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風流雲散之二
    日子一天天繼續，傅晴空發現習慣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什麼事情習慣了之後再想改變，就不得不承受改變的痛苦。
    習慣了每天閱讀一張卡片，到真沒有的時候，竟覺得悵然若失。方燁應該不會再來，傅晴空有時候想，為什麼非要吃那麼大個虧才肯回頭？方燁，你真是叫人無話可說。
    就在傅晴空以為方燁已經放棄的時候，方燁卻又再次出現在了他的辦公室裏。他臉色蒼白，也瘦了一些，好像大病新愈。看到傅晴空，也沒有像往常那麼溢於言表地高興，而是心事重重的模樣。
    “屁/股癢了？”傅晴空看著形容憔悴的方燁，心裏略有點難過，但嘴上還是不留情。
    方燁低下了頭，傅晴空看不見他的表情。
    “我以為你不會再來了。”微笑地打量這個曾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偉岸男人，傅晴空不太明白他所為何來。
    方燁抬起頭，眼神黯淡，“晴空，我問你一件事，請你誠實地回答我。”
    方燁的語氣十分凝重，傅晴空想了想說，“好。”
    定定地看了傅晴空一會兒，方燁低聲問，“晴空，你知道受方如果不清理會生病嗎？”
    傅晴空臉上淡淡的笑消失了，鳳眼對上方燁滿是傷痛的大眼睛，一瞬間，心髒有些抽痛。
    許久，他才輕輕點了下頭，“我知道。”
    方燁的身體微微搖晃了一下，扯起嘴角露出一個倒像是哭的微笑，對傅晴空點了點頭，“晴空，我並不是因為怕疼所以不來找你，這幾天我不來是因為……是因為……”他有點說不下去。
    “是因為我讓你生病了？”傅晴空的心裏也好過不到哪裏去。
    方燁搖搖頭，有些哽咽地說，“不是……是因為我害怕這個答案。”
    “原來我在你眼裏真的什麼都不是。”方燁繼續他那哭似的微笑，低著頭咬著嘴唇，聲音越說越低，“我一直以為你多少也是在乎我的，以為你那麼對我隻是性子的原因。可是我錯了，嗬嗬，真的錯了……”
    方燁的話像把刀，一句句一刀刀仿佛切蛋糕一般輕鬆地削去了傅晴空看似堅固無比的心防，而他卻無力阻止，隻能眼睜睜看著真心逐漸曝露。
    “抱歉給你帶來了困擾，不管怎樣，傅晴空，”方燁抬起頭，眼中淚光點點，“我希望你能夠幸福！因為，你畢竟是我愛過的人。”
    方燁走了，高大的背影透露出無窮的落寞。傅晴空站到落地窗前向下望，黑色悍馬沒有絲毫猶豫地駛離了他的腳下。
    他知道，腳下便是紅塵，悲歡離合，歌舞繁華。
    他更加清楚，那些不過是戲，終有一日，會曲終人散。
    天色陰沉，方燁開著車轉來轉去，就是不想去公司，也不想回家。想想剛剛說出去的那些話，方燁痛苦地全身打哆嗦。以前一直鄙夷分手時那些女孩瓊瑤式的言辭，覺得太裝了。直到今天才知道，那些話每一字每一句都像刀子般的鋒利，隻不過傷的都是自己的心。
    算是報應不爽吧。方燁搖頭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