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章 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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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小教堂,安謐寧靜。午後的暖暖的陽光,夠過斑斕的窗,撒進虔誠做禮拜的人們身上。
讓人願意相信,神靈是眷顧他們的。
雙手交握,抵在唇邊,閉上眼睛,默默的許下埋在心底的最深的願望。
柔和的光暈圍籠在慕憶塵周身,微微顫動的睫毛,純美細白的臉頰上透著一抹自然的緋紅。
溫暖的午後,近在咫尺的人,又好似遠在天邊。
她的安靜、她虔誠的表情。她淺笑嫣然,卻沒有達到過眼底。
大手覆上她的,“憶塵。”
“剛剛在祈禱什麼呢?”拉著她走出教堂,率先開口說。
“不告訴你,說出來就靈驗了,這是常識懂不懂。”
要她怎麼能說出口告訴他。難道說,她要離開他,要去想法設法的報複他叫了二十多年“爸爸”的那個男人。
如果說以前,她隻是為了自己、為了母親,那麼現在算上了陳闖的那一份,就跟不容得她後退了。
“夫妻之間,應該坦誠。嗯,雲太太。”雲景澤正色的說道,眼神中略過狡黠的精光。
慕憶塵的臉上一瞬間黯淡,邁步向前走,三個字留在身後的風中,“或許吧。”
或許,夫妻之間會有坦誠。
或許,她沒有機會成為他口中的“雲太太”,和他履行夫妻間的承諾,共伴一生。
還沒有來得及走開,手就被後麵的人握住。
“沒有或許,這是一定的。”篤定的語氣,黑琉璃般的眸子中滿是淩厲。
“慕憶塵你不要想逃,乖乖的做好嫁給我的準備,喏,這就是證據。”揚起他們相握的手,那顆婚戒璀璨奪目。
他,生氣了?慕憶塵看進他的眼裏。
雲景澤,原諒我現在沒有辦法對你坦誠……
慕憶塵言語間流露出的不在乎、不確定,讓他慌張。
所有的方法,在她身上都沒有效果。在她眼裏,自己好像從來不曾占有優勢過。
她的兩個哥哥、淩紹,還有那個為她奮不顧身的男人。她身邊的男人都太過優秀,在她身陷險境的時候,他卻什麼都做不了。他的愛情和他們相比太過無力。
那個時刻,他才驚覺他能給的愛情有多脆弱。
“生氣了?”試探著開口問道。
有的時候,慕憶塵直接的讓人想笑。
“是,我警告你,不要再存著從我身邊逃走的想法。否則……我不保證會原諒你。”雲景澤正色說道。
慕憶塵抬眼看著他,晶亮的眼睛,澄澈無暇。
“你要是還有膽子跑走,我就把你抓回來,關在屋子裏不放你出去,永遠鎖在我身邊。”
如果這是一種“威脅”,那到底是震懾了誰。隻是單純的想到慕憶塵離開的可能性,心裏就陡然一陣抽痛。
忽然間,腰間受到向前的力道,身體一下子撞進他堅實的胸膛,耳邊響起他溫柔的霸道。
雙手自然的攬上他的腰,“好。”輕輕的在他懷裏回答,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
雲景澤,當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如果你還想要鎖我在身邊一輩子,那麼我會乖乖的和你走。
隻是,那時的你還會願意嗎……
夕陽餘暉。
坐在蛋糕店裏,一口一口地吃著她最喜歡的慕斯蛋糕。
獨獨喜歡它那種,甜甜潤潤的細膩口感。
整整一下午四處遊玩,沒有放過一個獨特的小吃。跑到酒吧裏,嚐一杯漂亮的雞尾酒。對於不懂酒的慕憶塵來說,漂亮的顏色,是唯一的選擇標準。如果不是雲景澤攔著,她很有可能都不是走著出來了。
看到街上的宣傳廣告,又生拉硬拽的非要去看電影。雲景澤不解,一句西班牙語都不懂的人,為什麼還有這麼高的興致。完全看那些演員的行動,能看的懂嗎。
今天的慕憶塵,玩瘋了。
他當然希望慕憶塵可以不被那天的事情影響太久,可是,今天……
總之,心裏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還想去哪玩麼?”抬手溫熱的指腹劃過慕憶塵的唇角,擦掉掛在她嘴邊的蛋糕渣。
“嗯……”粉內的小舌頭,舔舔嘴角。“不了,有點累了,我們回去吧。”
“怎麼了?”剛進酒店,就見慕憶塵環視著大堂的每一個角落,似乎在找什麼。
“可能今天吃的東西太雜了,胃有點不舒服,我想去要杯熱牛奶。”收回視線,說道。
“回房間打電話讓他們送來就好。”
直到電梯門關上,慕憶塵也沒有能尋到淩紹的身影。
“玩了一天,快去洗洗休息吧。”雲景澤放下電話,扭頭說道。
“嗯,好,我先去放水。”
嘩嘩的放著水,背靠在浴室的門上,盯著不斷流出來的水柱,蹲坐著發呆。
擦拭著濕嗒嗒的頭發,走出房間。正巧,酒店管家送來了熱牛奶。高檔的星級酒店,都會配有管家服務。當然,他們的也不例外。
慕憶塵連忙走過去,“麻煩你明天早上也送兩份熱牛奶來,另外一份要加糖的。”
“好的,您請放心。”一純粹西方人的臉,脫口而出的卻是流利的中文。
“呃,謝謝。”慕憶塵微笑著道謝。
“你喜歡在奶裏加糖?”關上門,雲景澤回頭訝異的看著慕憶塵。從來不知道她偏愛甜食,盡管知道她鍾情於慕斯蛋糕。
“嗯,還好。我洗好了,你也快去吧。”生硬的轉換著話題,雲景澤也就順著她的話,拿過睡衣走進去。
雲景澤洗好出來,發現客廳的燈都關了。想必慕憶塵今天玩累了已經去睡了,也就沒去打擾她。
踱到床邊,拉開被子鑽了進去,還沒完全躺下去的身體,觸碰到一個溫熱的柔軟,頃刻間渾身僵硬在那裏。
“憶、憶塵?”怵然,坐起來,看著躺在一側的慕憶塵。
不是以前沒有和她在一張床上相擁而眠過,雖然每一次都是他故意“趁其不備”,才得逞的。可是,這一次竟然是她自己主動跑過來。
“嗯……冷……”慕憶塵迷迷糊糊的呢喃著,閉上眼睛,抓著被雲景澤拉開被子蓋到自己身上,自顧自的繼續睡著。
“慕憶塵,你……”這個丫頭今天是怎麼回事。
想了想,雲景澤還是鑽進被子裏。好在床很大,可以保持一點距離。
枕間、被子到處散發著慕憶塵沐浴後身上的香氣,融入到空氣裏,讓雲景澤無處躲藏。
溫香暖玉的躺在身邊,即便慕憶塵就這麼安靜的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對於雲景澤來說也是一種考驗。
翻身往床邊上移了移,背脊挺得僵直。睡著了也許就好了,雲景澤心裏默念。
“嗯……”
感覺被子好像又被拽走了,索性也不搶了,直接靠了過去。
“呃……”背上忽然靠過來來一個柔軟的身體,驚得雲景澤悶哼一聲。已經躲到床邊來了,再挪可就掉下去了。這次是可真是給逼到絕路了。
一個翻身,抱著她的身體,躺到了床的另一邊。可能是動作有點大了,雲景澤還沒來得及鬆開,就看到慕憶塵撲閃著大眼睛,迷蒙的看著他。
“怎麼了?”糍糍糯糯的聲音,在如此靜謐的夜裏,尤為誘惑。
她還好意思問怎麼了,二十歲的人了,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畢竟已經是成年人了,難道一點男女有別的意識都沒有嗎。
雖然,她已經算是他的未婚妻了,可是……
“你很熱嗎,不舒服?”慕憶塵探手去摸摸雲景澤的臉,有點熱。
“沒,沒什麼。你要不要回那個、那個房間去睡啊。”明明很正常的一句話,讓雲景澤說的那麼沒有底氣。
慕憶塵定定的看著雲景澤的眼睛,“是因為我在這裏,你才不舒服麼。”沉沉的語氣,壓的雲景澤說不出話來。
他的確很不舒服,可是,不是她想的那個原因,而是、是……那樣的原因,要他怎麼對她解釋,怎麼說的出口。
“那……那好,我回自己的房間了……”說著,坐起身要離開。
可是,下一秒,手臂被一雙大手緊緊地拉住。
該死的,雲景澤心底暗罵自己。看著她那副期期艾艾的模樣,怎麼舍得讓她自己回去那個冰冷的房間。
“我隻是不想一個人睡在那個黑漆漆的大房間裏,我……我……”轉過身,慕憶塵低著頭說道。
“我知道,是我不好。乖,不回去了啊。”將她帶回被子裏,蓋好。
是他沒有顧慮到她的心情,她畢竟還是一個二十歲的女孩子,即便是再成熟的心性,經曆過那天的生死一幕,怎麼可能會不害怕。
她第一次在他麵前卸下堅強的麵具,而他竟然因為怕自己做出什麼事情來,就想把她推出去,甚至說出那句該死的話。
攬緊她纖瘦的身體,收進懷裏,一下一下輕撫著她順滑的長發,柔聲哄到,“有我在,不用害怕。乖乖睡覺吧。”
慕憶塵向他的懷裏拱了拱,蜷縮起小身子,頭靠在他的頸間,十足像是一隻慵懶的小貓。
鼻間清淺的呼吸,輕輕地滑過雲景澤的下顎。
僅僅如此,對他而言已成致命的誘惑。
小心的向後傾了傾身體,剛剛淺眠的慕憶塵在他懷裏不滿的動了動。
這不經意間的小動作,在雲景澤那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不滿撅起的唇,恰巧略過他的鎖骨。輕輕的觸碰,猶如電光火石。
“嗯。”雲景澤悶哼一聲,低頭看向蜷縮在他懷裏的慕憶塵,這個丫頭存心是不想讓他睡覺了。
“雲景澤……”感覺到雲景澤胸膛瞬間的堅硬,慕憶塵抬頭茫然地睜開眼看著他。
“你很冷嘛?”說完,不等雲景澤的回答,就主動環上他的腰。
兩個人貼的近一點,可能會暖和些吧。慕憶塵心裏如是的想著,絲毫沒有留意雲景澤臉上越來越不正常的潮紅。
緊緊是這樣的相擁和觸碰,就讓雲景澤滿頭大汗,可又不敢推開她。
這個丫頭,難道就不知道這樣的行為有多危險。還是她不把他當做正常的男人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