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灼  第74章 流 氓之一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3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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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灼回學校時天已經快黑了,遠遠地就聽見寢室裏傳來吉他和笛子互擾的噪音。隔壁宿舍蹲在門口捂著耳朵的大劉見他回來,一個箭步就衝了過來,“哎喲!方灼!你快回去管管吧,我都快給整精神分裂了!”
    方灼推門,門從裏麵上了銷,隻好重重地擂。
    開門的是申寶,方灼一進屋,噪音源就停止了。
    方灼一看,好家夥,趙煥然靠在床頭吉他還沒放利索,右手拇指食指通紅一片。水木也坐在床上,笛子擱他腿上,地上好幾張吹破的笛膜。
    再看這倆人,一個臉朝東,一個臉朝西,頗有點勢不兩立不共戴天的意思。
    “行啊你們!要決鬥是吧?在宿舍能有什麼發揮空間,有本事上教學樓頂去!誰輸了就直接跳下去!一了百了!”
    方灼開始作威作福了,趙煥然哼了一聲,一邊放吉他一邊對方灼說,“有人腦子有病!我這兒彈吉他彈得好好的,冷不丁人家就開吹《步步高》。WHO怕WHO,老子就不信一雙手堵不住一張嘴!”
    水木急了,指著趙煥然鼻子罵,“你TMD明明是你在找事!申寶一進門你就開始摔盆砸碗的,我就請他坐一會兒,你TMD就抱個破琴擱那兒亂彈!你TMD你還有理了!”
    趙煥然一捶被子,“這TMD是老子宿舍,老子不歡迎外人,不行啊?!”
    “你還真把自己當根蔥!這兒是你宿舍,這還我宿舍呢!你不願見外人你滾出去啊!誰把你鎖屋裏了!你長兩條腿是用來看的啊!”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就吵了起來。
    方灼從開始就一言不發,見兩人越吵趙凶,搬了把椅子拖到房間正中坐著,又叫申寶,“申寶,你先回去吧。”
    水木一聽從床上蹦了下來,拉住了申寶往身後一帶,梗著脖子氣呼呼地問方灼,“方灼!你什麼意思!你和趙煥然一夥的要趕申寶走是不是?”
    方灼皺眉,“胡說什麼呢!沒那回事!我這不見你們兩個吵得正在興頭上嗎,待會兒估計還能打起來,我叫申寶先回去是怕一會兒傷及無辜。”
    趙煥然切了一聲,故意煽風點火,“方灼弟弟,人家哪怕把你踩成肉餅都不會誤傷某人一根毫毛的,你這純屬杞人憂天。”
    水木臉色鐵青,方灼扭頭朝趙煥然吼了一句,“趙煥然你給我閉嘴!”
    趙煥然欠扁的德性依舊不改,“老子幹嗎要閉嘴!老子說錯了什麼?裝得跟什麼似的,呸!一個字,賤!”
    水木火了,呼一下竄到趙煥然床下,“你TMD給我下來!”
    趙煥然居高臨下瞟他一眼,又往床裏挪了挪,“老子就不下去!”
    “你TMD有種就給我下來!”水木開始捋袖子了。
    趙煥然又把吉他盒打開,把吉他當武器擱在胸口,“老子就不下去!你TMD有種就給我上來!”
    “行啊你!”
    水木掉頭爬上紀唯那張床,再爬卻沒爬動,申寶在下麵死命拽著他褲管,眼裏帶著乞求,“木頭,別鬧了,我走還不行嗎?”
    “你幹嗎要走?這又不是誰的單人宿舍,有我在這一天,你就能在這兒待一天!幹嗎要走,讓親者痛仇者快!”水木為防褲子被拽下,隻好又爬了下來拉著申寶不肯鬆手。
    方灼看看明顯是在等自己出言留人的水木,又看看委屈得不得的申寶,再狠狠瞪了趙煥然一眼,“煥然,木頭,你們兩個先出去,我有些話要和申寶說。”
    趙煥然略感驚訝,但還是照辦了,出門的時候還拉上了水木。
    水木搡他,“放手!滾開!臭德性!”
    趙煥然也不惱,嘻嘻哈哈把門帶上。
    門一關上,申寶就感覺像進了集中營,接下來五花大綁十大酷刑伺候。
    “方,方灼,什麼事啊?”申寶有不好的預感。
    “呃,申寶,我已經……我……”方灼臉紅了,但是興奮藏不住,“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而且我們已經互相表白。”
    申寶捂著胸口倒退了一大步,“是誰?你別告訴我是那個姓沈的!”
    方灼點點頭,“嗯。是他。”
    申寶眼淚嘩就飆了出來,“他到底哪裏比我好!!!我到底哪裏不如他!!!……嗚哇——”
    方灼想捂住耳朵,申寶嚎起來驚天地泣鬼神,一點也不比防空警報差。
    “我也不知道他哪點好。他自己也說他不是好人,可是喜歡就是喜歡了,我也沒辦法。好了,別哭了……至少你要哭小一聲一點吧……好好,你隨意你隨意……”
    申寶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一直哭得精疲力竭聲音沙啞,方灼就在他身邊不停地遞紙巾熱毛巾,但是就是不肯把肩膀給他依靠,更不給他最後的擁抱。
    申寶有氣無力地躺在趙煥然的小沙發裏,臉蛋紅紅的,眼睛腫腫的,像失去了生活的目標一樣茫然。
    看他這樣,方灼也不好受,眼淚也啪嗒啪嗒掉。他不是狠心的人,可是再不決斷就隻會害申寶越陷越深,長痛不如短痛,這樣對彼此都好。
    隻是申寶哭成這樣,方灼很有些物傷其類的感覺。假如有一天沈天胤跟他說對不起,方灼想,我會不會也哭成這副德性?應該不會吧。方灼苦笑。
    申寶不哭了,方灼幫他擦了眼淚,自己也洗了把臉,這才去開門,意料之中,水木候在外頭,兩隻眼睛也是紅紅的。意料之外,趙煥然居然也在外麵,眼睛居然也是濕濕的。
    方灼有些不太敢對上水木的眼睛,隻拉著趙煥然往外走,水木想喊住他,嘴唇動了動,終究沒有喊出聲。
    進屋就看見申寶呆愣愣地坐著,兩眼好像沒有聚焦似的。
    水木的心像被小蟲蜇著似的,一陣一陣地疼。輕輕握住他柔軟的小手,放在手心搓著摸著。
    申寶眼睛眨了眨,哭得啞了的嗓子輕輕叫了聲,“木頭!”
    水木紅著眼圈半蹲著湊了上去,“我在這裏!”
    申寶慢慢地張開了雙手,“木頭,抱抱我。”
    水木一把把他抱住了,申寶雙手緊箍著他的脖子,把頭埋在他的頸邊,流淚的臉貼上水木滾熱的肌膚,小聲地抽噎著。
    水木心亂如麻,心跳如鼓。也許是因為個子小的緣故,申寶的身體遠比一般男孩柔軟嬌小,但是目前半蹲這個姿勢讓水木不是很舒服,所以他下意識地就站了起來。
    申寶啊地叫了一聲,慌張地趕緊用雙腿纏住水木的腰。水木的手也從申寶的腰上抽到他屁|股下麵墊著。
    “你真輕!”水木由衷地發表感想。
    申寶一下子臉熱起來,貼在水木耳邊不停地叫他放他下來。
    他不說話還沒說什麼,他一說話熱氣哈在水木耳邊,暖昧地不行,直把水木逼出了滿頭汗。申寶還沒發現水木的異常,仍在扭著要下來,水木死死地托著他的屁|股不敢放他下來。
    時間一久申寶終於覺察到了,啊地一聲尖叫,雙手死命地捶著水木的肩膀,“你這個色胚色狼色魔流|氓!放我下來!不然我就叫人了!”
    水木的臉像在染缸裏泡過似的,紅得能往下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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