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卷 恩怨 第44章 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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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簇擁之下的平寧王便是讓他每晚的噩夢—月堯,比起三年前,可以說他並沒有什麼變化,如果說唯一的變化便是他渾身散發的陰冷,雖然嘴角掛著笑,但是還是讓雲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五弟,不知這位平寧王的名諱?”即使知道了他是月堯,但仍是抱著僥幸,希望隻是人長的像罷了。
“月堯!”雲思玄看著一向灑脫的三哥竟然不斷顫抖,臉色更是蒼白,就像是初冬的白雪,“三哥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一把扶住雲然,他的三哥身子一向不好,要不要宣禦醫?略顯焦急地看向一旁的小黃門。
攔住準備起身的五弟,“我沒事,你不用宣禦醫了!”他可不想成為這次宴會的焦點。
“三哥!要不你先回府吧!”
“嗬嗬,現在我要是這麼走了,不知宮裏宮外又要傳成什麼樣了。”無奈啊,誰叫自己在百姓間的人氣很火啊!
況且現在也不宜輕舉妄動,不知那所謂的平寧王是否知道自己的存在,比起三年前,他的外形可是變了很多。
月堯這個男人他不得不佩服,江湖第一魔宮—幽月宮的宮主,現在更是身居朝廷王爺之職。隻要他稍不滿意,跺跺腳,整個天霖不知要抖幾抖。
想到這不禁竊笑,他雲然算起來也算是厲害的角了,前武林盟主的兒子,而娘更是天霖的皇帝。
這是這輕鬆的一刻,卻沒有持續很久,因為他的五弟正拉扯著他的衣擺,在耳邊小聲地說道,“三哥,母皇在和你說話!”
錯愕地看向高位,便見雲想容含笑地看著自己,而坐於一旁的月堯也用那意味不明的眼神看著自己。在對上月堯的那分外妖嬈的眸時,竟感到了自己心藏部位的猛烈激顫,壓住心裏的戰栗站了起來,“母皇!”恭敬地開。
雲想容麵若桃花,“堯,他便是我跟你說的那個孩子。”她與月堯,釋寒在年輕的時候曾一起闖蕩江湖。她與釋寒的一切,他都全部知曉。
拿起桌邊的酒杯,月堯帶著微醉走向了雲然,“原來你便是三殿下。”鳳眸流轉,嘴角微翹,風華絕代。
在看到月堯走下的瞬間,蒼白如紙的臉上竟帶著不明顯的怯意,低垂著眼瞼遮去眼裏的駭然,“雲然見過平寧王。”
月堯含笑地看著雲然,拿起桌上的酒壺,“來,和本王喝一杯!”說罷把他空置的酒杯添滿,也為自己的酒杯斟滿。
“是!”雖然百般的不願,但仍是拿起了酒杯。
隻是酒盡後,原本一臉笑意的月堯,欺身上前,曖昧地在他耳邊低嚀,“原來你還沒死啊!”
聽完這話頓時僵硬不知所措,滿臉駭然地看著他。
“然兒,怎麼了?”看著突然變了臉色的雲然,雲想容問道。
“皇上不必擔心,微臣看三殿下似是身體不適,便鬥膽診了下脈。”臉上雖然帶著笑,但笑意卻沒有完全展示在眼裏。
“原來堯還懂得醫術,不知然兒他……”
“三殿下的病症微臣並沒有見過,所以微臣還要花些時間。”
雲然不禁冷笑,這就是所謂的貓哭耗子假慈悲嗎?月堯還真是會裝,這針本就是他插進去的,這活都會裝好人了!
“那麼然兒便交與你了!”對於月堯她是絕對的信任。
月堯淡笑的頷首稱是。
翌日的傍晚,街頭依然熱鬧,一頂華貴的軟轎在人群中穿梭,而百姓也自發地讓出一條道,看著如此華麗的軟轎以及眾多的護衛,不知覺地回頭看了幾眼,臉上更是流露出羨慕。
軟轎在一間酒樓前停了下來,老板看見來人立馬笑著迎了上去,軟轎中走出的是一位花樣的婦人,不施粉黛卻依然如那朝霞似雪,微聳的腹部,臉上掩飾不住地擔心,而也這恰恰的愁淡,更是把她的美勾勒地恰到好處。
在丫鬟的攙扶下,走進了酒樓,剛踏進便見呂仁迎了上來。
“夫人,您來了!”。
“殿下在哪?”水眸遮不住地焦急。
“夫人請跟小人來!”不慌不忙地在前頭帶路,比起陳紫凝的焦慮,他顯得極為從容。
打開廂房的門,撲麵迎來的便是濃鬱的酒氣,陳紫凝不舒服的咳了幾聲。半眯著水眸便見雲然臥趴在桌上,腳邊竟是些空酒壇,而旁邊坐著的南仁。
南仁見是陳紫凝,連忙站起行禮,隻是滿嘴的酒氣,通紅的臉頰,不穩的步伐,看來也是喝了不少酒。
雲然聽見響聲,抬起醉眼,“哦,紫凝怎麼來了啊!”
“殿下,你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啊!”眼神示意下,南仁和呂仁安靜地退出關上門,在外麵候著。
“恩,看來還是紫凝了解我啊!”撐著有點犯暈的頭說道。
陳紫凝不禁莞爾,她的殿下隻要一有什麼心事便會跑到這,喝個酩酊大醉,隻是醉酒後便會在床上躺個四五天,殿下的身子實在不適合這樣。
“殿下,你看你也喝的不少了,就跟奴婢回去吧!”說罷扶助搖搖欲墜的雲然。
“紫凝你就不問我為什麼嗎?”看著雙瞳翦水,楚楚動人的陳紫凝笑著問道。
“殿下的心事奴婢可是猜不著!”雲然是唯一對她好的人,是她的恩人,卻猶如至親。
雲然不禁苦笑,說實在他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無緣無故地跑來喝酒。因為月堯?讓他想起那些日子的夢魘,害怕之餘不得不借酒驅除?亦或是因為深藏在內心深處的那份愛戀被憶起?
不過……罷了,說起來害自己這麼消沉的禍首就是那個該死男人—月堯,先是逼死了閻銀,隨後又囚禁了他老爹,最後還要虐死他。可惜自己一向命大,才沒讓他得逞,不知這次他的出現又要搞出些什麼。
無奈地歎了口氣,甩了甩越見迷糊的頭,抵著一旁的桌角站起,看向眼睛裏盡顯擔憂的紫凝,“回去吧!”說罷,踉蹌地扶起陳紫凝,說是扶,其實是雲然依靠著陳紫凝才能免於跌倒的危險。
隻是對於一個產婦,九個月身孕沒有任何武功的柔弱的女子而言,這根本就無法承受。隻是陳紫凝憋紅的臉硬是撐了下來。
“呂仁,南仁!”思緒在雲裏霧裏穿梭,恍惚間覺得自己壓在了紫凝身上,嘶啞的嗓子向門外喊道。話音剛落,門外的人便推門而入,隻是卻少了南仁。
像是知道自家的主子想些什麼,好看的劍眉細不可查地皺了皺,“請主子原諒,卑職看南仁有些醉了,怕他不宜保護您,所以已經讓他先回去了!”
“恩!”南仁啊,南仁啊,看來這幾年你的酒量還是沒又提高啊,還要硬撐。
見雲然沒有責罰的意思,呂仁很快地扶起一旁的雲然,瞥了一眼陳紫凝,“夫人,你還好吧!”
“我沒事!”拿出絲帕擦拭額角的細汗,雖然口頭上這麼說,但是蒼白的臉卻說明了一切。
“夫人,您要不先休息一下,卑職先把主子扶下去!”呂仁好心地說道,他一向是個不喜歡多管閑事的人,隻是這樣堅強的女子他又怎能袖手旁觀。
“不用了!”扶起雲然的右臂,笑著答道。
見她沒說什麼,呂仁也不便說些什麼了,扶著雲然就下了樓,在轎前停了下來,扶著雲然進轎門,隻是剛才還一副要死要活的人,竟然就這麼僵住了,直直地盯著前方,原本含笑微醉的眸子此時也蒙上了一層看似悲傷卻又欣喜的複雜表情。
呂仁不知覺的回眸,在來往的人群中一抹白色越過所有的行人出現在眼前,不知為何他就是知道自家的主子就是在看他。
耀如春華,皎如秋月,淡然的臉上有著稀世的容顏。一席白衣素服下,包裹著看似纖細的身體。膚似凝脂,比那真絲綢緞還要光潔。舉手間散發的那抹疏遠,近似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隻可遠看,而不能近似褻玩
雲然如入魔般地盯著,直至那抹白色消失在人群中,這才回神,掙脫呂仁的桎梏,連忙向前走去,隻是在酒精的作用下,這具身體漸漸的無力,才走了幾步,便意識模糊般地向前倒去,幸好呂仁手疾眼快扶住了他。
“呂…。。呂…。。呂仁,快,快追!快追!”伶俐的口齒此時也打了結。
“主子,你沒事吧?”呂仁不禁頭大,自家的主子這麼沒抵抗性?
“沐……”說完這麼一個字,雲然便徹底地昏了過去。
沐清諾,沐清諾,你還真是他的夢魘啊!揮之不去,明知道不可以想他,卻依然對他抱有幻想。
隻是自己為什麼這麼的沒用,設想過多種與他再會的場景,隻是沒想到的是,結局是以自己昏倒為結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