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篇 第三章 軍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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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九月的時候天氣還是保有夏天的燥熱。要在這麼灼灼的陽光下開始軍訓,想著就讓人不寒而栗。女生們已經尋找著各種各樣的借口試圖躲掉軍訓,有的甚至直接動用了家裏的關係,從學校大搖大擺地回家“休息”去了。唐檸第一次穿上迷彩服很是興奮,早就把要吃苦的準備忘得一幹二淨。挺拔著腰杆和室友們走到操場,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看上去別有風采。
站好隊以後教官就來了,唐檸他們班的教官年紀輕輕的,很高很瘦,皮膚卻很白,不像當兵的模樣。幾個女生立馬就給教官起了個外號,不怎麼雅致,叫小白。小白教官很是嚴厲,一上來就教站軍姿,一站就讓她們站了二十分鍾。這些孩子本就嬌氣得不行,這麼一操練倒下了好幾個。其中就有項安樂,項安樂倒下的時候嘴唇都發青了,唐檸看了這才意識到艱苦。她尋思著要不要也倒下撤退了,但咬了咬牙還是挺了下來。主要是她老爸原本就說她身體不好要多運動運動,她想趁這時候鍛煉一下自己正好,省的老被家裏的老頭子說得沒出息。
結果挨到解散的時候,唐檸一屁‘股坐在地上就站不起來了。幾個女孩子拖拖拉拉地回到寢室,就開始張牙舞爪地叫囂著軍訓慘無人道。而一早倒下的項安樂休息了一陣已經緩了過來,看著室友叫苦連天的樣子笑得狡猾。後來才知道項安樂直接開了張假條,一直休息到軍訓結束。她剛說完,哀號聲又更為慘烈了些。好在學校顧及他們的能力,隻安排了一個星期的軍訓。
就在軍訓結束的前兩天,李璃開著她新買的那輛黑色奔馳小跑招搖過市地來看唐檸。唐檸便拉著幾個室友下樓來,指著李璃介紹說,這是我的好朋友。李璃也不過二十出頭,容貌姣好,還穿著時髦的洋裝,舉手投足間氣質非凡,加上她開過來的那一輛名車,便成了一道養眼的景致。即使在這校園裏的也都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但李璃剛這麼一下車,還是招惹來了不少的注目。
李璃一一和唐檸的室友打招呼,還給了她們自己的名片。名片上麵那個“董事長”的頭銜,讓三個女孩都不由得瞪大了眼。李璃笑著解釋說這個是我在市裏開的餐廳,有空來玩玩,姐姐請你們吃飯呀。三個女孩瞬間被李璃毫無架子的模樣征服了,愣愣地點頭答應,一副崇拜的樣子。
唐檸像是早習慣了別人見到李璃時的反應,在一邊光顧著打量李璃的新車。等她們小聊了一會兒,就招呼著大夥兒去食堂吃飯。李璃拉過唐檸走在前麵,側過臉悄悄地問唐檸,你們食堂的飯能吃嗎?唐檸瞪了她一眼慢悠悠地說,你當我這些天在這兒都吃什麼呢?李璃聳聳肩膀,還是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
果然到了餐廳,李璃看到桌上的飯菜臉色就極其地難看,就像當初魏孜悠在李璃餐廳吃飯的德行。唐檸看著覺得好笑,裝著若無其事地順手推了推李璃麵前那盤咖喱牛肉飯,對她說試試,挺好吃的。李璃寒著臉,又不好駁唐檸的麵子,就老實地端起勺子吃了一小口。唐檸越看越想笑,說姐姐啊,你什麼時候變得跟某人一樣挑剔啦。李璃一聽,立刻想到唐檸說的是自己人生的一大恥辱,臉色不禁又難看了幾分。
飯畢,唐檸一行人從食堂出來,室友們各自回去了。李璃在她們回去之前從包包裏拿出三張金光閃閃的卡,說是她餐廳的貴賓卡,當見麵禮一人送了一張。最後唐檸留下送李璃上車。李璃一邊從後備箱裏拿出給唐檸買的零食,一邊問她,魏孜悠這幾天沒過來看你?
唐檸淡笑著搖搖頭,說兩個月沒見了。
李璃又問,鬧別扭了?
唐檸沉默了一陣,說我也不是他的誰,哪能鬧什麼別扭。
口氣裏沒有賭氣和抱怨的成分,李璃甚至聽不出她任何的情緒。唐檸一直很少拿自己和魏孜悠的事兒出來說,若不是李璃和魏孜悠那邊的林西越、卓衍他們混得熟,也不會知道有唐檸和魏孜悠這麼一樁事情。李璃歎了口氣沒繼續深究。照常囑咐唐檸幾句就上車離開了。
而李璃不問還好,一問就讓唐檸把這些天努力著不去想的事情全記起來了。特別是魏孜悠這個名字,一想起,就忍不住一撇一畫地在心裏頭寫,卻寫得無比揪心。
兩個月前唐檸已經高考結束在家裏休假了,接到林西越的電話讓她出去玩兒。當時林西越還有意無意地說魏孜悠也在。唐檸稍作打扮了下就去了。沒想剛進門,就看到一群公子哥各自摟著女人喝酒唱歌,一片紙醉金迷。魏孜悠也在裏麵,一身黑色休閑服襯得他俊朗無比,旁邊還端坐著一個風華絕代的大美人。唐檸愣在門口,視線一下子模糊了焦點,用力地眨了眨眼就隻看得見魏孜悠和美人了。魏孜悠看見唐檸進來,眼裏閃過一絲訝異,但依然是麵無表情地坐在那裏,盯著唐檸看一句話也沒說。
一旁的林西越見到唐檸嚷嚷起來,喲,小唐檸來了。話說著就起來把唐檸拉過去就座。包廂裏一些不認識唐檸的好奇地望過來,有的起哄說阿越什麼時候找的小女朋友啊?林西越聽見了立馬沉了臉,吼著一群不長眼的連咱們小唐檸都不認識,這是咱哥兒幾個的妹妹!唐檸這時候已經沒心情理會他們鬧哄哄的一團了。光是魏孜悠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就足夠讓她心亂了。卓衍走過來,給唐檸倒了一杯橙汁。
在結果杯子的空擋,她聽見卓衍說,今晚是給洛雅芸接風的。
唐檸手裏的杯子晃了晃,之後被她緊緊握住。唐檸很用力地抓緊,用力得指關節都泛了白。