用電腦反而不方便。隻是想告訴立夏,我要出國一段時間,和賽巴斯一起。我會好好的照顧自己的,希望他也能夠一直開開心心的。我想,有草燈你在他身邊,一切都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恩恩,我知道了。好的。再見。”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我再一次的坐在了電腦前,隨意的翻看著網絡裏的網頁,一頁一頁的瀏覽。直到忽然看到自己的照片在上麵,瞳孔瞬間放大。這個,誰能告訴我是怎麼回事?我看著電腦屏幕上自己阿修羅裝扮的照片,陷入了沉思。
    點入,不止是我的阿修羅照片,還有我和賽巴斯的照片,包括立夏彌生和唯子的照片都在上麵一字排開。我思索了一會,在看到作者的名字為草燈的時候,才恍然大悟。想來,是他將我們的照片存放在網絡裏的吧?我看著電腦網絡裏的照片,忽然覺得,仿佛一切都不那麼真實。
    照片下,各色各樣的回話褒貶不一,我懶得細看,就開著電腦仰著脖子的靠在了凳子上。伸手將桌子上的手機拿起,想也不想的就給夏目撥通了一個電話。我想,我要去國外的事情,還是跟他說一聲比較好吧。至少這樣,他不會那麼擔心,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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