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好無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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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喝完湯藥後已經是深夜了,兩位老人看著她睡了後也就到自己的房裏去了。
夜,在冰冷的寒風中堅持著自己任性的寂靜,月光打在窗棱上,和著白雪皚皚把趙加油淒涼的心境裝扮的更加寒冷,徹心徹骨的寒冷。
趙加油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他披上棉衣從偏房裏走了出來,冰冷的空氣從他的鼻孔一直流到了肺裏。他不禁打了個寒顫,正想轉身回去卻聽見爸媽房裏傳出這樣的對話。
“老婆子,這是我今天買藥剩下的錢,明天要是不下雪你就去給努力買件衣服!”
“哪來的錢啊?我給你的也沒有這麼多啊?”
“你就別管了。我讓你去你就去。嘮嘮叨叨的煩不煩?睡覺吧!”
“你這個死老頭子,你說......你......”媽媽終於哭了起來。
“你小聲點!一會把孩子吵醒了!”爸爸壓低聲音訓斥道。
“你是不是又去賣血了?你說......你說,你要是倒下了這個家可怎麼辦?我現在想起來我都後怕,要不是我出去找你,你今天就凍死了。”媽媽的聲音依舊帶著抽泣聲。
“老婆子,你聽我說,你老頭子沒本事不能讓你們過上好日子。你看努力......醫生說他得的是肺炎......咱們家那點錢怎麼夠買藥啊!”爸爸結結巴巴的說著這些話。無奈悲涼一起湧上加油的心頭。
“哎呦!你說咱們家從來沒做過虧心事怎麼就這麼倒黴啊?”媽媽的哭聲越來越大!
“你別吵吵,嚎啥呀嚎?倆孩子都睡了,你聽我的。有我呢......沒事......趕緊睡吧!”
“那以後怎麼辦?努力以後的治療費你說上哪弄去啊?”
“這你就別管了。你老娘們家的操這麼多心幹啥。睡覺吧。”
屋裏還不時的傳出斷斷續續的抽泣聲,加油在冰冷的雪地裏久久沒有回神。淚水從麵頰留下,在嘴邊結成厚重的冰。
加油的心裏就像撒了五味瓶一樣,各種滋味混合著血液的鹹和腥一起澆著他的心髒。
悔恨,無奈糾纏者他的靈魂。人生不知該如何繼續。
他悔恨。悔恨當初因為自己心愛的鍾情去世就從此墮落,一蹶不振。
他悔恨。悔恨當初因為別人的一句嘲諷之辭就大打出手,輟學回家。
他悔恨。悔恨自己辜負了父母的希望。
他悔恨。悔恨自己終是不能出人頭地。
......
而如今,看著妹妹在病榻上受苦,聽著母親可以刺穿深夜的歎息,眼巴巴的看著父親賣血來養家糊口......可是自己除了在院子中流淚,什麼也做不了,改變不了。心裏不免又是一陣酸楚......
雪花撲撲簌簌的打在臉頰上,帶著歲月的沉重顯出微微的疼,這終是一個無眠的夜,屋裏傳出的歎息和加油臉上的淚在這漆黑的凝重裏係成無數難以理清的糾結,纏纏繞繞,好無厘頭......
生活就像今年冬天的雪,隻能看見它紛飛的飄飄渺渺。卻不知何時放晴,何時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