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上迫舍不忍
    “十裏送君亭之後就是分水山川，那邊地形都是高山險水，最是容易埋伏，聞麓知我如何都會出去絕對不會對牧閑見死不救，所以他想要的就是我自投羅網。
    他對我的恨扭曲的極深，他要把我亂箭射死或者一點一點折磨都有可能。
    我此時帶多少人去都不夠他設殺之。隻怕他布置的深遠大大超過我能猜測的範圍，更是怕他要的不隻是我死，而是一亂串的江山動蕩。所以哪怕我離開但宮中布置一點都不能變，要像我沒離開一般的警惕。”
    “藍王，隻要你在這裏就絕對安全！今夜出巡實為不智！此刻我們準備不及時，哪怕我調動手下，也是玄危。你真的為了一個人，願意賠上自己？”
    “沒錯，我願意賠，我賠牧閑生或死！你也不用跟隨我，我一人足矣，而你需要的是執行我留下的明日命令！”
    “帝王該懂有所施舍，你的命不該為他施舍，真的不該！這真是我這生首次接到的最無法想象的命令了！”孤黎表情非常的複雜，有痛苦氣憤，更有無奈。他不想相信今日的事，這種情況他是從未接手過，卻首次就辣手得要他不敢相信這一切都發生的真實。
    正是此時突桂公公一個驚慌失措的琅蹌摔倒在門檻上，孤黎隨即快速閃入黑暗中，桂公公隻連滾帶爬的奉上一個帶血令牌來交給臉色沉得恐怖的藍王：“王上~~三，三令營將軍莫，莫，莫，摸將軍突發惡疾剛剛打雷時死在軍帳中！”
    “什麼！”聞得次消息藍王頓然驚呼，而黑暗中的孤黎眼皮也跳了下。
    藍王之前原本計劃調動三令營軍隊的，卻還沒動作，莫將軍就死了，這時間點巧合得讓人感覺太有玄機。莫將軍乃前朝元老，官位極大，曾是先帝信任的第一重臣，後卻因為王宮動亂，莫將軍一脈當初也是被藍王後操控管押軍令牌，隻到一切平息後，這些年才轉手他三軍權位之一，平時莫將軍負責調教操練三軍營，這些年國都太平，軍中也是多年未有大變動，莫將軍隻按照藍王要求操練，每是需要權令他也是安分聽從調派，他管理軍營十分有經驗，藍王還算七分的信任他，卻沒想他此時出事。
    “那副將軍呢！”藍王冷冷問，哪怕此時不需要調動人了，但軍中司令將軍死了。還不無人管理的混亂了。桂公公隻顫抖著道：“下，下落不明！”
    “荒謬，這什麼回答？”藍王怒然皺眉。
    桂公公已經俯首跪地敘述了：“屬下不敢期滿大王，一刻前屬下按照大王吩咐便快速行去三令營傳令，莫將軍本是今晚檢察軍營卻是他白天就聽聞身體有不舒便早早在帳中休息，但屬下衝入將軍帳時，卻發現他突暴死亡，隨即急尋副將軍，卻聽聞副將軍帶３００精騎今日去南林打獵，卻，卻到此時還未歸！
    大王，軍令牌我已取來，當時還在莫將軍案桌上，上染莫將軍嘔血，屬下已擦拭，這是令牌！”
    桂公公說著誠惶誠恐的小心從懷裏拿出個巾帕包裹著的金色令牌，這就是可調動三軍營部隊的令牌，是莫將軍留下的，但一見桂公公奉上令牌，藍王卻臉色更變，突是他伸手一把拉起桂公公，表情雖是怒然，卻是下手輕輕的按住這老者的手腕命脈，桂公公不知所以嚇得腿軟似要站不起來，但藍王立隨即了他臂上三穴道又是扳過老者頭來，動作快速的掀開他宦官帽查看了他左太陽穴。抓著巾帕裹著令牌就丟在桌上道：“這令牌的血並不是莫將軍嘔的血！桂公公，這上有隱毒！你已中毒！”
    “啊！”桂公公一聽更是表情驚得要暈過去了。老者的相貌看起來十分可憐，暗中孤黎此時也看了全部過程，聰明如他，此一變故讓他立馬想到莫將軍的死不簡單，隻靈光過後腦中思路清明，他突感糟糕，要出聲卻是藍王背影擋過他，隻藍王又是捏住桂公公右手臂，他見桂公公右手臂上暗黑的血管爆出從掌心開始向手腕衍生。
    藍王道：“你是右手去拿那桌上令牌的嗎？還有誰觸摸過？”
    “隻，隻有屬下，屬下罪該萬死！”桂公公慌亂的不知所措。但藍王隻按住他手，又示意讓他自己按住右手血脈，藍王道：“桂公公你是忠心的人，也正是你的忠心救你一命，這毒染到皮膚會漸透心脈讓人緩慢而死，你從來都是對我恭敬忠誠，多年來你習慣任何獻給我的東西都擦拭或用巾帕仔細包裹得一絲不苟，生怕是弄髒了我的手對我忠心耿耿，你因這般小心，所以拿這令牌時也是用巾帕小心裹好又使力擦拭吧，你不曾直接觸碰它，卻是絲帕還是染到了絲絲毒傳入了你。現在你放下這裏的擔心，本王不怪你，還要謝謝你為我擋了一遭，你現在快去後宮玄寧殿找凝月王後，她自然會幫你解毒！並代我傳他一聲話，讓她：好好照顧吾兒！”
    “啊？是是是，謝謝大王。但大王現在您……”
    “不用擔心我，我說了你快去治療，聽我命令，這裏的事本王自有對策，快去！別違抗！”藍王聽桂公公還擔心他，隻故作命令的嗬斥，桂公公有擔心，但更知該聽大王話不為難他，他也是帝王家三代老忠臣了。雖是在外人看起來老古又愚蠢，但他的忠誠是所有人都知的，不然他都這麼老了也不會還被帝王留在身邊。
    看桂公公趕緊帶人離開。看著老者的背影，藍王也歎一口氣，他曾聽下人譏笑諷刺桂公公是老狗一樣的一輩子乞討搖尾，他的一生都隻為主公侍奉，傻得忠誠，他是迂腐的仆人，卻藍王並不真當他下入，而深厚感情，他隻心中不曾忘記。
    待書房中又隻餘下藍王，孤影閃了出來，他隔著帕子拿起桌上令牌聞了下道：“好奇異的毒，若植物提取的汁液，恐怖是邊疆異族的毒物，我聽聞曾經麓苗族就有煉毒的傳統。”
    藍王道：“嗬，他本當我會氣急敗壞拿著令牌就去發號施令，卻沒想到我習慣讓桂公公跑腿去幫我命令人。他一定想不到一個內務總管會進軍營辦事吧，哈哈。”
    “你還有心思笑！大王，你真請三思！”
    “令牌我不會用，我現在要潛出宮了！”
    “大王！難道你看不出嗎？你該想到這是明顯一個局啊！三百精衛已隨副將軍謀反！欲要的就是你出王宮後他們殺入控製措手不及的宮殿內園！莫將軍死也許是不從被滅口，也許是假死人而真人同樣在城外！”
    “所以我說讓你們留下，讓我最後的王牌們收拾進宮的賊人，殺他們個十麵埋伏關門打狗！”
    “你——”
    “好了。不要再說了！聽我命令，你是大王還是我的大王？”藍王此時已沒耐心，他隻把寫好的遺囑巾卷甩給孤黎，然後換衣提劍：“你給我留下完成我的任務，但凡三更後進入我宮殿者！殺無赦。”
    “不要，我調廣寒來幫忙！”
    “來不及了！”藍王怒吼：“廣寒離開太遠，宮中唯一現在能靠的就是你與凝月，桂公公一到凝月府邸她該知怎麼辦，有她在，太後與皇子我都不擔心，而你要負責的就是代替我這裏守株待兔等殺賊人！廣寒與凝月的隨後布置我都遺囑寫明，你看了就知！讓廣寒守我玉璽，我相信能安然度過我的轉換期！我不能失去牧閑，無論是如何的結果！我現在得去了！”
    “讓我陪你一行吧……”
    “那我的宮殿誰守？失了城池的話，那你就是我朝滅亡的罪人，你負擔比我重，給我這裏等我！”藍王還是吼對孤黎，孤黎都被吼的咬牙不語了。
    廣寒乃是禁衛大將軍一令營司令，並也是藍國現在的凝月王後的真正丈夫。
    幾年前宮中真正王後因一件意外事故不幸身亡，在她死後藍王封鎖了消息，並為遮人耳目與利益，藍王化暗中四位秘史之一的唯一女秘史高人凝月使者為替身王後，讓她從暗到明，在宮中光明正大的保護太子與輔佐。
    廣寒使秘斬欲叛逆的曾經一令營廣治將軍並化他身份監管軍營，藍國從此軍隊的布局可說裏外都是藍王直屬之人，做到了萬無一失裏應外合。
    這些都是宮中最機密的秘史，知曉的人不過秘史之人與宮中最高的三人。
    孤黎知藍王是下了決心此時不為自己當王隻為牧閑一人去拚搏，他是真為他什麼都豁出去了。
    他若死，宮中可以繼續運轉，讓廣寒凝月等根據遺囑再扮演假王幾年等太子登基不是問題，但太後知曉了怎麼辦，這事若真實行起來，太冒險。孤黎無法想象之後的一切。
    “出宮！”
    “等等，讓我飛鴿傳書！隻要再給我半個時辰時間！至少讓廣寒派幾個人來支援再行動也好啊！”
    “來不及了！也許叛軍已埋伏城外待得我不在就要殺入！而我必須得走！不用管我，死也當是天要吾行這遭！待時間磨練我兒長大！我信聞麓今日弄死我，他明日就會死我兒手裏！”
    藍王此時說完也穿戴都準備好，他換上簡單的黑色夜行衣，伸手推動奇異的機關，染著桃花壁畫的書房牆壁悄然大開顯出密道，一路黑暗中油燈點亮，而藍王最終一拍孤黎肩膀，隻道一聲：“聽我命令，給我守住宮殿！”隨即便消失在密道後。
    “藍王啊，唉~~你真是……”孤黎如此說，他手抓緊遺囑，卻腳動了兩步但還是眼睜睜的看著藍王在暗道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