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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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坐在安靜的水吧裏,寬大的藤椅讓人全身放鬆,釋放勞累過度的疲憊。舒服的靠在椅背上,飲料沒有被動過,雜誌依舊是服務員遞上來時候的樣子。視線透過的玻璃牆看向不知名的遠方,無限思量。
雖已是九月,太陽卻依舊沒有褪去那火辣辣的外衣,秋老虎不遺餘力的出散發灼熱的氣息。
周五的下午,依舊無人的街道,換班下來本想直接回家,卻實在不想在那麼大的太陽下燒烤,偶爾也需要放鬆一下,便拐進了路邊的一家水吧,一個人也沒有,隻有服務員懨懨欲睡的趴在吧台上,安靜的落針可聞。
有兩個月了吧,已經沒有了初時的激動與難過,五年都過來了,兩個月又算什麼呢。隻是,也許以後怕是再也無緣相見了吧,終究是放不下。
“叮”玻璃杯接觸桌麵發出清脆的輕響,打斷了李浩然的思緒,對麵的藤椅被拉開,來人坐了下來,一時間整個水吧都是藤椅咯吱咯吱的聲響。
記得水吧似乎有很多空位,疑惑的看向對麵的人,瞬間放大的瞳孔,說明了內心的震驚。僵硬的放正隨意擺放的雙腿,不自覺挺直脊背,手肘放到玻璃桌上,十指交叉,很用力的交叉,似乎能看到手臂的顫抖。
“怎麼不說話?”男人不慌不忙的端起杯子,原以為他會先開口的,是被嚇壞了嗎?
“沈源,好久不見,你,還好吧?”猶豫著開口,不知他怎麼會在這裏。
“你覺得我能好嗎?”靠上椅背,追尋對麵那人閃躲的視線。
……
“哎……”歎口氣,看著不知所措的李浩然,“現在應該算是好吧。”
……
李浩然很緊張,緊張到不敢看向對麵,緊張的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心裏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應該要說話,要說點什麼才好,可是卻什麼都說不出來,聲帶像是壞掉的零件。越來越慌,交叉的十指已經泛白。
一隻溫暖幹燥的手覆上李浩然緊握的雙手,用力握了握。順著手迎上那安定人心的視線,慢慢的鬆開十指,任沈源輕輕攤開,拿紙巾擦拭手心的汗漬。
“你不帶眼鏡了啊?”零件好了,一句話說的順溜——
“嗯,現在很少戴了,做事不方便。”把那擦淨的雙手放在手上,粗糙了不少,這些年,吃了很多苦吧,心裏酸酸的。
“對了,你怎麼到S市了?因為工作嗎?”
“不是,是休假,過來旅遊的。你不會想要一直這樣和我聊天吧,不可以去你家坐坐?”
“呀,我都忘了。”李浩然猛的站起來,卻突然又跌坐下去,腿一直那樣放著,已經麻木了。
“對不起,我……”
“別急,等等吧,慢慢來,我時間很多。”沈源擔心的神色表露無疑。
“你走前邊吧,我走的比較慢。”人行道上,兩個人龜速移動。
“我走了誰給你打傘?太陽這麼大!”
“我又不是小姑娘,不需要太陽傘!”氣憤,兩個大男人在大街上共撐一把太陽傘,這叫什麼事。
“可我走路喜歡和人肩並肩,這可怎麼辦?”
……
算了,反正現在街上也沒人。
以不引起他人注意的角度微微偏頭,看向旁邊的人,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微笑,可是似乎憔悴了不少。為什麼會到S市休假?兩個月前不是才來過嗎?是為了那個女子嗎?怎麼知道自己在這裏又怎麼找到自己的?現在的他對自己又懷著怎樣的心情?一切的一切,一無所知,可是,又見到他了,他現在就在自己身旁,這是多麼美好的事情,雖然給自己做了無數的自我暗示,可是,能見到他,真好,真的很好!
原以為隱藏的很好的動作和思緒,卻不知道早已被身旁的人看了去,笑意更深,看來浩然忘了自己是什麼讀學校的,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做什麼的,那點小心思……嗬嗬,還真是可愛。不過,未來,真的會很好,也一定會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