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落花時節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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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幻想這個詞也許不是很好聽,那換一個——冥想。
其實從蘇爸過世後,蘇然就養成了這樣的習慣,每一天不管在哪,什麼時間,隻要能靜下來,他就會想很多事情。過去的,現在的,還有觸不可及的將來。偶爾也會想想在自己14歲時過世的那個男人,隻是想的次數越來越少,直到他的麵容開始慢慢模糊。
蘇爸過世時蘇然隻哭過三次,而且等三天火化後就又會學校上課了。在所有人的麵前,蘇然都隻是輕輕的笑,淡淡的回應著周圍,很多人說蘇然勇敢,蘇然也隻是一笑而過。
蘇然一直沒有告訴別人,其實他並不怎麼悲傷,人死了就死了,誰終歸都會有那一天的。當然,蘇然沒有對別人說這些,也是害怕別人說他冷血無情。蘇然有時也會想,自己真的冷血無情嗎,但是為什麼對很多弱小的事物他又會心生憐憫,會忍不住去幫忙?或許隻是自己不知道怎樣去表達那樣的一種情緒?
不過有一次蘇然確實感受到了悲傷。那是一個周日的早晨,蘇然從床上爬起來到衛生間洗漱,在刷牙的時候,蘇然突然想到自己的爸爸不在了,以後就隻有自己和媽在周日的早上去吃麻辣麵了。望著空蕩蕩的房間,才知道原來那個人真的走了,永遠也回不來了。那一刻,蘇然哭了,而那也是最後一次。
蘇然不喜歡傾訴,很多事情他寧願全部壓在心裏也不想講出來。看過很多報道,說人們應該學會傾訴,如果太多的事情壓在心裏得不到解決,人就極有可能得抑鬱症。而每次看到這樣的報道時,蘇然總會和石肖他們說,看,我是個例外!不過蘇然也經常對他們說,如果有一天我瘋了,你們會不會經常去精神病院看我?
蘇然是一個很糾結,很別扭的人,他從剛懂得這兩個詞的意思時就知道了。
當然,如果隻是想這些,那就不是蘇然了。更多的時候蘇然想的東西,遠遠不是常人能理解的。比如,他會想如果自己是一隻蝴蝶,要怎樣才能飛過滄海;如果自己去原始森林冒險,會不會找到仙果,然後憑此修道成仙;如果這一刻我沒想這些東西,以後會不會是另外一個樣?
總之,蘇然無時無刻都在進行他的冥想大業,此時蘇然就正在想著自己是一個修真高手,帶領著一群朋友搶寶物。
就在蘇然和對方領頭殺的不可開交時,包房的門開了,接著一個踩著10cm高跟鞋,胸前和下身都隻用一塊破布裹著,抹著濃妝的女生扭了進來。蘇然在門開的時候就睜開了眼睛,看到楊柳枝扭著進來的時候,蘇然瞬間就胃疼了,不過他是替楊柳枝疼。
楊柳枝兩隻狐眼掃了一掃,一步萬千搖的搖到了段焱傑的身邊,就好像沒骨頭的蛇一樣一下就纏道他身上。然後跟吊著嗓子唱戲一樣,說:“傑~怎麼你出來玩也不叫我,你好討厭~!”
楊柳枝進包房的時候就沒人唱歌了,但是震耳欲聾的音樂依然響著,但是在座的每一個人都聽到了這句話,這是一件很詭異的事情。詭異的語氣加上詭異的氣氛,眾人集體打了一個冷顫,接著是雞皮疙瘩,然後就是一身冷汗。
段焱傑看了一眼楊柳枝,又看了一下謝光祺,把楊柳枝推開,依然窩在沙發裏,說:“今天是東方銘請客,他叫的人。”
楊柳枝狐眼一抬一拋,一隻手半遮著嘴,笑著說:“原來是銘爺請客啊,真是的,都這麼沒見了也不叫上我,怎麼可以對人家這麼冷淡!”楊柳枝說這句話時,王澈已經把音樂聲調小了,所以眾人聽的無比清晰,又集體打了一個冷顫。
東方銘吸了一口煙,慢悠悠的吐了一個煙圈,摟著石肖的肩膀倒在沙發上,說:“沒辦法啊,誰叫我看見你勃不起來呢。”
聽了他的話石肖在旁邊“嘿嘿”的笑了一聲,樣子無比的邪魅。東方銘見了馬上就端正了坐姿,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認真的吸著手中的煙。
從楊柳枝進來一直到現在,謝光祺都隻是安靜地嗑著瓜子,仿佛她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和這裏的一切都沒有關係。這時她突然站起來,拿起桌上裝冰水的罐子,說:“沒冰塊了,我再去要來。”說完踩著她那雙同樣是10cm的高跟鞋出去了。
等謝光祺回來的時候,楊柳枝又重新纏到了段焱傑的身上,東方銘依舊摟著石肖的肩膀,石肖和歐陽婧正在合唱《廣島之戀》,蘇然正在和王澈說話,韋好好、韋通、莫寧、郝正義已經從舞池裏出來,圍成一圈正在擲骰子。
謝光祺就直接提著那個罐子走到段焱傑兩人身前,然後手一抬,一罐水“嘩”的倒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