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廢太子秦君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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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晚上,夏楠的情緒雖然穩定下來,但是身上的熱度卻持續不退,蕭奕朗不敢離開他的身邊,一直用麵巾幫他敷臉,直到天快亮的時候,他才握著夏楠的手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蕭奕朗是被門外的腳步聲驚醒的,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趴在床上,而那個本該是他妹夫的人依舊沒有醒來,但臉色卻要比昨天好很多,額頭也沒有昨晚那麼燙了,蕭奕朗鬆了一口氣,昨晚的記憶重回腦中,隨之而來就是那些複雜的情緒,雖然明知道他多半不會有昨天的記憶,但那句說出口的話對蕭奕朗來說卻是個很大的困擾,他很清楚自己說一輩子陪著他的時候絕不僅僅是敷衍與安慰,但是現在……
“我居然會……”他看著他的睡顏,低歎出聲,“我甚至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敲門聲恰好在這個時候響起,蕭奕朗不得不暫時拋下那些情緒,他走過去開門,驚訝的發現站在門外的除了連易還有另外一個人,他的師弟“玄靈七衛”之一的徐睿,看到徐睿的那一刻,蕭奕朗的心明顯漏跳一拍,徐睿前段時間恰好在京城,蕭奕朗當初正是傳書要他去探查夏楠身份的。他來到這裏就意味著……蕭奕朗深吸了一口氣。
“大師兄。”
“你怎麼會在這裏?”他會來青陽門完全是因為夏楠突然重傷,徐睿不應該知道的。
“我是準備回山莊的,今天早上一出客棧,恰好碰上了連兄,聽說大師兄在青陽門,就跟著回來看看了。”徐睿算了一下時間,覺得師兄大概在沒收到自己消息之前就離開了山莊,所以特地跟著連易走這一趟。
“我昨天晚上去看一個病人,病人一直到清晨才穩定下來,沒想到這麼巧碰上了徐兄。對了,夏公子怎麼樣?”連易最關心的還是自己的病人。
“好多了,你去看看他吧。”蕭奕朗始終不放心。
連易走到窗前,翻了翻夏楠的眼皮,又號了下他的脈搏,欣慰的點點頭:“不錯,熱度總算是退下了少許,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但是情況很明顯有所好轉,既然熬過來最危險的昨夜,性命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了。至於他的內功,我也不敢確定什麼時候恢複,能夠恢複多少。”
“我明白。”蕭奕朗的目光看向安靜的躺在床上的人。
“我去吩咐人給他煎藥,不打擾你們兄弟聊天了。”連易早就看出蕭奕朗似乎急著問徐睿些什麼,在確定病人無大礙之後,直接找借口離開。
蕭奕朗看了一眼夏楠,確定他沒有醒來的跡象,就把徐睿帶回了旁邊的房間,這是昨晚,高雲騰讓人收拾出來給他住的,隻是他卻一整晚沒能回去。
“說吧,他究竟是誰?”蕭奕朗的聲音比平日裏更加的低沉,對於這個問題,其實他心裏早就有些想法,現在隻是想要一個明確的答案罷了!
徐睿沒有回答他,而是走到桌子旁邊倒了一杯水,沾著水在桌上寫了八個字:先皇廢太子秦君遙。
蕭奕朗微微閉上了眼睛,廢太子,曾經離皇位最近的人。
蕭奕朗雖然不關心朝政,但卻喜歡讀書,廢太子這三個字代表著什麼,他很清楚,每一位君主在立太子的時候無不慎重,而廢太子的時候更加慎重。因為當上太子的那一天開始,他的身後必然聚集了一群支持者。而太子一旦被廢,這些不甘心的人必然會給新太子帶來極大的威脅,進而影響到國家社稷的安危,也正是由於這個原因,曆朝曆代的廢太子大多沒有好下場,或被終身囚禁,或莫名其妙的死去,或者被安個莫須有的罪名處決,或者忍受不了各方的壓力選擇自殺。當然也有聯合自己的勢力反抗的,隻不過成功者少之又少。
而秦君遙這個名字,蕭奕朗也不是第一次聽說。早在七年前,他就曾經調查過他。他是先皇的第七子,因為是皇後唯一的兒子又聰明好學,在五歲那年被立為太子,十歲那年匿名參加科舉,中了三甲,朝中的大臣提起這位太子總是讚不絕口,說他將來必是個勤政愛民的明君,因此他雖然年少,在朝中卻有著極大的勢力。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就是那一年的冬天,君遙的外公,跟隨太祖皇帝打下這江山的功臣齊天元舉兵謀反,先皇大怒,派兵成功的鎮壓了這次反叛,誅殺了齊家的九族,但是先皇的怒火並沒有因此而熄滅,他下令廢掉皇後並將其打入冷宮,同時太子秦君遙受牽連,無過而被廢,這件事情,當時在朝堂之中引發了很大的震動,一批老臣以死相諫,力保君遙的太子之位,無奈先皇心意已決,誰也無法改變。最終另一個功臣之女拓貴妃被立為皇後,其子三皇子靖軒被立為新太子。此後不久,冷宮失火,被困於其中的原皇後喪身火舌之中。先皇也跟著纏綿於病榻,朝政全部交給新太子。再後來,秦君遙就在皇宮之中消失了,即使先皇駕崩也沒有出現,直到五年之後,他才再次回到京城。至於當初他為什麼離開京城,蕭奕朗動用了所有的力量都查不出來,現在想來,一定是與那些刺殺有關係吧。
“大師兄……”徐睿很少見蕭奕朗的表情像此刻這樣凝重。
“啊!”蕭奕朗從沉思之中回神,“你調查的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整天流連於青樓賭場,沉浸於錢財美色之中,眾大臣的千金,隻要是他曾經遇到過的,沒有不被他調戲的,嚇得大臣們再也不敢帶著未出閣的女兒去參加皇宮的宴會,即使因此錯過把女兒推給皇上的機會也在所不惜。不學無術,沒有一點本事,皇上交給他的事情,每一件都做得亂七八糟。京城的人聽到他的名字,沒有不皺眉搖頭的。”
蕭奕朗笑了,隻是眼中卻沒有一絲的笑意,不學無術,風流成性,貪財好色,把自己塑造的這樣不堪,是為了告訴那些曾經屬於的勢力,你隻是一個扶不起的阿鬥嗎?秦君遙……
“大師兄怎麼會在這裏?還跟他一起?他又怎麼會受傷?”
蕭奕朗收起眼中的情緒,將這些天來發生的事情簡單對徐睿重複了一遍,徐睿眼中的疑惑越來越多,大師兄口中的人跟自己調查的是同一個人嗎?為什麼有這麼大的差別?
“血衣會是誰找來的?皇上?”最想讓秦君遙死的就應該是他吧。畢竟君遙是這世上最有資格爭奪皇位的人。
蕭奕朗搖頭:“不知道。”
通過這些日子的觀察,他知道夏楠的手上掌握著不小的權利,如果是皇上對他始終不放心,定要置他於死地,怎麼可能給他這麼大的權利。但是如果不是皇上,那些很久很久以前就不停地追殺他的人究竟會是誰?
“不管怎麼樣,大師兄,跟他在一起,你一定要小心。”徐睿擔心地看著自家師兄,畢竟那人的身份太特殊,怎麼說都不應該出來在江湖上闖蕩的。
“怎麼?你不會以為我會輸給他吧?”蕭奕朗抬眼看著徐睿。
“小心一點總沒有錯啊,你也不是鐵人不是?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們底下這些師弟……就沒臉見人了,玄靈山莊的少莊主栽在一紈絝子弟手上……”
蕭奕朗沒等徐睿說完,一腳就踹向他的小腹:“好久不見,你皮癢了是嗎?”
“哪有,我不是看氣氛太沉悶了,調節一下嗎,大師兄是什麼人啊?怎麼可能栽在那小子手上,對吧?”徐睿一邊躲一邊拍馬屁。
蕭奕朗苦笑,心想這一次,說不定我還真就栽在他的手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